第119章:深淵
“當(dāng)然知曉,你選哪家醫(yī)館不行,偏偏挑了我家開的!”寧雪的聲音帶著幾分冷厲,響徹在這小小的醫(yī)館之中。
霍北軒聞此,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顫抖著嘴唇問道:“你家的?”
“沒錯,正是我家的,恭喜你,方才喝的藥中,已添了五石散,而且還是純正的,至于藥效,不過是會令你上癮罷了!”
寧雪神色平淡,一字一句緩緩講道,那平靜的面容下仿佛藏著無盡的冷漠。
“你這個毒婦!”霍北軒聽后,怒火中燒,怒不可遏地一個箭步?jīng)_上前,揚起手就欲扇寧雪耳光。
然而,還沒等小櫻出手,寧雪卻先一步動作,猛地發(fā)力,竟將霍北軒直接推倒在地。
寧雪冷冷地譏誚他:“你以為,你如今還是從前那個威風(fēng)凜凜的霍北軒?現(xiàn)今,哪怕是我這樣的弱女子,都能輕松將你撂倒!”
寧雪神色淡漠地瞧著摔倒在地的霍北軒,冷冰冰地繼續(xù)說道:“為防你再去地下錢莊借錢買藥害我,我已跟大夫講妥,下次,你再來止痛,無需付錢,可我并非善人,那止痛藥里,加了五石散,你愛喝不喝!”
霍北軒滿心痛苦,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身來。
寧雪拋下一句絕情的話,便不再瞧他一眼,“我說過,我只愿你痛死,并非要你的命!”
霍北軒雙手抱頭,滿心的困惑與不解,他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事情竟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曾經(jīng)的風(fēng)光不再,如今的他深陷困境,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淵,找不到一絲希望的曙光。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醫(yī)館,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在街頭游蕩。
不知不覺間,行至翠玉閣柜臺前,便聽聞一道熟悉的聲音低語:“沈郎,這首飾太貴了,還是莫要破費了!”
霍北軒聽到這聲音,瞳孔驟然收縮,迅速轉(zhuǎn)頭望了過去,只見霜兒正小鳥依人般偎在一位公子身旁,二人親昵地挑選著首飾。
“不貴,只要是買給你的,什么都不貴!”那公子油頭粉面,淺笑著哄著霜兒。
霍北軒頓時怒從心頭起,高聲怒吼:“霜兒!你竟敢還留在京城?”他大步向前,毫不猶豫地一把扯住霜兒的衣袖。
誰知霜兒受驚之下甩手,沒想到居然輕易就把他摔倒在地。
霜兒一見霍北軒如今這般病弱狼狽的模樣,知曉他病得力氣連自己都不如,頓時不再有絲毫的懼怕,趾高氣昂地高聲說道:“你這登徒子,居然敢占我便宜!”
霍北軒狼狽地從地上爬起,臉上露出怪異的怪笑,“我是登徒子,我占你便宜?”他笑著笑著,眼神突然一冷,怒喝道:“霜兒,你的良心被狗叼走了。”
霜兒聽了,臉上稍顯心虛之色,別過臉去,不敢與霍北軒對視,未理會他,反倒對身旁的沈郎嬌嗔道:“這人瞧著模樣甚是怪異,莫不是病得神志不清了!”
“如此敗興,咱們還是走吧!別管他了。”沈郎上下打量了一番霍北軒,見他模樣的確不太正常,便隨口應(yīng)和道,“所言極是,咱們別搭理瘋子?!?p> 言罷,兩人就要轉(zhuǎn)身離去。
霍北軒又怎肯讓霜兒就這般輕易地離去,他一個箭步?jīng)_上前,伸手阻攔住他們的去路。
“這位公子,你聽我講,這女人極其貪財?!被舯避幖鼻械卣f道,“她原是我的外室,趁我倒霉落魄,將我的房子變賣,又勾搭上了你,公子,你可莫要重蹈我的覆轍??!”霍北軒憤憤不平,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出這些話。
沈郎本就把霍北軒當(dāng)作瘋子,對于他所說的這些,并未放在心上,只當(dāng)是瘋子的胡言亂語。
霍北軒見沈郎根本不信自己所言,一時心急,也全然不顧及自己的顏面,大聲吼道:“這女人的胸前有一顆胎痣,大腿內(nèi)側(cè)也有,你要不信的話,你可以仔細(xì)去看。”
霜兒面色瞬間變得煞白,那驚慌失措的眼神直直地看向沈郎,仿佛在祈求他能相信自己。
沈郎聽著霍北軒所說的話,發(fā)現(xiàn)與霜兒的特征絲毫不差,心中的怒火瞬間燃起,毫不猶豫地狠狠甩掉了霜兒那試圖抓住他的手,怒喝道:“你竟是他人的外室,我竟瞎了眼,之前還將你視作珍寶!”
“不,沈郎,并非如此,您聽我解釋??!”霜兒急切地伸出手,想要再次拉住沈郎,然而卻被沈郎毫不留情地再次狠狠甩開。
“莫要再糾纏于我!你本就是個下賤之人,若再敢來騷擾,休怪我無情!”
沈郎的臉色陰沉得可怕,話音剛落,便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離去,絲毫不給霜兒任何解釋的機(jī)會。
沈郎的瞬間翻臉,讓霜兒一時間呆若木雞,她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沈郎揚長而去的背影,淚水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京城之人皆如此薄情么?”她喃喃自語道。
雖說她結(jié)識沈郎不過短短幾天,可在這幾天里,沈郎對她熱情似火,送了無數(shù)的珍寶,對她關(guān)懷備至,將她視作心頭之愛般寵愛有加。
也正是因為沈郎給予她的這種從未有過的幸福和快樂,讓她毫不猶豫、毫不愧疚地拋棄了霍北軒。
霜兒緩緩收起臉上失望至極的神情,轉(zhuǎn)過頭,目光冷冰冰地看向霍北軒,咬牙切齒地道:“這下你滿意了?毀了我的姻緣,于你又有何益處?”
霍北軒冷哼一聲,眼中滿是憤怒和怨恨:“卷走我的錢財逃走,我如今過得這般糟糕,你也休想能有好日子過!”
“那房子乃是我的,你憑何將其售賣?”霍北軒怒目圓睜,厲聲質(zhì)問著霜兒。
霜兒左右瞧了瞧,只覺此處人多眼雜,并非適合講話的地方,便選擇對霍北軒的質(zhì)問置之不理,抬腳便走出了翠玉閣。
霍北軒又怎么可能甘心讓霜兒就這么輕易離去,他緊跟在霜兒身后,也一同離開了翠玉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