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智取小人書

　　接連看了幾個陷阱都沒有收獲，他們也只能掐些野菜。

　　“簌簌~”草里發(fā)出動靜，一個鹿頭冒了出來，是只麂子。程建偉看見后激動的想喊又不敢吱聲，只敢捏緊手里的柴刀。程建國沖他們使了個眼色，三人呈圍剿式逐漸靠攏，麂子傻傻地低頭去吃地上背簍里的草，只一瞬，程建偉手里的柴刀劃上它的脖子，血濺了出來。一人抱住麂子兩條后腿，一人壓住脊背，再一人抓角按頭，牢牢地壓在身下，直到?jīng)]了動靜。

　　“哈！”三人喘著氣，也止不住的高興。

　　這么大的麂子藏不住，他們等到天黑才敢偷偷搬回家。

　　“宿主，他們回來了?！背碳倚值苓M(jìn)山從來沒有過天黑還不回家的情況，家里人早就擔(dān)心了。雖然安安知道，但也不能說，只能看著她們著急。

　　“咋才回來？”王玉蘭盡管嘴上抱怨著自家男人，還是伸手去幫忙，程建國深知壓在肩上沉甸甸的重量，側(cè)身避開，徑直往屋里去，幾人跟著進(jìn)了灶屋?！斑@是咋了，你們掉泥坑里了？”先前在黑乎乎的院子里沒有看清，借著屋里煤油燈的光亮才見幾人衣裳上深一塊淺一塊，斑斑駁駁的粘著不少泥巴。

　　程建偉嘿嘿一笑，卸下背簍，“瞧瞧這是什么?！睋荛_野菜，露出下面大塊的肉。

　　“是肉！”一頭麂子肢解下來裝了兩個背簍，引得一家人一陣不小的驚訝。

　　飯桌是一家人最愛聊天的地方，等幾個孩子聽到“一刀即中”，紛紛撿了筷子比劃起來，激動得臉蛋通紅。

　　安安也冒著星星眼看著她爹，比聽故事有趣多了。

　　當(dāng)然大家最關(guān)心的還是肉的處理問題，最后還是程老太發(fā)話，留了塊兩斤的臀肉吃，其余的拿去賣?，F(xiàn)在還不能私自買賣，但有人有需求，有人有剩余，眾口不宣之下黑市也就誕生了。

　　安安還是第一次上街。昨天程老太把交易的任務(wù)交給了程建國和程建偉，為了掩人耳目，楊丹霞帶著安安也去了。

　　程建偉一大早借來了牛車，楊丹霞用塊藍(lán)色的棉布把安安系在身前，還在上頭搭了塊白底紅花的小布巾，保證一絲風(fēng)都透不進(jìn)去。搖搖晃晃的牛車堪比哄睡神器，等安安醒來車子已經(jīng)停下了。

　　“宿主，我們已經(jīng)到鎮(zhèn)里了。”7號告訴她，程爸爸和程大伯去賣肉了，程媽媽帶著她看著牛車。

　　程家有固定交易的人，住在后街小巷子里的一間宅子里，常年收購糧食和野味，背后很有勢力。不過背后的雇主誰也沒有見過，出面交易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是和劇情有聯(lián)系的人嗎？”安安琢磨，一般能力顯赫的人在小說里不是男主角就是超級大反派。

　　“只是路人甲。”7號也很疑惑，“奇怪的是，我的資料里沒有這個人的任何信息。”

　　出乎意料的結(jié)果。

　　楊丹霞感覺到閨女的小腦袋在胸前動來動去，掀開擋風(fēng)的小布巾，和安安明亮的大眼睛對上，被萌了一臉。

　　“安安醒了呀？好乖，我們在這里等爹爹?！彪m然知道閨女太小聽不懂，楊丹霞還是會和她多交流，程小叔上回拿奶粉回家說的，這叫科學(xué)養(yǎng)娃。也幫安安好大忙，從中提取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沒了遮檔視線的東西，安安也可以看到外面了。和村里相比，鎮(zhèn)上一樣是土路，揚著灰塵，不過房屋整齊，有的還是用磚砌的墻，瓦蓋的頂。路上成群結(jié)隊的人步伐走得飛快，把笑聲甩在身后；有人騎著老式自行車，像燕子一樣在人群中穿梭，身上的衣裳也更新潮；有人高聲唱著磁帶里的歌……

　　安安暗暗贊嘆，被時代粗獷又熱烈的氣息感染。雖然這個時代落后貧窮，但是每個人都以充實飽滿的精神狀態(tài)，認(rèn)真過好當(dāng)下。

　　恰好楊丹霞親她臉蛋一口說：“快看，爹爹回來了?！?p>　　程家兄弟從小巷子里繞出來，神色自然。等走近了，程建偉才露出喜滋滋的表情，和媳婦說：“一半換了精面，剩著的賣了這個數(shù)”抬手比了個三。三十能抵一個高級工人一個月的收入了，還有一袋白面夠吃好久呢。果然應(yīng)了老話，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程建國平時愛板著臉，這會兒也有了笑意，“你們先去供銷社，我在這看車?！?p>　　其實街上有人專門干看車的活，一個鐘頭五分錢，可程建國是萬萬舍不得的，多費點兒時間的事。

　　程建偉邊應(yīng)道：“大哥，我們快去快回?！边吔舆^媳婦懷里的閨女。

　　進(jìn)了供銷社這邊，楊丹霞指揮丈夫先進(jìn)攻副食區(qū)。

　　一靠近，安安就聞見空氣中飄著的糖果味，被程爸爸抱著，一低頭就看見玻璃柜上擺著罐大糖球。

　　“同志，打瓶醬油，還要兩袋鹽?！睏畹は汲鲩T前就記好了家里缺啥，家里孩子多，又挑了些好吃便宜的糖。

　　程老太出門前交代他們賣兩尺布，由于布料區(qū)圍滿了人，怕擠到孩子，只楊丹霞一人去買。

　　安安眼尖，一下子找到賣小人書的柜臺。這幾天光聽幾個哥哥念叨了，虎子得了本小人書。

　　“啊?！彼粫f話，在她爹懷里蛄蛹。

　　“咋了？”程爸爸沒懂?！鞍?！”安安努力指向小人書的柜臺。

　　程建偉試探著走過去，柜臺上正好擺著本小人書，他拿起來看，“閨女，你看這是書，不能玩。”

　　安安一聽就知道，這是不給買的意思。

　　“??！”她一把搶過來塞嘴里，這下不買可不行嘍。

　　售貨員看得好笑：“同志，你家閨女一看就聰明。這本小人書是才到的，好多小孩兒都喜歡?！?p>　　程建偉看上面都沾上口水了，幸好不要票，花了七分錢買下。

　　等楊丹霞抱著布回來，安安試圖萌混過關(guān)，還是被親媽拍了小屁股，說她是淘氣包。

　　“宿主，我在大世界里存了好多東西，都可以給你?！?號可舍不得安安想要東西，還得耍小聰明才有。

　　安安聽出7號話里認(rèn)真的意味，心軟成了棉花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