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闌珊
次日清晨。
海城御江公館。
寬敞明亮的臥室里,清晨的微光穿過窗紗照在飄窗臺上開得正好的玫瑰花上。
躺在柔軟大床上的闌珊睜開惺忪的雙眼,手背搭在眼睛上適應(yīng)陽光,然后慢慢爬起來。
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后,闌珊睜大了雙眼。
這富麗堂皇的裝修,這寬廣的泳池,墻上這一看就很貴的國畫大作,這里的每一件東西,都非常符合闌珊夢寐以求的房子。
但,這里不是酒店,也不是之前自己在皇天的小公寓。
昨天暈倒之后,她就完全失去了意識。
以至于她現(xiàn)在,之后發(fā)生了什么,她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也有可能是昨天接收到的信息實在太多,她大腦超負(fù)荷了。
但這里到底是哪里。
空氣中飄過陣陣玫瑰花的氣味,闌珊看向窗臺此時正開得嬌艷欲滴的玫瑰花,腳不聽使喚的走了過去。
她不太喜歡玫瑰花,玫瑰花太過張揚(yáng)熱烈,與之相比,她喜歡薔薇的淡雅。
玫瑰花上掛了一個小紙片,看起來有些時間了,葉片都發(fā)黃了。
上面寫著:
“二哥親自給我培養(yǎng)的,他取名叫‘意闌珊’?!?p> 熟悉的感覺又涌了上來,闌珊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二哥,馬上到我二十歲生日了,你不給我點表示表示?”
季衾寒坐在書桌前,聞言看了一眼滿臉期待的闌珊,道:“前幾天不剛剛送給你了一輛車?”
闌珊繼續(xù)道:“那不一樣,我這個人,從不貪慕虛榮,物質(zhì)上的我都不要,我需要的是真情實意!”
季衾寒笑了笑,寵溺地看著闌珊,“那我把房間里的東西都撤走了?”
果然,闌珊急忙搖頭,“不行不行,那都是我的精神支柱!”
“不是不貪慕虛榮嗎?不是不喜歡物質(zhì)嗎?想要真情實意?”季衾寒滿是戲謔的口氣反問。
闌珊坐在了季衾寒腿上,雙手抱著他的脖子,撒著嬌:“哎呀二哥,你每年都送房子車子,首飾什么的,你知道我不想要這些?!?p> 溫?zé)岬暮粑鼑姙⒃诩爵篮牟鳖i處,季衾寒眼眸暗了暗,微微低頭含住闌珊的耳朵,咬了咬,嗓音低沉:“那你想要什么?”
闌珊戳了戳他的心口,道:“李老的那副《長松五鹿圖》我看上好久了,Starry拍賣馬上開始了,二哥,我最近手頭有點緊。”
“知道了?!?p> 季衾寒盯著闌珊的嘴,只一眼,闌珊就知道他要干嘛,飛快在季衾寒嘴上親了一下,從季衾寒腿上跳了下來就往門口跑,整個過程不過幾秒。
闌珊還不忘說道:“二哥,我待會還有工作我先走了,晚上回來一起吃飯,拜拜!”
仿佛后面有餓狼撲食一般,很快消失在季衾寒的視線內(nèi)。
闌珊的生日不僅收到了《長松五鹿圖》,還收到了一個玫瑰盆栽。
季衾寒因為工作沒辦法陪闌珊過生日,但他還是給足了闌珊儀式感。
季衾寒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了過來,“夠真情實意了嗎,我一年前就開始培養(yǎng)這株玫瑰,它也有一個獨屬于它的名字——意闌珊,只為你而盛開?!?p> “生日快樂,大小姐?!?p> 這段記憶夠長,還沒修養(yǎng)好的闌珊被大腦沖擊的再一次暈了過去。
季衾寒從女傭口中得知闌珊又暈倒了,直接終止會議從公司趕了回來。
剛好在門口與林許淮碰面。
林許淮貌似一個晚上沒睡,黑眼圈都快趕上熊貓了,頭發(fā)也亂糟糟的。
正所謂沒睡醒的人脾氣不好,林許淮也不例外。
他也不管對方是誰了,開口就來:“我不是讓人別強(qiáng)迫嗎?你忍忍不行啊,你就急這一時,還信誓旦旦地說,我不會趁人之危,你自己信嗎,你信嗎?!”
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通的季衾寒站在原地,面無表情的解釋道:“我什么都沒做?!?p> 林許淮沒好氣道:“誰信你?!?p> 罵完之后的林許淮:呼~爽多了,我竟然罵了季衾寒,回頭一定要跟林嶼然炫耀。
闌珊安靜的睡在床上,面色紅紅的,林許淮把過脈后,更生氣了,“她就是太累了,太累了睡著了而已,我真的醉了啊,我主攻神外科,愛睡覺我治不了,以后不關(guān)人命憂天的事別找我,我也給你表演一個倒頭就暈,”林許淮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說:“氣死我了氣死我了?!?p> 路過季衾寒時,還是提醒了一句:“你,記住我的話。”
“不用你操心,慢走不送?!?p> “我才不操心,倒了八輩子霉了認(rèn)識你們這一群活爹,回去就把你們都拉黑,死了都不關(guān)我的事?!?p> 要不是顧及林許淮跟闌珊的關(guān)系,以季衾寒的脾氣早就把人扔出去了。
闌珊做到了從天亮睡到了黃昏。
這一覺夠長,也把這么多天的疲憊全部清除了干凈,闌珊現(xiàn)在感覺到神清氣爽。
闌珊正準(zhǔn)備下床活動活動,關(guān)于她和季衾寒她也知道了一個大概,無非就是落魄千金攀上了大佬的劇情。
現(xiàn)在讓她這個21世紀(jì)靈魂體這么快接受一段感情,其實有點困難,找季衾寒說清楚比較好。
現(xiàn)在總不能告訴季衾寒:我不是你愛的那個闌珊,我是個穿越的,估計人會把自己當(dāng)成精神病。
以季衾寒對闌珊的感情,放自己走也不可能,那,最最最起碼,不能限制她想干什么的權(quán)力,家庭主婦有什么好的。
雖這樣想著,但闌珊心里怪怪的。
正在糾結(jié)怎么開口的闌珊,絲毫沒注意浴室的門已經(jīng)被人從里面打開,季衾寒裸著上半身,精瘦的軀體一覽無余,一滴水珠順著他好看的眉眼留下在鎖骨處打了一個轉(zhuǎn),慢慢滑落。
一種邪魅,穿透靈魂的窒息感。
“醒了。”季衾寒的桃花眼總會莫名其妙的勾人,配上他漫不經(jīng)心清冷的嗓音。
闌珊在心里一萬個草泥馬。
本就被突如其來的美男出浴圖給驚到了,現(xiàn)在闌珊整張臉漲得通紅,連話都說不清楚了,支支吾吾的,“你你你?!?p> 話還沒說話,闌珊驚恐的捂住鼻子。
真cao了。
都流鼻血了……
季衾寒還沒搞清楚狀況,闌珊像一陣風(fēng)一樣沖進(jìn)了衛(wèi)生間,用冷水拍打著自己的臉,用手捏住鼻翼。
可能是最近上火的東西吃多了,根本止不住啊。
闌珊聽到了一句輕笑,她憤恨著回頭看著讓自己變成這樣的始作俑者。
張嘴說話都帶著重重的鼻音,“都怪你?!?p> “都坦誠相待這么多年了,怎么還害羞了呢。”季衾寒的薄唇上揚(yáng),眸子里笑意盡顯。
“你閉嘴,把你衣服穿好再跟我說話?!标@珊不滿道。
闌珊緊急處理了一下,鼻血止住了,但鼻子也紅紅的,像是哭過一樣,闌珊打算去拿點冰塊。
林許淮因為實在太過疲憊就在公館的客房住下了,闌珊剛打開門,和迎面而來的林許淮打了一個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