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離劇情的后遺癥很明顯,首先從方特助身上體現(xiàn)了出來。
向來跟鄭晏峻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人,居然申請休年假了。
鄭晏峻大方給他批了兩個月,然后狠心把他的大部分工作交給了同個辦公室的許瓊枝。
許瓊枝看著辦公室里的幾沓文件,以及桌上的三個U盤,露出一個淺淺地笑。
有的人看著端莊,其實走了有一會了。
方徐跟許瓊枝交代了部分重要事項,然后施施然不帶一絲留戀地走了。
這一刻,許瓊枝只想安靜地埋在土里。
突然有人敲了敲她的桌子。
許瓊枝從桌上把下巴抬了起來,沒精打采地看著面前的人。
然后瞬間精神了起來。
“總裁,有什么吩咐?”
鄭晏峻觀賞了她的整個變臉過程,嘆為觀止。
“許助理來鄭氏工作真是屈才了,川劇變臉藝術(shù)痛失一名猛將?!?p> [嚯,這霸總說話夠損的呀!]
[這種人也有老婆?女主別等帶球跑了,現(xiàn)在就跑。]
許瓊枝無意間看了眼彈幕,頓時有種惺惺相惜之感。
“總裁,需要我做什么呢?”
許瓊枝只想讓他趕緊說完趕緊離開她的視線。
“今天晚上有個晚宴,你跟我去參加,下午會有人來帶你去做造型?!?p> 許瓊枝臉上笑嘻嘻,心里...
“這算加班嗎?總裁。”
鄭晏峻略挑眉,一雙丹鳳眼漫不經(jīng)心抬起。
“貼身助理是有額外補助的,不過許助理能不能拿到,就看你的態(tài)度了?!?p> 好的,態(tài)度哥。
說完,他雙手插兜,優(yōu)哉游哉回了辦公室。
——
下午五點。
無數(shù)員工歡欣鼓舞地踩著整點出辦公室,許瓊枝只能默默羨慕著。
她正在造型師的手下茍延殘喘。
“哥,你畫內(nèi)眼線要戳著我眼球了,我會瞎嗎?”
造型師被逗得花枝亂顫,翹起蘭花指,然后死死按住她,把外眼線也補全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許瓊枝初時的興奮勁已經(jīng)過去了,只覺得疲憊。
“好了,大功告成?!痹煨蛶烱哥興奮地拍掌,自豪地看著自己的藝術(shù)品。
許瓊枝身穿一件紅色露肩晚禮服,包臀設(shè)計,展示出完美臀部曲線,腰部原有些松,造型師現(xiàn)給她改成了緊腰設(shè)計,勒出盈盈一握的細腰,肩頸線被露背設(shè)計完美展示。
腳上一雙同色系十二厘米高跟鞋,即使站在一米九的鄭晏峻旁邊,也不顯得過矮。
鄭晏峻從她拎著裙擺下樓開始,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直到看到她險些崴腳,才清醒了過來。
他走上前紳士地扶著許瓊枝,幫她開車門護著頭讓她上車。
到了楚家宴會廳,許瓊枝挽上他的胳膊,揚起招牌微笑,儀態(tài)大方地走了進去。
一路上,賓客都驚艷地看著她,許瓊枝顧不上別人,緊緊地攥著旁邊鄭晏峻的衣服。
踩著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她現(xiàn)在就是在刀尖上舞蹈的舞女。
感受到她的不舒服,鄭晏峻端著紅酒,與面前的商業(yè)伙伴告別,領(lǐng)著她走到了角落。
“你怎么了?”
許瓊枝苦著臉,還有點委屈。
“這鞋穿著太痛了。”
鄭晏峻低頭看著她,小臉泫然欲泣,難得地沒有挖苦她。
“那你就在這坐著,我叫人給你換雙鞋?!?p> 許瓊枝忙不迭地點頭。
十分鐘以后,鄭晏峻的司機提著個袋子走了進來,繞過人群,把袋子給了鄭晏峻。
他提著袋子,走到了許瓊枝面前,看著她眼巴巴的樣子,鄭晏峻輕笑了出聲。
許瓊枝張手要去拿,卻被鄭晏峻躲開了。
她還沒回過神,就見鄭晏峻半蹲在地,拿出了鞋子,也是一雙高跟鞋,但是只有四厘米左右。
他不顧許瓊枝驚愕的神色,抬起了她的腳,取下高跟鞋,給她穿上新鞋。
這畫面美得令人窒息。
觥籌交錯的宴會廳里,默默無聞的角落,穿著私人定制禮服的總裁,優(yōu)雅地脫下了面前女子的高跟鞋。
許瓊枝一時無法思考,他的掌心溫?zé)嵊辛α浚罩哪_,讓她渾身動彈不得。
她一眨眼,看向鄭晏峻的好感度,已經(jīng)四十了。
但她甚至什么都沒做,只是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邊。
許瓊枝懷疑,這難道是個自我攻略系統(tǒng)?
鄭晏峻到底在自我攻略些什么。
她臉上面前還有些呆滯,鄭晏峻已經(jīng)站直了身子,定定地看著她。
突然,他聽見一聲脆響在頭頂響起,宴會廳有人驚叫了起來,他來不及反應(yīng),立刻抱著許瓊枝往旁邊滾去,下一秒,巨大的水晶吊燈筆直墜落。
許瓊枝在他懷中,只來得及看著燈具墜到半空。
那一瞬間,兩個人的耳邊都響起了一陣機械音:“因氪金讀者強烈要求,劇情抽離成功,已將男女主調(diào)配至校園青梅竹馬劇情,請接收?!?p> 許瓊枝閉上眼睛,只來得及在心里怒罵兩聲:“氪金玩家的命是命,她的命就不是命了?垃圾系統(tǒng)?!?p> 鄭晏峻在驚怒中,心有不甘地閉上了眼,雙手還無意識地抱緊了懷里的人。
——
許瓊枝在夢境中掙扎許久,最終被沉重的眼皮擊潰。
鄭晏峻率先醒來。
他睜開眼,不顧太陽穴傳來的刺痛,就要爬起來,左手撐著床,右手剛想動,就發(fā)現(xiàn)懷里摟著一個人。
他低頭看去,是許瓊枝,卻不是二十三的許瓊枝,而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她。
身上還穿著宴會上那件紅色晚禮服,但是明顯不合身了起來,胸前腰間甚至臀部都有些空落落。
頭發(fā)沒有燙染的痕跡,烏黑發(fā)亮,柔順地披在她的肩頭,此時,還有些落在他的身上,與他的西裝扣子交纏在一起。
一張小臉眉眼標致,隱約可見成年后的絕艷,小嘴微嘟起,看來在夢中也是有幾分氣惱。
鄭晏峻輕輕把她放下,自己脫開了身,剛一動,右邊臂膀一陣酸疼,不知道他和許瓊枝維持了多久的這個姿勢。
他隨意揉了揉臂膀,才有工夫打量四周。
很熟悉的環(huán)境,甚至于他二十歲之前都住在這里。
鄭家老宅。
但此時的房屋擺設(shè),還和他二十歲時很不一樣。
三百平的房間內(nèi),井井有條,大半的空間都放著展示柜,柜子里是樂高模型和賽車模型。
沒有太多擺件,簡潔明了,不過也不像后來,房中一味的是黑白灰三色。
現(xiàn)在的地毯,壁畫,桌椅,都有強烈的顏色,吸引眼球。
鄭晏峻走到全身鏡前,看著眼前陌生又熟悉的臉,愣了兩秒。
這張臉,還是高中時的他,一米八出頭的個子,身材瘦削,并不像后來。
身上定制的西裝略有些不合身,看著像是小孩裝著大人。
他走到沙發(fā)旁,拿起手機,點開屏幕,2010年9月6日。
這是十一年前,他不過十五歲,剛上高一。
他走到床旁,打量著許瓊枝的小臉。
他記得許瓊枝比他小三歲,但現(xiàn)在的她看起來也是十五歲左右。
看樣子他們這個系統(tǒng),為了改編劇情,已經(jīng)不擇手段了。
鄭晏峻諷刺一笑,慢慢悠悠去衣帽間換了套衣服。
看著里面的衣物,他有些不適應(yīng),好在大多是設(shè)計師款式,都畢竟簡練耐看,并不過分幼稚。
收拾完,他安靜地等許瓊枝醒來,畢竟有些事她比他清楚。
一個小時后。
許瓊枝小扇子一樣的睫毛微顫,她慢慢睜開了雙眼,看著頭頂陌生的燈具,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首先察覺到異樣的是自己的身體,她發(fā)育不算早,接近成年時才開始生得前凸后翹,眼前這副青澀的身子讓她覺得有些不適應(yīng)。
旁邊突然傳來一聲咳嗽,她朝著聲音看去,立時睜大了雙眼。
嘴囁嚅了半天,都喊不出對方。
她能看到的資料里,可沒出現(xiàn)過這個嬌嫩版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