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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失業(yè)記

第二十三章 迷津

職場失業(yè)記 士冰突擊 4389 2024-06-25 09:43:42

  臨出發(fā)前,陳淼特意囑咐我要在公司堅持干下去,沒事兒不要隨便請假回家。

  我一步三回頭地告別了妻兒,再次踏上前途未卜的征途。我不知該說些什么,縱然心中有千言萬語,只能是埋在心底。我內(nèi)心的苦楚幾乎無人能夠知曉,還是自己慢慢消化吧。

  我坐在車里,心里卻沒有前進的方向。我在這個人生的“十字路口”徘徊了太久太久,始終未找到路的出口到底在哪里。我閉上眼在想已經(jīng)有了身孕的陳淼和兒子,還有那個讓我朝思暮想的家。我的退路肯定是沒有了,只有“前進”這一條出路,要想在一片荊棘的道路上殺出一條“血路”,肯定會面臨太多的阻礙和未知。不管前路有多么兇險,但必須要堅持下去,這是唯一的出路,沒有任何逃避的余地。

  既然是沒有希望,那也得自己去創(chuàng)造“希望”。

  此時我的腦子在飛速地轉(zhuǎn)著,就像是一輛發(fā)動機轉(zhuǎn)速達到三千轉(zhuǎn)以上的汽車。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人——他是我大學的同級同專業(yè)但不同班的同學。這個人名叫郝雷,他的身材也確實猶如他的名字一樣,非?!袄兹恕薄幻装硕嗟拇髠€兒,體重足有二百六七十斤,跟那個德云社的名叫“孫越”的相聲演員有過之而無不及。

  記得他當初上大學時,一頓飯就能吃上八個大包子。我當初就知道他是個“富二代”,他老爹經(jīng)營一家建設(shè)公司。他家里不差錢兒,家人自然也就不會在生活上虧待他。大學畢業(yè)后,我們這些同學“各奔東西”,很少能夠相見。聚的最齊整的時候只有同學結(jié)婚或者好多年一遇的同學聚會。前幾年大學同學結(jié)婚時見過他一次,而且還是在一個酒桌上吃的飯,他的體重依然是那么“雷人”。記得他當時在酒桌上還拍著自己的“良心”向諸位同學保證,要是減肥不成功我就不姓“郝”,我改姓“孬”。個別同學還跟著他起哄,說郝雷要是減肥成功了,太陽都得改到半夜里出來了。我跟郝雷也經(jīng)常聯(lián)系,卻很少跟他見面,一般都是“隔空對話”。由于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他是不是又“瘦”了。

  后來我才知道,郝雷畢業(yè)后并沒有去外地發(fā)展,而是在家里幫著老爹打理自己的公司,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我之前還曾去過一次他的公司,并無任何特殊之處。郝雷人品還不錯,對待同學也很大方。他做為公司的“二老板”,可以說對所有的員工都有“生殺予奪”的大權(quán),員工們見了他都是“點頭哈腰”。記得那一次我去他的公司,他公司的“小員工”見了我我,也都一律送上“哥”的稱呼。這讓我有了一種“自豪感”,我當時心里就想:還是當他媽的“富二代”好。剛畢業(yè)之時,郝雷的老爸就給他整了一輛在全縣都屈指可數(shù)的“寶馬”汽車,對于我們這些“寒窗學子”來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目前根據(jù)我的了解,我家是“四代貧農(nóng)”,連個“地主”的成分都沒有。要想當“富二代”,至少從我這里是沒有指望了——我爸都快六十歲了,他廠里倒閉裁員,到現(xiàn)在就連個正當職業(yè)都沒了。至于我兒子還有我老婆肚子里的孩子能否當上“富二代”都是個知數(shù)。

  我飛速地翻看著手機里的“通訊錄”,在看到“郝雷”這個名字的時候,立刻停止了手指的滑動。我快速打開郝雷的電話,并隨即撥了他的號碼。他的電話彩鈴聲響了大約八七秒鐘后,接通了。

  “哈嘍啊朱總?!?p>  “哈嘍郝雷兄弟,最近在哪發(fā)財呢?又接新工程了不?”我問他。

  “哪里又接什么新活了啊,我這不還在家里忙著看孩子呢。最近我也沒干,就等著要錢了,還有一大批工程款都沒要回來。以后干脆別叫我‘郝雷’了,我現(xiàn)在是‘好累’。光是要賬都整得我天天頭大,就別提發(fā)財?shù)氖聝毫?。”郝雷笑著說。

  “哈哈哈,你這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就算你要不回來賬也比我們這些‘泥腿子’們強多了。沒聽人說嘛,‘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啊。我現(xiàn)在連頭‘瘦羊’都算不上啦?!?p>  “朱總太會開玩笑了,咱同學都看著我掙錢了,實際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現(xiàn)在工程價格低不說,工程款還不好要,我的‘老本兒’都快給砸出去啦?!?p>  “郝老板還是那么謙虛,哈哈哈……咱們兄弟玩笑歸玩笑,今天給你打電話確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有個事兒找你?!?p>  我笑完后又開始嚴肅起來了。

  “有啥事兒盡管說,只要咱兄弟能辦到的絕不含糊?!焙吕自陔娫捓锱男馗拥穆曇粑叶悸牭靡磺宥?。

  “那我就直說吧,你那邊兒有啥好活兒干不?”

  “剛才給我說的你也聽到了,我這邊兒確實沒啥好活兒,目前只有縣里的一些改造工程正在收尾階段。我們的員工馬上就要‘喝西北風了’,別指著我給你找點好活兒了?!焙吕渍f完又嘆了口氣。

  “哦,這年頭兒也是都不好過。你再不好過也比我強啊,我這都沒活干好幾個月了,唉……”我說。

  “咋回事啊?你不是在原來那個公司干的挺好的嘛?”

  “跟你說實話吧,前段時間趕上了公司裁員,到現(xiàn)在我都沒找到像樣的工作,挺愁人的……”

  “兄弟,我這里也是沒啥好活,唉……不然你再問問其他同學試試?!?p>  “好吧,不然我就再問問別人吧。”

  “對了,你現(xiàn)在在家不?要是沒事來找我玩兒吧?那邊兒工地一點小活有人管理,我基本上都不用去。”郝雷向我發(fā)出了邀請。

  “好,我下午就過去,你等我就行?!?p>  郝雷的家就在我們臨縣,距離我家還不到三十公里,很近。

  我在出發(fā)前特意又去保養(yǎng)了一下車輛,到現(xiàn)在為止,我的小破車已經(jīng)有七千多公里都沒保養(yǎng)了。本來我打算過了八千公里再保養(yǎng)一下,但現(xiàn)在的車況狀態(tài)已經(jīng)不允許這輛車再為我“出力”了。正是這輛不起眼的小車,為我立下了“汗馬功勞”,我需要認真去對待“它”,它是我目前唯一的“朋友”了。

  我還是來到之前的那家車輛維修店——我之前一直都是在他這里保養(yǎng)車輛。

  “來啦哥,車怎么啦?”維修店的老板是一位三十出頭、手腳利索的小青年。

  “保養(yǎng)一下,最近跑得有點多。年后還沒保養(yǎng)過,幫我檢查一下車況。”我說。

  “好嘞哥,你開上來就行,我這就給你的車檢查?!?p>  我迅速將車開上車輛維修車間,店老板又快速將車升起。

  “哥,你看你這輪胎,該換啦。車胎裂紋也不少,胎紋也磨得差不多了?!钡昀习遄屑毧戳艘幌螺喬ビ钟娩撯F敲了敲。

  “堅持一下再換吧,最近經(jīng)濟緊張啊老弟?!蔽艺f。

  “堅持一下也可以,盡量別跑太快,安全第一。”

  經(jīng)過維修店老板的“妙手回春”,我的車又恢復到了良好的狀態(tài)。我試了一下說:

  “比之前好開多啦,老板,算算多少錢?!?p>  店老板拿出計算器,他一邊按計算器,一邊嘴里還在不停地嘟囔著:

  “機油、濾芯、防凍液、離合器調(diào)整、車輛轉(zhuǎn)向系統(tǒng)、還有兩個雨刷片,嗯,這些加起來給我三百二吧?!?p>  我一聽這個數(shù)字,頓時感到有些“心驚肉跳”:“我都是你的老客戶了,就不能優(yōu)惠點啊兄弟。上次保養(yǎng)花了不到這個價吧?我記得上次花了二百八啊?!?p>  “哥,這次給你換的好機油,跟上次的不一樣啊?,F(xiàn)在機油都漲價了,我還沒給你漲價,已經(jīng)夠優(yōu)惠了,這是最低價啦?!?p>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錢付了出去。沒辦法,要想讓這這輛車繼續(xù)為我“出力”,就得善待它。本來我經(jīng)濟就挺緊張,這一下三百多又沒了。

  等到保養(yǎng)完車輛,我一看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一點多了。我換了件衣服,便上車繼續(xù)往老同學那個方向奔去了。

  在我趕到郝雷家所在的縣城的時候,還不到兩點半,我隨即給他打了個電話:

  “老同學,我到你這里了,你在哪啊?”

  “你先在外面逛會兒街,我下午出去辦點事,四五點鐘差不多就能回來,晚上咱們一塊吃飯。”郝雷說。

  “沒事兒,有事兒你先忙,我等會兒不要緊。”

  我所在的位置正是一個公園,公園里散步的、談戀愛的、賣零食的、賣玩具的、擺攤兒算命的比比皆是,好不熱鬧。就在我在公園里閑逛的時候,我聽到有個人在叫我:

  “小伙子,來來來,過來算一下吧,不靈不要錢?!?p>  我扭頭看了看,是一個坐在馬扎上戴一副老花鏡約摸七十左右的算命老頭兒在叫我。我打量了一下這位“大師”,這個人臉上的皮膚皺巴的猶如一塊老楊樹皮,古銅色的臉上還掛著笑容。

  “不算了大爺,那邊兒還有事兒?!?p>  “來嘛,給你個馬扎坐下。耽誤你十分鐘時間,不準不要錢?!?p>  我坐好后,這個老頭兒看了看我的面相,又看了看我的手相。然后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說:

  “小伙子,是不是最近有啥煩心事兒?。俊?p>  “大爺,你說對啦?!蔽艺f。

  “你現(xiàn)在是求財無門,心里很焦慮,現(xiàn)在家人對你的期望很高,對不對啊?”

  “嗯,我給你指條路,定能讓你出現(xiàn)轉(zhuǎn)機。”老頭兒邊說邊拿出一本快被翻爛了的《玄學秘籍》翻看著。

  “大爺,你咋還背書???”我問他。

  “老了老了,兩眼昏花、耳朵也不好用、腦袋也不好使了,我得查查啊。想當年啊,這本書我都能倒背如流,哈哈哈哈……”老頭兒哈哈大笑。

  “大爺,那我的出路在哪???能否指點一二?”

  “我仔細研究了一下,你的目標在東南方向,越遠越好。還要是在有山有水的地方,水是‘財’,水越多財就越多。山就是‘靠山’,山越多,你的靠山也就越多。你聽我的,去尋找這個地方就行,不出仨月時間,包你能走出困境……”老頭兒越說越玄乎。

  我仔細想了想,按照老頭兒說的。這能是個什么地方啊。

  “是不是離這里越遠越好?還必須得是東南方向?”我問。

  “嗯,這是天機,你還要自己去琢磨琢磨?!崩项^兒喝了口水故弄玄虛地說。

  “大爺,我知道了,你說的不會是臺灣吧?”

  這位“大師”剛喝到嘴里的水“噗”地給吐了出來,被嗆得連咳了好幾聲:

  “你再琢磨琢磨,你想得地方也忒遠了???還準備去臺灣?”

  “大爺,你看,按照你說的,臺灣省可是要啥有啥啊。那里山多水多,四面一片汪洋大海,全都是水。那里可是人杰地靈的好地方,我們的‘校長’還在那里,他就信這個,所以才去了那里安了家落了戶……”我掰著手指頭對老頭兒說。

  老頭兒聽了哈哈大笑:

  “你說得確實有道理,這個路子你可以嘗試一下,財富就在你跟前,不嘗試咋能知道呢?對不對啊小伙子?”

  敢情這老頭兒給我算命,就給我這樣一個結(jié)果。我以后要是告訴老婆我要去臺灣發(fā)展了,她還不得笑掉大牙。諾大的中國大陸還容不下我這一介草民了???看來,我這次是真的要去“解放”臺灣島了。

  “好吧大爺,我趕明兒就去臺灣?!?p>  “小伙子,不用急,我還沒給你算完呢。”老頭兒說完便拿出一盒簽卦,讓我抽簽。

  我隨便抽了一個簽,并遞給老頭兒。

  老頭兒仔細看了看卦簽上的內(nèi)容,然后說:

  “你看,不得了,我剛才說的沒錯兒,你就是得去東南方向啊?!崩项^兒又把卦簽放在我眼前讓我看了看。

  “謝謝你大爺,我知道啦,我不算啦,多少錢???”

  老頭兒瞇起雙眼對我說道:

  “你看我都給你指點迷津了,價格不貴,給我三十就行了。”

  “三十?”

  我在心里罵道,這都要把我從大陸“趕走”了,還要給我要三十塊錢,真是沒“天理”啊。

  “對啊,實話給你說,根據(jù)你的面相和手相,你在四十歲之前肯定能發(fā)大財。這個我可以拿我這條老命給你擔保。”老頭兒拍著胸脯子說道。

  我心想,這老頭兒能不能活到我四十歲的時候,還不一定呢。到時候他也見證不了我的“輝煌”或者“失敗”了。

  “你要是覺得我算的準,就給我三十。要是覺得我算的有問題,咱們再接著探討,給我二十八也行?!崩项^兒開始耍賴了。

  這個老頭兒給我出了個“難題”,我要說他算的準,還要給他三十塊錢。要是說他算的不準,我還是得給他二十八塊錢,他還得說我不講誠信,敢情里外里我就是那個“冤大頭”了唄。

  一番爭執(zhí)一下,我還是給了這個老頭兒三十,我生怕他壞了我的前程……

  

士冰突擊

從家出來后,我先保養(yǎng)了一下車子,然后又去了老同學那里。同學還未見到,卻先遇上了一位算命大師,他為我指點了“迷津”。可惜,他給我指的路子似乎有點兒不切實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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