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自己眼眶的紅潤歸咎于對家中長輩的擔憂。
“老問題了,我回去看看,爺爺您不用為我分心?!?p> 她謙恭地行禮,接著禮貌地轉(zhuǎn)向薛硯辭,那雙眼睛里藏著復雜的情緒,“請原諒我的失禮,薛先生,希望沒有給您帶來不便。”
薛硯辭唇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
他的話語似乎包含著更深層次的解讀,但對大多數(shù)人而言,那不過是客套的應答,未被深究。
“無妨,今晚的一切都非常令人愉快。”
他寬慰道,而虞冉能感受到那背后復雜的情緒交雜。
正當氣氛微妙之際,趙凜挺身而出,他的動作自然而親昵。
像是他們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默契。
他輕輕攬住虞冉的手臂,向周云山承諾:“請任老放心,我會確保她的安全?!?p> 這份篤定讓周云山點了點頭,心中的不安似乎減輕了幾分。
在得到許可之后,趙凜擁著虞冉離開,她則溫順地依偎在他的懷里,仿佛找到了避風的港灣。
這一場景,在周詡看來,如同一根細針,悄無聲息地刺入心房。
讓他胸口一陣緊縮,拳頭不知不覺間攥緊,小臂上靜脈凸起,彰顯著內(nèi)心的掙扎。
車內(nèi),虞冉靜靜地坐著,車窗外的涼風盡管肆意灌入,卻無法驅(qū)散心頭那份復雜的情感。
周詡那幾句話,如同幽靈般在她的思緒里徘徊,每一次回響都讓心弦震顫。
當趙凜的聲音溫柔地打斷她的思緒,關(guān)切詢問時。
虞冉強忍的淚水終于在風中搖曳,眼眶泛起了酸楚。
那一刻,所有的堅強都化作了眼角那一抹不易察覺的濕潤。
虞冉抿緊了柔潤的唇瓣,輕輕搖了搖頭。
自從決絕地離開了那座如囚籠般的周家大宅后,她在趙凜的面前,再無須勉強自己繼續(xù)扮演那份外人眼中的堅強。
那身偽裝的鎧甲,在遇見趙凜的溫柔注視下,悄然崩塌。
然而,趙凜目睹這一幕,心痛之感非但沒有減輕。
反而如同被無形的手緊緊攥住,愈發(fā)難以忍受。
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憐惜與不舍,仿佛想要將她所有的脆弱都納入自己的懷抱,給予最堅實的庇護。
隨著交通信號燈的轉(zhuǎn)換,一抹綠色劃破夜色。
車輪應聲啟動,平穩(wěn)而堅定地穿越了繁忙的十字路口,最終在一家醫(yī)院莊嚴的大門前緩緩停下。
趙凜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那塊高懸于門楣之上的招牌。
北城最具盛名的私立精神科醫(yī)院。
在此之前,為了能更貼近虞冉的世界,他已經(jīng)默默對她的情況做了詳盡的調(diào)查與了解。
“謝謝你,我先進去——”
“小冉。”
虞冉的話語未落,正欲解開安全帶的瞬間,趙凜驀地伸出手,溫柔卻堅定地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身軀微微前傾,熾熱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夜色。
牢牢鎖定了她嬌嫩的唇瓣:“以后,讓我來照顧你,好不好?”
“怎么照顧?”
虞冉毫不閃躲,直接迎上了他深邃的眼眸,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戰(zhàn),“你,真的了解我嗎?”
趙凜的回答簡潔而直接,沒有半點遲疑:“我喜歡你,跟我在一起吧?!?p> 那個簡簡單單的“跟”字,仿佛觸動了虞冉心中某種復雜的情緒。
她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那笑容里包含了太多旁人難以讀懂的情緒。
她的指尖輕輕滑過趙凜棱角分明的下巴,眼波流轉(zhuǎn)間仿佛蘊含了千言萬語:“那,你會娶我嗎?”
趙凜的眼中閃過一絲明顯的驚訝,顯然未曾料到虞冉會有此一問。
虞冉的笑容在此刻變得更為燦爛,帶了幾分譏誚:“趙凜哥哥真是狡猾呢,只想著擁有,卻不愿給出任何承諾?!?p> 就在這時,一陣手機震動打破了這份微妙的氛圍。
虞冉借此機會輕輕推開趙凜,保持著禮貌的距離。
背對著他解鎖屏幕查看。
一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信息赫然在目:“去找何志?!?p> 她迅速閱讀后刪除了信息,深吸一口氣,將手機收回口袋。
手輕輕搭上門把手,做好了下車的準備。
趙凜沒有強留,只是在她身后悠悠地拋下一句話:“考慮一下我的提議,你知道怎么聯(lián)系我?!?p> 虞冉?jīng)]有回頭,聲音中夾雜著不易察覺的哀愁:“反正,你也永遠不會娶我?!?p> 趙凜的聲音平淡而冷靜:“即使不是我,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愿意。今日之事,并非巧合。任老的手段,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否則你也不會選擇在他面前演那一場戲了,不是嗎?”
“好好想想吧,我期待你的答復。”
趙凜適時收住了話題,留給虞冉足夠的思考空間,“你知道我的聯(lián)系方式?!?p> 虞冉下車,默默注視著趙凜駕車離去的背影。
直至消失在視野的盡頭,才轉(zhuǎn)身踏上了尋找何志的路途。
不過數(shù)步之遙,何志已不知何時靜候在旁,一如既往地恭敬:“虞小姐,請跟我來?!?p> 虞冉隨何志登上了豪華的卡宴,選擇了后排的座位,她沒有詢問目的地,只是靜靜地望著車窗外飛逝的景致,沉浸在紛繁的思緒之中。
周云山安排男人接近她的目的,她心知肚明。
趙凜的話并非空穴來風,一旦她拒絕配合,將來還會有更多的“候選人”等待著她。
這位是英俊的年輕人,那么下一位呢?
未知總是讓人感到恐懼。
在這場被他人操控的命運游戲中,虞冉深知自己目前無力直接與周云山對抗。
頭痛欲裂,她無助地揉搓著太陽穴,耳邊回蕩著周詡曾說的話語:“關(guān)于爺爺那邊,我可以幫你……”
虞冉冷笑,何謂“幫助”?
如果他真的有那樣的能力,當年又怎會輕易地將她送出國門?
不論是周家還是薛家,都如同深不可測的龍?zhí)痘⒀ā?p> 其中的每一個人,都是在權(quán)力游戲中的冷酷玩家,無情且工于算計。
車輛最終在一片靜謐的臻景山莊外緩緩停下,等待著虞冉的,又是另一場未知的較量。
熟悉的景致宛若一幅細膩的水墨畫,緩緩鋪展在虞冉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