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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場失業(yè)記

第十三章 心灰意冷

職場失業(yè)記 士冰突擊 4124 2024-06-17 12:03:12

  又一天時間過去了,我依然處于焦慮不安之中,我的心情也隨著黑夜的來臨而處于黑暗當中。

  我突然想起平臺上是不是還有其他招聘信息,于是我打開手機,不停地翻看著這些信息。

  我給一個網(wǎng)約車公司投了一份簡歷,沒過多久,就有人給我打來了電話。

  “你好,您是朱大強對吧?”

  “你好,我是朱大強?!?p>  “現(xiàn)在咱們平臺正急招網(wǎng)約車司機,請問您的駕駛證是B證還是C證?”

  “C1?!蔽艺f。

  “那這樣的話開小箱貨沒問題,你可以來我們公司看看,我們這邊司機有幾十人,一人一車。跑長途、短途都行,自己選?!?p>  “一月能掙多少錢啊?”我問了個關(guān)鍵問題。

  “這個保底八千元,再努力一點的話一萬以上沒問題,跑長途的話,一萬二以上都沒問題,多勞多得,上不封頂,就看您怎么跑了。你有車嗎?”

  “我沒箱貨,只有駕照?!蔽艺f。

  “這樣好辦,你用我們公司的車就行,工資基本也能掙那么多?!?p>  “那需要交押金嗎?”

  “押金當然需要交,萬一您把車給開跑了呢。咱們這邊用車還需要簽個三年的協(xié)議,押金是八千?!?p>  “也就是說協(xié)議期內(nèi)不能退車也不能辭職,對吧?”

  “就是這樣的,合同到期后我們再返還押金,但是您的勞務(wù)收入都是您自己的,當天完成任務(wù)當天結(jié)算,不押工資,這個您只管放心?!?p>  “好吧,我考慮一下再說吧?!?p>  “好的,您盡快考慮一下。”

  我隨即掛掉了電話。

  媽的,還沒掙錢,就讓先交押金,我想還是算了吧。

  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我又被無恥的電信詐騙分子給騙去了好幾百元,氣的我是七竅生煙,好在沒被騙太多錢。我后來報了警,等待警方處理結(jié)果。估計也沒什么好結(jié)果,幾百元都不夠立案的的標準。

  這幾天的時間里,還有無數(shù)的騷擾電話讓我襲來。這些騷擾電話里有賣專業(yè)課程的、賣掙錢秘籍的、賣春藥的、推銷日用品的、賣房子的、賣汽車的、放貸款的等等,更有甚者,還有賣身的。我干脆將他們一一拉黑,省得再騷擾我了。有的“騷擾分子”看自己的電話號碼被我拉黑了,就再換個號碼給我打電話。我是不勝其煩,最后我將手機重新設(shè)置了一下,這些騷擾電話才有所減少。

  就這樣,我又艱難地度過了一周。這七天,我感覺比七個月都難熬。

  在第八天早上的時候,我接到了一個電話,這個電話多少給我?guī)砹艘唤z希望——一家本地的名叫“輝騰”的建設(shè)公司向我伸出了“橄欖枝”。

  通過一番交談,這家公司向我約好下午兩點半到公司面試。我看了一下這個公司的位置,距離我三十多公里。還好,不算太遠,也省得瞎折騰了。

  我立刻整理著裝,又洗了洗頭發(fā),隨后我又對著鏡子將頭發(fā)梳了足有七八遍,直到確認頭發(fā)紋絲不亂了,才放下梳子。

  一切收拾妥當后,已經(jīng)接近上午十點了。我向賓館老板告別,老板說歡迎下次再來。

  我說沒準兒今晚就得來。他說隨時歡迎。

  在上午十一點多的時候,我隨便找個地方吃了點東西,然后繼續(xù)上路,直奔“目標”而去。

  盡管天氣還挺熱,但我的心在此刻已經(jīng)變得有些“冰冷”了。雖說這次面試是有點希望,但我并沒有抱太大的幻想,一切隨緣吧。那些“資本家”的嘴臉我早就看得是一清二楚,他們是一個人讓你頂兩三個人用、讓你的工作內(nèi)容多樣化,這樣就能使他們的企業(yè)實現(xiàn)“利益最大化”了,畢竟沒有哪個企業(yè)愿意干“賠本賺吆喝”的買賣。正是由于他們的這種思路,我們這些底層的“勞動人民”就成了最大的“苦主”,這就是奴隸和奴隸主之間的差別。我不渴望能有“一勞永逸”的工作,但最起碼要能保證我們這些底層員工的權(quán)利。曾經(jīng)的“一天八小時”工作制無論在哪家企業(yè)工作都是可望不可及的,這些都是奢望而已……

  不知不覺中,我已經(jīng)快到了目的地。在這中間,我到底穿越了多少紅綠燈,數(shù)也數(shù)不清了。三十多公里的路程,我感覺是那么地遠。

  我又穿越三個紅綠燈就到了那人所發(fā)的位置附近,我下車又轉(zhuǎn)了兩圈兒,卻始終沒發(fā)現(xiàn)這個叫做“輝騰”的公司。我隨即聯(lián)系那個負責招聘的人員。

  “你好,我到這里了,還沒有找到地方,詳細地址在哪啊?”我問。

  “你從旁邊的利民機械廠進來,來辦公樓二樓綜合辦公室就行?!?p>  “好的,知道了,謝謝?!?p>  我將車停在機械廠門口,便步行進了機械廠??撮T的老頭兒戴著一副老花鏡,眼鏡都快掉到鼻子上去了。他看我順著敞開的大門進去了,便問:

  “你找誰啊?過來登個記。”

  “大爺,我一會兒就出來,我是來輝騰公司應(yīng)聘的,這個公司是在二樓不?”我邊說邊從兜里掏出香煙遞給老頭兒。

  老頭兒接過香煙,我順勢給他點著。他猛吸了一口,然后在煙霧繚繞中瞇著眼睛說:

  “對,輝騰公司就是在這里,二樓有幾間屋子是機械廠租給他們的,你直接去就行,正對面就是辦公樓。”老頭兒又用手指了指辦公樓的位置。

  我仔細看了看這座辦公樓,不大不小、裝飾簡單,總共三層。我順著大廳進去直奔二樓。我先找了找樓梯口右側(cè),發(fā)現(xiàn)沒有“輝騰”的標識,然后又跑到樓梯口左側(cè)。我這才發(fā)現(xiàn),有一間房屋門口的右側(cè)掛著一塊金黃色金屬牌子,上面印著一列黑色宋體字——山東輝騰建設(shè)工程有限公司。在這個房間的門上,赫然掛著“綜合辦公室”的標識牌,沒錯兒,就是這里了。

  我敲門進去,看到辦公室里坐著一男一女,正在辦公。

  “你好你好,我是來應(yīng)聘的?!蔽姨统鱿銦熃o那位男性遞了過去。

  那位男性連連擺手說:

  “我不會抽煙,謝謝。你是來應(yīng)聘什么職位的?”

  我看了看坐在他對面戴著眼鏡的女性說道:“我的簡歷應(yīng)該是發(fā)給你了,在平臺跟我聯(lián)系的也是你吧?”

  那女的對男的說:“他的簡歷發(fā)給我了,你看看需要填寫什么資料?”

  男人接著對我說:“這邊需要填寫一份個人簡歷信息,桌子上有表格,你坐下填就行?!?p>  我看了看那份表格,這不跟我發(fā)的簡歷信息一樣嘛。

  “我發(fā)的簡歷就跟這個表格內(nèi)容一樣,還需要手寫的嗎?”我問。

  “必須得手寫一份,這個經(jīng)理要看的?!?p>  我用了不到十分鐘時間就將表格內(nèi)容填好,然后將其交給那位男性。他看了看表格內(nèi)容,然后說:

  “我們經(jīng)理不在,面試需要他親自主持,他還得幾天回來,你還需要等待。我們不能決定這個事,你能等嗎?”

  我在心里罵道:媽的,經(jīng)理不在讓我來干啥,本來說好的下午面試,我跑了三十多公里又說經(jīng)理不在,這不是坑爹嗎?

  “那我就先回去,等經(jīng)理來了再說吧。對了,咱們這邊兒工資及時嗎?”我說。

  “實話給你說吧,這邊兒五六個月不發(fā)工資很正常。發(fā)工資要根據(jù)工程款進度快慢決定,慢的話可能六七個月發(fā)不了工資,要是快的話可能兩三個月就能發(fā)一次工資。這個工資問題之前經(jīng)理也給我們交代過,不能隱瞞這個,不然容易造成勞務(wù)糾紛。你要是能接受這種工資發(fā)放模式就面試通過后留下,不能接受我們也沒辦法,但是這些話我們必須得傳達到位……”

  “哦,工資平時發(fā)放不及時,那年底能給結(jié)清嗎?”我又問。

  那位男性笑了笑說道:“年底工資發(fā)放也是根據(jù)工程款決定,結(jié)不清也很正常,這個我也得跟你實話實說?!?p>  “咱這邊兒工程開始了嗎?”

  “開始好多天了,這不正愁沒有管理人員呢。”

  “哦,我知道了,既然不能面試那我就先回去了,面試的事兒以后再說吧?!?p>  “你回去等通知就行,經(jīng)理來了我會給你打電話,保持電話暢通就行?!?p>  “好的,再見。”

  我走到二樓樓梯口,又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公司的牌子,在心里罵了一句:什么玩意兒。

  在我進入機械廠的一剎那,就感覺這個公司不怎么靠譜。公司的辦公地點都是租來的,而且只有幾間房。唉,既然來了,總得走一下過場,萬一目標能實現(xiàn)了呢。

  我在附近找了一圈兒,除了有兩家大型的連鎖酒店外,也沒找到合適的住處。算了,干脆在車上對付一晚上吧。

  這一夜更為難熬,雖說夜晚的天氣比較涼爽,但蚊子卻折騰的我半夜沒睡著。好不容易睡著了,天已大亮,路邊的行人又把我給吵醒了。

  想當年,我也是公司“叱咤風云”的“小人物”,如今卻落得個這般田地。唉,我除了不停地嘆氣,別無選擇。哥已不是當年的哥,留下的只有失魂落魄,僅此而已。我想再回家一次,可又沒有勇氣去面對老婆孩子,我不想讓她們看見我落魄的樣子??紤]再三,我還是決定留下來,等找到工作再回去也不遲。

  記得歌詞里唱的:“秋天來了,葉子也黃了,這季節(jié)我收獲了悲傷……”隨著葉子漸漸黃了,我的工作也黃了,我收獲的也只有“一地雞毛”了。

  上午九點多的時候,處于一片茫然之中的我接到了初中同學(xué)李新鵬的電話。他問了我最近的情況,我并沒有將我失業(yè)的事情告訴他,只是聊了聊工作和家庭情況。最后他說一句“用錢的話說一聲”,直接讓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我還欠他一部分錢沒有還。

  我跟李新鵬并不是一個村的,關(guān)系卻勝似發(fā)小兄弟,恨不得“穿一條褲子”。雖然我跟他不是結(jié)拜兄弟,沒有說過“不是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誓言,但他時常在我落難的時候幫我一把,能在最關(guān)鍵的時刻助我一臂之力。當然了,我也在他落難的時候也曾幫助過他。曾經(jīng),我們倆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在經(jīng)濟緊張的時候,我們倆在一塊喝七元一瓶的“老村長”,然后點上一盤土豆絲、一盤花生米。我們在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土豆絲”,即使這樣,日子也過得照樣快活。現(xiàn)在不同了,雖說經(jīng)濟條件比以前好多了,但生存壓力也更大了。我們不再是以前的“青澀少年”了,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邁入了“而立”的年紀,唯有努力奮斗才能解決現(xiàn)實問題。

  和老同學(xué)聊完,我這該死的生活還得繼續(xù)。我這是“辛辛苦苦七八年,一夜回到解放前”。

  此時此刻,我又想起了那篇稿件。我在網(wǎng)上搜了一下那家雜志社的電話,想問問稿子的情況。很可惜,我打了五遍電話,都是無人接聽,這讓我感到無可奈何。人在倒霉之時,喝水都塞牙、吃東西都咬舌頭、放屁都打腳后跟。算了,我也不再聯(lián)系了,聯(lián)系也沒啥用。最近看了網(wǎng)上的一篇報道,說是投的稿子不管好壞只要沒有關(guān)系一律“下地獄”,編輯看都不看,這其中有多少“黑幕”我也琢磨不透。指望一篇普通的稿子就能“上墻”,除非太陽打南面出來,能否成功還是聽老天爺安排吧。

  中午十二點多的時候,我出去搞了點東西填肚子。下一步該去哪里,我也不知道。經(jīng)過一番心理斗爭,我決定再找個地方住下,在車上住終究不是辦法,況且洗漱、上廁所都是問題。在車上睡了一晚就整得我腰酸背痛、全身難受。我想,假如有輛房車就好了,問題是我沒有人民幣去購買。

  我又轉(zhuǎn)了一大圈兒,才找到一個小旅館。老板娘看我進入旅館,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還好,這家旅館干凈衛(wèi)生、價格公道。

  下午的午覺我又做了個夢,迷迷糊糊當中我夢見跟那個“輝騰”公司的經(jīng)理吵了起來,我還打掉他兩顆牙,他把我也揍得血頭血臉。我在驚恐當中被一陣汽車的鳴笛聲給吵醒了,唉,幸虧這只是個夢。

  

士冰突擊

我的面試又一次以失敗而告終,我的路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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