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媱氣得渾身發(fā)抖,臉上一陣青一陣黑,要不是唐英死死抓住她的手,都要沖上去撕了胡秘書的嘴。
陳桑梓懶得搭理發(fā)癲狂怒的陳楚媱,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管家陳叔。
陳叔心里冷哼一聲,想著要是陳桑梓敢拿他立威風(fēng),他必然是不會慣著的。
他雖然是管家,但也不是一般的管家。
想當年,他們一群人南下打工創(chuàng)業(yè),其他人吃不了那份苦都跑了,只有他一直跟著陳玉安混。在陳玉安最艱難的時候,他還替陳玉安擋過一棍子,腦袋開花在醫(yī)院住了一個月那種。
當時陳玉安就說過,把他當大哥看,以后也是要給他養(yǎng)老的。
換句話講,他是一直陪著陳玉安打江山的元老級人物,還救過陳玉安。
雖然他能力不行,在公司里混不到什么職位,但陳玉安對他極其信任,所以才請他當管家。
要是陳桑梓敢在他面前吆吆喝喝,就別怪他擺長輩架子壓回去!
陳叔甚至連話都已經(jīng)想好了,就等著陳桑梓開口。
沒想到陳桑梓卻將目光轉(zhuǎn)移開,對著胡秘書說道,“胡秘書,麻煩你跟管家去拿下戶口本,謝謝?!?p> “好的,大小姐。”胡秘書對陳桑梓的態(tài)度,簡直不要太恭敬。
將“區(qū)別對待”四個字發(fā)揮得淋漓盡致。
陳叔皺著眉頭,正想擺一擺長輩架子說什么,可陳桑梓已經(jīng)將車窗升上去,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他。心中頓時一憋氣。
當然,他也只敢在陳桑梓跟前擺架子,畢竟在他眼里,陳桑梓只是個有精神病的傻子。
對癲婆一樣,又跟陳玉安關(guān)系有些曖昧的胡秘書,陳叔一向懂得明哲保身。
說白了就是墻頭草。
聽說陳桑梓要拿戶口本去補辦身份證,又不是什么要緊事,唐英裝著頭暈不想理事,揮了揮手就讓陳叔去拿了。
卻沒想到,只過了幾分鐘,陳叔就急沖沖找來。
“你說什么?”唐英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
管家有些為難道,“胡秘書除了讓我拿一下桑梓小姐的戶口本,還說要拿江悅府那套房子的房產(chǎn)證。”
“拿房產(chǎn)證干什么?”
“那s……桑梓小姐想要搬出去獨居,陳總同意把江悅府那套房子給她。”
“我不同意!那是我的嫁妝!憑什么給她!”
陳楚媱簡直要炸了,“媽,她要搬出去住,誰攔她?她要是識相的話,早就該搬了??梢郧耙恢睉兴啦蛔撸且≡谠蹅兗译鯌?yīng)人?,F(xiàn)在突然要走,那么多房子不要,卻非要搶我的嫁妝!太欺負人了!”
那傻子也不知道突然發(fā)什么神經(jīng)。
早該爛死在閣樓里的晦氣東西,突然發(fā)癲離家出走,回來就像瘋狗一樣亂咬人,還惹來胡秘書那個瘋婆子,居然諷刺她是打秋風(fēng)的?
現(xiàn)在還要搶她的房子!
“胡秘書說,這是先生的主意……”
“我不同意!媽!我不管。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要把那套房子給我的!”
唐英沉默半響,“去拿吧?!?p> “不準拿!”
陳楚媱還想說什么,但是被唐英一個凌厲的眼神嚇住了。
……
陳桑梓不知道唐英母女那邊發(fā)生的事情,但以她對二人的了解,此刻想必罵死她了。
不過,這才哪到哪。
現(xiàn)在不過是一套房子而已。
一切都只是剛剛開始。
胡秘書將裝著戶口本和房產(chǎn)證資料的文件夾交給陳桑梓,便說要去閣樓幫她收拾一下行李。
其實也沒有什么行李。
能帶走的,她都已經(jīng)帶走。
剩下該燒的,也被她燒完了。
陳桑梓心境平和,既然要重新開始,那就干干凈凈的重新開始。
當然,陳桑梓知道胡秘書要去閣樓的真正目的,大概是陳玉安吩咐,要去找什么東西吧。
目前看來,唐英換藥的事,陳玉安應(yīng)該是不知情。
只是,這會去找什么證據(jù),自然是不可能找到的。
不過陳桑梓沒說什么。
過了一會,胡秘書帶著傭人搬來幾箱東西放在車上。
“這些都是采購部每個月采購的繡布和各色絲線,我看庫房里還有不少,就讓傭人搬過來了,以后采購部買來的絲線,就讓快遞直接寄到江悅府。”
陳桑梓看著那幾箱從未見過的繡布和絲線,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點點頭。
商務(wù)車離開了莊園。
胡秘書給陳玉安發(fā)了信息,但他應(yīng)該在忙,沒有回復(fù)。過了會,才打回來電話。
胡秘書沒有避開陳桑梓,當著她的面,將今天在莊園發(fā)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給陳玉安。
聽著胡秘書明晃晃的拉偏架,又說了不少陳桑梓的好話。
例如,夸她長得像仙子,行為表現(xiàn)看上去條理清晰,有理有據(jù),看著也不像是個傻子或者精神病患者……
陳桑梓:“……”
很好,難怪陳玉安相信她,雖然這人說話總是帶著刺,但她主打就是一個實誠。
包括她說的每一句話都老實匯報了。當然,她也解釋了這樣說的原因,是為了刺激唐英母女,趁機試探云云。
陳桑梓不知道陳玉安會不會信。
但她在現(xiàn)場聽著,分明就是胡秘書故意說來膈應(yīng)唐英母女的。
現(xiàn)在經(jīng)過她一番解釋,頓時變得情有可原,甚至有些舍棄自己名聲,一心只為替陳玉安辦事的忍辱負重……
直接將唐英母女后面打小報告給她穿小鞋的路都堵死了。
陳桑梓目瞪口呆。
一時半會,竟找不到形容詞描述此刻的心情。
后來等她看多了電視劇和小說之后,就知道了,這種行徑一般稱之為“高端綠茶”。
她才發(fā)現(xiàn),能在職場上混出成績來的高端綠茶,也不是一般人能當?shù)摹?p>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十幾分鐘后,胡秘書掛了電話。
陳桑梓忍不住問了句,“胡秘書,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站在陳桑梓這邊,幫她對付唐英母女的行為,可以理解。
但她一邊給陳玉安辦事,一邊又像很嫌棄陳玉安不當人,暗搓搓看他笑話。還話里話外幫陳桑梓向陳玉安爭取利益……
感覺就像是,從一開始,她就一心站在陳桑梓這邊為她著想似的。
可她是陳玉安的人啊。
而且她肯定看出來了,陳桑梓回來是要拿回財產(chǎn)的。但這一點,她連提都沒跟陳玉安提及。
胡秘書笑笑,“桑梓小姐覺得呢?”
陳桑梓清冷臉龐上,露出一絲狐疑,“胡秘書該不會是想當我的繼母吧?”
胡秘書聳聳肩,“也未嘗不可?!?p> 陳桑梓咂舌,眼神里滿是奇怪,“可他比你大許多,你怎么會喜歡一個老頭?”
“也大不了多少,你看我年輕,其實我跟陳總才相差十二歲?!?p> 陳桑梓:“……”
相差十二歲……
她是不是對“大不了多少”這幾個中文字有什么誤解?
“其實我也離過婚,對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女人來說,年輕的不管是小奶狗、還是小狼狗都要哄,相處太累。我可不想談個戀愛,還要當媽。四十多歲的成熟男人,對我來說倒是剛剛好?!?p> “所以,你真想當我后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