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yī)院之際,方若蘭主動提出護送她回家,卻被虞冉婉言謝絕。
她一瘸一拐的身影逐漸遠去,留給方若蘭一個令人心疼的背影。
而就在此時,薛硯辭的微信消息適時響起,詢問著情況進展。
方若蘭簡單回復后,內(nèi)心五味雜陳,本欲直接前往薛硯辭處匯報詳情,卻也夾帶著幾分無奈。
回到臻景山莊,方若蘭將虞冉的婦科報告呈遞給薛硯辭,語氣中帶著些許沉重:“這是虞冉的檢查報告?!?p> 薛硯辭面容依舊平靜,淡淡詢問是否有何問題。
方若蘭嘆了口氣,感慨道:“問題不少?!?p> 腦海中回響著醫(yī)生的每一句話,他無法相信,年紀輕輕的虞冉竟然面臨如此多的健康挑戰(zhàn)。
薛硯辭仔細研讀報告,那些字眼如同利劍般刺目:撕裂傷、閉經(jīng)、激素失衡、盆腔積液、子宮內(nèi)膜過薄、子宮形態(tài)異常,還建議對甲狀腺功能進行進一步檢查。
每一條都預(yù)示著潛在的健康危機。
薛硯辭冷靜地詢問是否完成了甲狀腺功能的檢查,得到方若蘭否定的答復后,他沉默片刻。
方若蘭提到虞冉在醫(yī)院的不配合態(tài)度,那既非激烈反抗也非積極配合的模樣,對自身的健康問題顯得格外淡漠,仿佛病情與她無關(guān)。
作為旁觀者,方若蘭想要說服虞冉做進一步檢查,卻因她那漠然的態(tài)度而感到束手無策。
方若蘭不解地望向薛硯辭,試圖探尋背后的原因:“你似乎對她的狀況有所了解,既然這樣,為何……”
未等說完,薛硯辭已默默放下報告,手指輕敲屏幕,似在發(fā)送某條信息。
方若蘭輕咳一聲,以一種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她的狀況不能等閑視之,趁早治療還有挽回的余地,若是一拖再拖,可能會導致卵巢功能早衰,甚至子宮內(nèi)膜癌變,我并非在夸大其詞。你為她安排了諸多保護措施,卻也不能忽視了她的身體健康這一根本啊。”
他的眼神里滿是醫(yī)者的責任心與對生命的尊重。
“她確實按時服藥,”薛硯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仿佛是談?wù)撝粋€讓人既心疼又頭疼的秘密,“這種人為調(diào)整的生理周期,終究不是自然賦予的常態(tài)?!?p> 方若蘭輕輕地搖了搖頭,眉宇間藏著憂慮:“是啊,這種方法雖然暫時解決了問題,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總有其潛在的風險和副作用?!?p> 正說話間,薛硯辭的手機屏幕微光閃爍,輕輕地震動了兩下。
他迅速地掃了一眼新來的信息,眼神中閃過一絲微妙的變化。
隨后看向方若蘭,語帶堅定地說:“等過兩天,我會把她的最新體檢報告轉(zhuǎn)發(fā)給你,我們再找個專業(yè)的醫(yī)生好好分析一下?!?p> 方若蘭的目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那閃動的屏幕,嘴角掛著一絲玩味的笑意:“這么說,她終于同意做全面檢查了?”
薛硯辭的回答簡潔卻意味深長:“舒瑜的功勞。”
方若蘭心中暗自思量,從薛硯辭這兩個字中讀出了不少信息:“看來,舒瑜和虞冉的關(guān)系進展得挺順利,能讓她改變主意,真是不容易?!?p> 提到虞冉,方若蘭心中的印象開始慢慢轉(zhuǎn)變:“之前只是聽人說起,從未親自接觸,我對她的認知與實際相差甚遠。”
在此之前,方若蘭僅憑道聽途說構(gòu)建了虞冉的形象,而這些信息大多受到郭以玨偏見的影響,特別是關(guān)于她與沈翊凡之間那段糾葛。
讓他先入為主地認為虞冉是個喜好制造是非的人。
然而,今日的相遇顛覆了他的預(yù)設(shè)。
虞冉表現(xiàn)得出乎意料的合作,即便是在面對不愿意的身體檢查時。
她也保持著克制,沒有發(fā)脾氣,而是禮貌地道謝,這份素養(yǎng)令人刮目相看,與那些流言蜚語大相徑庭。
薛硯辭捕捉到方若蘭若有所思的神情,不悅地拋出一句:“你那腦袋瓜子里又在瞎琢磨什么?”
他的眼神銳利,似是不滿于任何可能涉及虞冉的負面揣測。
方若蘭被這突如其來的質(zhì)問弄得有些懵:“哎呀,我就隨便那么一提,你這就吃醋了?平時怎么忍得住的?”
他半開玩笑地說著,企圖緩解氣氛。
沒等薛硯辭回應(yīng),方若蘭已經(jīng)注意到他手腕上若隱若現(xiàn)的痕跡,恍然大悟般說道:“哦,明白了,自己跟自己較勁呢?!?p> 薛硯辭則投來一個充滿無奈的白眼,嘴里發(fā)出輕微的嗤笑聲:“滾滾滾?!?p> 正當此時,門鈴聲適時響起,打斷了室內(nèi)的對話。
方若蘭起身前往門口,打開一看,原來是郭以玨和景晟來訪。
郭以玨手里拿著一份文件,走進來后直接坐在薛硯辭旁邊,將文件往茶幾上一放,簡短地說:“你需要的資料?!?p> 放好文件的瞬間,郭以玨的目光被旁邊那份檢查單吸引,不自覺地拿起來瀏覽。
他的表情隨著閱讀內(nèi)容逐漸凝重,眉頭擰成了疙瘩,仿佛能夾住飛過的蚊蟲。
心中疑惑叢生,虞冉身上怎么會有這么多問題?
尤其是那處提及的撕裂傷,讓他頗為驚訝。
郭以玨抬頭,疑慮重重地望向薛硯辭:“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
薛硯辭選擇了沉默,沒有給出任何回答。
景晟好奇心起,探身查看那份病歷單,隨后詢問方若蘭:“情況不算太嚴重吧?”
方若蘭語氣平和地回復:“傷口引起的輕微感染導致了發(fā)熱,已經(jīng)開好了藥,目前病情穩(wěn)定?!?p> 景晟輕聲應(yīng)和,接著轉(zhuǎn)向薛硯辭,似乎有些不解:“但她還是不同意你的計劃?”
薛硯辭神色平靜,仿佛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出所料?!?p> 景晟聞言,心里涌上一股復雜的情緒,卻沒有立即言語。
他心想:明明預(yù)料到了這樣的結(jié)果,為何還要如此勞心勞力?
然而,郭以玨向來直率,直言不諱:“我看你還是放棄吧,別在這上面枉費心思了。如果她鐵了心要調(diào)查沈嫵芳和薛珉輝,那就讓她去,等到撞了南墻自然會回頭?!?p> 薛硯辭抬起眼簾,目光里帶上了警告的意味,顯然并不欣賞郭以玨的直白。
郭以玨卻并未就此打住,繼續(xù)堅持自己的觀點:“我說的是實話,她要是這么執(zhí)拗下去,你又能奈她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