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計(jì)劃
既然使者這般言說,慕逸白便不再推拒,他深知趙恒之的心意。
他與汐兒若有閑暇,定然會前去探望,只是他再無意入朝為官,他鐘情當(dāng)下的生活,也珍視彼此間純粹的情誼。
“多謝使者不辭辛勞遠(yuǎn)道而來傳旨,不妨到家中用個飯?!?p> 傅云汐邀請使者一同享用團(tuán)圓飯,來者皆是客,今日又是大喜之日,熱鬧一番甚好。
“多謝武安侯夫人的美意,我們今日尚有公務(wù)在身,這里還有兩份圣旨尚未送達(dá)?!?p> 使者身上還攜帶著給陳家和王家的圣旨,今日需一并送達(dá)才行。
“不知使者的圣旨是送往哪戶?是否是這莫家村的人家?”
傅云汐猜測他要去的便是陳家和王家,而這兩家的人都在此處。
“說來應(yīng)是與侯爺家一同遷至莫家村的王家和陳家。”
“這可真是巧了,他們就在這兒?!?p> 果如傅云汐所料,當(dāng)初皇帝下旨清剿兵部重臣,朱家與阮家自是不必說,定然是存有案底的。
但王家和陳家與慕家關(guān)系交好,且都在兵部任職,皇帝為削弱慕將軍的地位,這才將他們連坐。
現(xiàn)今真相大白,趙恒之自然得還他們一個公道。
……
午宴之時,眾人觥籌交錯間,傅云汐留意到陳建中情緒略顯低落,便輕聲詢問道:“建中,今日乃是咱們?nèi)业拇笙踩兆?,你可是有何心事掛懷??p> 自南疆歸來的途中,一直到莫家村他都頗為高興,莫非是方才的圣旨所致?
“師父,師娘,我不愿離開你們,如今師父成了武安侯,你們會前往京城嗎?”
陳建中突然滿含期望地問道。
“我們就在莫家村定居了,往后或許會遷至廉江縣的侯府居住,但應(yīng)當(dāng)不會回京城久居了。
這里的日子無拘無束,極為愜意,而且大趙國近些年來應(yīng)當(dāng)都會太平,不會有外敵侵?jǐn)_。
應(yīng)當(dāng)也無需慕家再回去充當(dāng)沖鋒陷陣的大將軍了,既然如此,徒守著一個侯爺之位又有何意義呢?”
傅云汐聽聞,大致明白了陳建中的憂愁,她與逸白已然達(dá)成共識,不再回京城任職。
南疆已然投降,再加上自己的圣女身份在,兩國不會再度交戰(zhàn),那他們也就沒有回去的必要。
“我也想同師父師娘留在這兒,然而我祖父有意回京城,方才的圣旨大家都聽到了。
皇上自覺愧對我們陳家和王家,所以想要補(bǔ)償我們,只要我們想回京城任職,必然是加官晉爵,倘若不愿回京城,那便是賞賜金銀財(cái)寶,我祖父尚在躊躇。”
陳建中自是不愿回京城,陳老爺子也并非追逐名利之人,況且他已年近暮年,沒什么可爭的了,但他要為自己的子孫后代考慮,不想因自己的決定阻礙孩子們的仕途。
“此事可再與你祖父緩緩商議,皇上并未要求你們即刻定奪,你祖父定然有其自身的思量,倘若你不愿前往京城,那留在莫家村,與我們一同生活即可?!?p> 慕逸白安撫著陳建中,他深知自己的這個小徒弟對高官厚祿毫無興趣,其這份純真實(shí)屬珍貴,他期望能將這份純真留存。
“沒錯,你能與我們在廉江縣生活,如今我們已有火鍋店、醫(yī)館和武館,往后我還打算開設(shè)美顏館、美發(fā)館、學(xué)堂,以及各種新穎吃食,再開上十個八個酒樓,必然是缺人手的,你若能留下,我們定會欣喜萬分。”
傅云汐并非給陳建中描繪虛幻藍(lán)圖,這些皆在她的計(jì)劃當(dāng)中,她也定會逐一達(dá)成。
“多謝師父,多謝師娘!”
陳建中甚是感動,流放的這段日子,他已將慕逸白等人視作家人,如同陳家一般,皆是他難以舍棄的。
……
當(dāng)晚,慕逸天與林潔一同哄大寶和二寶入睡,暢享這如夢般的美妙時光,如同陳家一樣,皆是他難以舍棄的。
慕愛國歇在了羅氏房中,與她暢想未來的生活,“夫人,我與逸白和云汐商議妥當(dāng)了,大趙與南疆和平共處,不再需要將軍率軍作戰(zhàn),往后咱們就在廉江縣過日子,讓我好好補(bǔ)償這些年對你們的虧欠。”
慕愛國情真意切,自古忠孝難以兩全,他們慕家?guī)状凶咏栽趹?zhàn)場上奮勇殺敵,家中皆由女眷操持,不但肩負(fù)著開枝散葉的重責(zé),還有一大家子需要打理。
慕愛國心中滿懷愧疚,現(xiàn)今恰是一個良機(jī),能讓他全心投入家庭,彌補(bǔ)多年來與家人的遺憾。
“老爺,我有個請求?!?p> 羅氏反復(fù)思量,最終決定道出此事。
“夫人直說,你我之間何必言請求,往后你盡管提,我都會盡力滿足你。”
慕愛國見羅氏猶豫不決不知怎樣開口,突然有些心慌,“莫非我許久未歸,你生我的氣了?”
慕愛國試探著問道。
“當(dāng)然不會,您回來我們歡喜都來不及呢!只是,我想為玉兒向您求個恩典?!绷_氏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說道。
此刻的她,目光堅(jiān)定,為了蔣玉的幸福,她決定挺身而出,絕不退縮。
慕愛國微微皺眉,疑惑地問道:“蔣姨娘?她為何不直接跟我說呢?你們姐妹倆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地好??!她想要什么我都會應(yīng)允,這么些年的確是我對不住你們姐妹倆。”慕愛國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愧疚。
想當(dāng)初,慕愛國娶了羅氏之后,本無意再納他人,可后來納羅氏的陪嫁丫頭蔣玉,也是迫于無奈,從那時起,他便暗自決定,往后定要好好對待她們。
羅氏眼中含淚,繼續(xù)說道:“按常理來說,丈夫失蹤一年便能判定為死亡,妻子便可恢復(fù)自由之身,婚嫁自主,何況當(dāng)初我們得到的消息是您已被皇帝誅殺,眾人都覺得您和逸天回不來了……”
說到此處,羅氏聲音哽咽,情緒愈發(fā)激動,身體也微微顫抖起來。
慕愛國聽聞,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他愧疚地說道:“夫人,都是我的過錯,讓你們擔(dān)憂了一年多,是我不好,沒想法子聯(lián)系你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自責(zé)與懊悔。
慕愛國對羅氏一片真心,他深知自己此次的歸來實(shí)屬不易,更不愿剛經(jīng)歷九死一生,就面臨失去妻子的可能。
“這不怨您,要怨就怨皇上容不下慕家,只是——”羅氏話未說完。
慕愛國卻根本等不及她把話說完,猛地一把摟住羅氏,雙臂緊緊地將她抱在懷中,仿佛生怕一松手她就會消失不見,他聲音顫抖,急切地說道:“夫人,你莫要離開我,你讓我做何事都可以。”
羅氏靠在他的懷里,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