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是肉肉,吃肉肉
何晚枝想不明白了,這剛剛她給秦連遲換衣服的時候,他還喘氣的。
這怎么的一出空間就,就死了?
別人的靈泉喝上幾滴就能起死回生的。
她的,已經(jīng)一整個把人泡靈泉里了,怎么還把人給泡死了?
這么……離譜嗎?
阿舟哭了,浵浵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何晚枝蹙眉,直接問那白胡子,“秦連遲真的死了嗎?”
馮吉祥那滿是皺紋的老臉抬起,很是奇怪的看了一眼何晚枝。
“他沒死。他的身子好像一下子就好了。
秦家娘子,你到底是給你家的連遲吃了什么靈丹妙藥了,他這么重的傷怎么一下子就好了?”
阿舟瞬間不哭了。
浵浵沒來得及收住,還是小聲的哭著。
何晚枝有些生氣,“既然人沒死,那您剛剛的反應(yīng)是什么意思呢?
我家孩子都還小,可禁不住嚇的。辛苦您,說說到底怎么個情況?”
何晚枝的語氣已經(jīng)不怎么友善了,甚至語氣當(dāng)中還帶著一些生硬,眼眸是犀利無比。
這人沒死,哭哭啼啼的,搞的哭喪一樣。
嚇?biāo)惶?p> 她差點就成寡婦了!
馮吉祥立馬起身說道,“不不不,連遲身體現(xiàn)在很好。
但是他的斷腿一時半會兒是沒有辦法恢復(fù)的。
這阿遲到底是怎么樣突然之間好起來的?
你是不是給他弄了什么?還是對他做了什么?”
馮吉祥心里頭怎么都想不明白。
這秦連遲馬上就要死,是整個村子的人都知道的。
當(dāng)時他摔下懸崖,村里面的人可都是看著他渾身是血的被抬回家的。
那種情況的傷,就算是大羅神仙來救,也不可能恢復(fù)的這么快。
何況何晚枝這個悍婦整日里只會苛刻虐待他,在她的虐待之下秦連遲也就最后剩那么半口氣了,見閻王那都是隨時的事情。
可是他剛剛把脈的時候分明就感受到了生機勃勃的脈搏,一點也不像是垂死之人的。
他活了幾十歲的人了,這附近村子里的人也都認(rèn)識,從來不知道有誰的醫(yī)術(shù)可以這么厲害。
這里頭有古怪。
肯定是何晚枝這人搞了什么東西。
這么好的藥,要是能搞到來,那他以后的行醫(yī)之路必定是暢通無阻的。
何晚枝笑笑,猜到了這人的想法,但她不能把靈泉的事情說出來,只說:“我前幾日去鎮(zhèn)子偶然,得到以為高人的指點,那個高人給了我一包小藥粉,說是吃下死了的人也能起死回生。
我自然是不信的,但想著我家的秦連遲都已經(jīng)這樣了,就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了?!?p> 馮吉祥哦了聲,但明顯是不相信的。
他看了看何晚枝欲言又止,但知道何晚枝不會說,他也就先走了。
他想的是,何晚枝家里還有兩個隨時要死的孩子。
到時候,何晚枝肯定還要來求他的。
可他剛走到門口,何晚枝卻喊住了他。
“謝謝馮大夫,既然我家相公沒死。
那我想問問另外一件事情,請問您上回借我家的五兩銀子什么時候還給我們?”
一聽到銀子,馮吉祥那白胡子一翹一翹的,一雙渾濁的眼珠子都瞬間清明起來。
“你個婦人說什么胡話?我什么時候欠你們家五兩銀子了?”
何晚枝也不惱,笑盈盈的說:“前日,我那個善良的夢夢妹妹看你家可憐,從我這里借走了五兩銀子給你了,說是你會還的。
不然找我那妹妹過來對峙一下?
或者我們一起去村長那里,找村長說說。
聽說我那妹妹跟您老的關(guān)系好的很,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關(guān)系能這么好?!?p> 馮吉祥氣的伸出手指指著何晚枝,“你,你……有傷風(fēng)雅啊,有傷風(fēng)雅。
何學(xué)士要是知道他生的女兒是你這樣的,必定是會氣出病來的。”
馮吉祥說著就要走,可何晚枝直接拿住墻角的笤帚橫在了馮吉祥的跟前。
何晚枝是在空間理原主記憶的時候才知道,現(xiàn)在這個朝代叫梧朝,也叫文朝,舉國上下重文輕武。
也就是但凡認(rèn)得幾個字的人,那都會被人推崇。
這個馮吉祥認(rèn)得字,又知道一些醫(yī)術(shù),也就被大家追捧為仙人下凡。
當(dāng)然了,別說是仙人下凡,就算真的是仙人也跟何晚枝沒關(guān)系,但不能接著這狗屎名號來騙原主的錢。
現(xiàn)在她用著原主的身體,原主的錢就是她的錢,她就是故意讓阿舟去請這個老頭的。
人生無大事,錢的事比天大!
“馮大夫,今日不把銀子留下,我就只能去村里走一圈了。
對了,聽說馮大夫報名了今年的秋考啊,不知道這名聲不好的話,會不會被取消考試資格呢?”
何晚枝說話一直都帶著客氣的微笑,馮大夫卻已經(jīng)要氣死。
他那雙布滿青筋的老手,氣的顫顫巍巍的開始在身上摸索銀子。
最后氣呼呼的拿出了五兩銀子給何晚枝。
何晚枝很是立馬的放下了笤帚,客氣的說:“馮大夫慢走?!?p> 站在床邊看見了,聽見了全過程的秦一舟跟秦雨浵愣愣的看著何晚枝,一副認(rèn)不出來何晚枝的模樣。
特別是秦一舟,他張了幾次嘴像是要問點什么,但張了幾次嘴都問不出來。
“想問什么直接問?!?p> “娘,娘,您,您之前特別尊敬馮大夫的,您說,您說只有讀書人才是最厲害的人,像,像爹這樣的莽夫就,就……”
莽夫?
何晚枝重復(fù)了這個詞,視線移到了床上那個熟睡的人臉上。
長這么好看的莽夫,就算是廢物她都喜歡。
“娘之前腦子有病,之前說的都是瞎說的。
阿舟,你給娘幫一個忙好不好?
你看咱這屋子臭的不行,你去村子里問問有沒有人愿意幫忙收拾屋子的,一天給一兩銀子,只需要兩個人?!?p> 秦一舟再一次震驚到了。
他的小腦袋已經(jīng)有些思考不過來了。
他想他娘可能真的腦子有些問題,但不是之前腦子有病,是現(xiàn)在腦子有病。
他沒聽誰說收拾屋子還要花錢請別人的。
并且娘之前一個銅板都不樂意拿出來給家里花的,就算是有半個銅板也都是給外婆他們的。
剛剛娘拿銀子出來找大夫給爹看病了。
現(xiàn)在娘又說拿出銀子來找人收拾屋子?
娘的銀子不給外婆他們了嗎?
他低著小腦袋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抬頭是一張倔強的小臉,“娘,我會收拾屋子,娘您可以把請別人的銀子給我嗎?”
說完,秦一舟連忙移開了眸子,像是不敢再看他娘。
其實他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好了,還給他們燒熱水讓他們洗澡換干凈的衣服,還給他們做吃的,但他想要銀子,要銀子給爹買點補身體的。
“不,不要你收拾屋子。你去找兩個嬸子來。”
何晚枝的話讓秦一舟的眸子暗淡了下去,但他還是很聽話的照辦了。
看著秦一舟轉(zhuǎn)身要出去,何晚枝叫住了他,“阿舟,這里有兩個熱包子,你跟妹妹先吃了再去找人?!?p> 秦一舟看看那包子又看看他娘,腦瓜子嗡嗡嗡的,他知道家里沒吃的,這包子哪里來的?
何晚枝不想跟秦一舟解釋,只是把其中一個包子給了浵浵。
浵浵只有三歲半,肚子又實在餓,沒多想就伸手把包子抓起放嘴里咬。
“肉肉,是肉肉。哥,哥哥,是肉肉……”
秦一舟這個小大人又要說什么了,何晚枝直接把那肉包子塞他嘴里,“吃寶子,吃飽了,去叫人來收拾屋子。銀子拿好別丟了?!?p> 何晚枝的視線又回到了床上躺著的那人身上。
“浵浵,阿舟……”
“爹,爹爹,您醒了?”
“爹爹,肉肉,吃肉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