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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失敗后全家火葬場

攻略失敗后全家火葬場

冉冉升起的月亮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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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4-26上架
  • 10085

    已完結(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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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來了

  我是豪門假少爺,真少爺死于一場綁架。

  他的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我的,我沒接到。

  我成了全家的罪人。

  爸媽咒罵我狼心狗肺。

  姐姐質(zhì)問為什么死的不是我。

  就連我的老婆,午夜夢回喊的也是他的名字。

  我努力了十年,最終還是攻略失敗。

  系統(tǒng)問我:“就這么消失,甘心嗎?”

  我想了想答:“我還有最后一個請求?!?p>  “在我走之前,讓他回來吧?!?p>  1

  “他?你是說你弟弟林澈嗎?”系統(tǒng)問。

  我點頭。

  “你不是說他是假死嗎?”

  “我累了,再怎么做他們也不會愛我了,那就讓他回來吧?!?p>  我是一名穿書者,分配到的任務是獲得親人的愛。

  起初我以為這個任務很簡單,哪有父母親人不愛自己的家人呢?

  可沒過多久,林澈來到林家。

  他才是真少爺,我是假的。

  爸媽顧念養(yǎng)育之情,讓我繼續(xù)留在林家。

  自那以后,愛對我來說,成了一種奢望。

  今天是林澈的十周年忌日,也是我最后一次嘗試完成任務。

  早晨,我小心翼翼地試探老婆:“阿煙,你能不能說一句愛我?”

  她抿唇不語,片刻后煩躁地揉了揉眉心,不耐地回:“林遲,你難道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你就一點都不感到愧疚和傷心嗎?”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意料之中的回答。

  今天對于他們來說意義非凡。

  我爸媽在上次家宴時反復叮囑,今年的忌辰有重要儀式,讓我們千萬不要遲到。

  “十年了,我還是輸給了他。”

  “他們不是認定我是害死林澈的罪人嗎?”

  “那就讓我這個罪人在消失前,再做一件好事吧?!?p>  系統(tǒng)沉默了會,答應了。

  2

  顧煙在外面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管家進來催了兩次。

  我不緊不慢地收拾行李,回復:“我自己去。”

  管家板著臉說:“先生,您就算要跟夫人置氣,也得好好挑日子,何必自討沒趣?!?p>  瞧,就連下人都知道,跟林澈有關的事情,就是顧煙的死穴。

  還好,我已經(jīng)不在意她會不會生氣了。

  沒想到,怒氣沖沖推門進來的是我姐林蓉。

  她指著我罵:“你磨蹭什么?我警告你,今天別犯賤!”

  胸口傳來刺痛,是舊傷復發(fā)了,我皺著眉捂住。

  卻被林蓉嘲笑:“裝什么呢?重要日子找不痛快,看著惡心。”

  林蓉以前也會護著我,少時我被混混欺負,她也曾不管不顧地拉著我去理論。

  林澈來了后,她還替我在爸媽面前說話,一萬個不想讓我走。

  可林澈極有耐心,從小事做起,總能討得她歡心,不知不覺間,她對我就不似從前親厚。

  林澈死后,有一次她喝醉了酒,攥著我的衣領惡狠狠地質(zhì)問:“為什么死的不是你?”

  沒多久,她親手把我送進了一所精神病院。

  大聲喊叫會被電擊。

  隨意走動會被抽鞭子。

  逃跑也是不可能的,會被脫光衣服毒打,再關三十天禁閉,每天只能吃一個饅頭,兩碗水。

  我的傷就是在那時落下的。

  望向林蓉譏誚的臉,我笑了笑回:“是啊,我就是不想去,一個死了十年的人值得你們?nèi)绱舜筚M周章嗎?”

  “做得再好,他也看不到了?!?p>  “十年了,指不定已經(jīng)投胎了,可能是畜生道吧?!?p>  啪——

  林蓉的巴掌狠狠地落在我臉上。

  3

  她的臉色發(fā)白,眼底有錯愕,嘴唇顫著,欲言又止。

  那一瞬間,我甚至以為她要向我道歉。

  可下一秒,她說:“是你先污蔑阿澈的?!?p>  說罷氣沖沖地走了,臨走時還不忘警告我,再不出去,她不介意請人來綁我出去。

  抹了把嘴角的血,我低頭跟在她身后。

  我害怕被綁。

  在精神病院的那六個月,我被綁過無數(shù)次。

  以至于現(xiàn)在提起綁,我都會條件反射地身體發(fā)僵。

  想著下一秒他們會不會就要給我注射不明液體,在我迷蒙間圍著我大肆嘲笑。

  記得有一次我實在受不住了,偷跑出來打電話給家里。

  林蓉接的電話,我說我知道錯了,求她讓我回去,我可以給林澈償命。

  她只是冷冷地回:“做夢,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我和顧煙坐一輛車。

  她抬手觸著我唇角的傷痕,柔聲道:“每年這天你姐都心情不好,你惹她干嘛?”

  “疼不疼?一會回去找點藥敷一敷?!?p>  我看著她擔憂的神情,突然就不想陪她演戲了。

  于是我揮開她的手,冷淡地說:“你別裝深情了,我嫌惡心。”

  她的手僵在半空,臉色一寸寸地冷下去。

  4

  我出精神病院的那天,是顧煙來接的我。

  她一把抱住我,驚訝地問:“怎么瘦了這么多?”

  我苦笑著不說話。

  她摩梭著我的臉,眼淚落下來。

  她說:“林遲,我們結婚吧?!?p>  那時我天真地以為我很快就能完成任務了。

  至少,在這個世界,還是有人愛我的。

  直到新婚夜,顧煙在迷醉間低喃:“阿澈?!?p>  身子驀地一僵,瞬間襲來的寒意讓我的心瑟縮起來。

  往后的七年,她只是把我當作林澈的替身。

  我也不是沒有努力過。

  她喜歡玫瑰,我就在后花園種滿玫瑰,可她只是冷漠地瞥了一眼說難看,讓人全部拔掉。

  我見過她捧著林澈送的玫瑰欣喜若狂的樣子。

  她只是不在意我而已。

  車里的氣氛冷得像冰窖。

  她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顫:“林遲,我不知道你在鬧什么?”

  “你有什么資格鬧?”

  “還是你覺得,十年了,阿澈是怎么死的,我們都不記得了?”

  是啊,林澈是怎么死的呢?

  明明是綁匪撕票。

  只不過,他臨死前的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我的,我沒接到,所以轉到了語音信箱。

  只有一句話——

  哥哥,你接了,我就不用死了。

  就這一句話,把我打入了地獄,永無翻身之日。

  更可笑的是,即便我知道他是假死,也無法說出來。

  5

  我是在林澈死后不久知道的。

  那時我整日跪在靈堂,滿心都是愧疚。

  系統(tǒng)出現(xiàn)告訴我,林澈也是穿書者,每個穿書者都有自己的系統(tǒng)和任務。

  而林澈的任務,據(jù)它所知,只要家人對他的愛意值達到最高,他就能拿到500萬獎金出書。

  極致的愛要用極致的恨來襯托。

  為了500萬,他自導自演了一出綁架戲碼。

  那通電話成功讓他的死,成為了所有人心里的意難平。

  剛得知這些時,我立刻就想告訴爸媽、姐姐和顧煙。

  系統(tǒng)卻說這部分劇情是他違規(guī)透露給我的,我不會有機會說出來。

  胸口又開始痛,我微微皺眉。

  顧煙瞥了我一眼,又冷哼一聲移開目光。

  系統(tǒng)突然出聲說:“宿主,林澈今天就能回來?!?p>  “到時候你別難過?!?p>  我早就不難過了。

  最近我甚至時常后悔自己接下這個任務,浪費了這么多年。

  望著窗外,我淡淡地開口:“顧煙,我想和你離婚?!?p>  與此同時,車停了。

  司機示意到了。

  顧煙猛地轉身盯著我,眼神中全是不可置信,我坦然地回視。

  直到林蓉來不耐煩地敲車窗,她才先我一步下了車。

  一下車,林蓉那副幸災樂禍的神色過于明顯。

  6

  爸媽等在山下。

  我媽主動過來迎我,握著我的手說:“怎么臉色這么差?沒睡好嗎?”

  以前我以為她是真的關心我,在被她教訓幾次后,我學乖了。

  我沖她笑笑。

  她的眼珠一轉,接著說:“小遲,大師說十周年日子特殊,這次你得從山下跪拜到山上?!?p>  原來林蓉笑的是這個。

  如果我對他們還有期待,或許我會照做。

  可我現(xiàn)在只覺得好笑。

  我繃著臉不肯。

  我媽的臉色沉了下來,痛心疾首:“小遲,你連為你弟弟祈福都不肯?你就這么見不得他好?”

  我爸更是冷哼了聲:“狼心狗肺的東西,怕是忘了你弟弟是怎么死的?!?p>  所有人都在提醒我,該為林澈的死贖罪。

  可我有什么罪?

  以至于我要成為所有人泄憤的出口。

  顧煙來到我身邊,罕見地替我說了句:“爸媽,阿遲今天有點不舒服,要不......”

  后面的話被林蓉打斷了,林蓉的聲音惡意滿滿:“一個大男人跪一下能怎么?顧煙,你該不會真的愛......”

  “我沒有!”

  顧煙慌張地反駁。

  眾目睽睽,林蓉示意保鏢上前,朝我的膝窩狠狠踢了一腳。

  真疼。

  我忍不住痛叫了一聲,匍匐在地。

  “開始吧。”我媽說。

  7

  山里的清晨剛下過一場雨,石階上都是濕的。

  我俯身扣首,起身,如此往復,臉上、手上、衣服上沾滿了泥水。

  爸媽走得快,早已不見蹤影。

  只有林蓉和顧煙,不緊不慢地走在我前面。

  “你還真信他不舒服?也不想想怎么偏巧就是今天不舒服呢?”

  “顧煙,你該不會真的對阿澈沒感情了吧?”

  林蓉調(diào)侃。

  “他怎么比得上阿澈?”

  “我只是覺得這樣一路嗑上去,有失體面?!?p>  “體面?他要什么體面?他不接電話的時候為阿澈想過嗎?”又是林蓉帶著憤怒的質(zhì)問。

  “可憐阿澈,死的時候還那么年輕?!绷秩氐穆曇魩е耷?。

  我面無表情地聽著。

  長時間的叩拜讓我的膝蓋發(fā)麻,手也不聽使喚。

  這不是我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只不過上一次我是心甘情愿的。

  林蓉高燒不退,總不見好,我拉著林澈來寺廟燒香。

  聽人說心誠才靈,我就學著那些老人從山腳一路跪上去。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我和林澈從里到外被淋了個透。

  后來,林澈受不了,撐傘先走上去了。

  我堅持到最后,回家后,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

  醒來時,全家都在照顧林澈,感嘆他為姐姐一路跪拜的誠心。

  到達山頂后,我終于被允許站著走進廟里。

  顫顫巍巍地起身,胸口的痛感更加強烈。

  一股溫熱的液體流出,我抬手一擦,是鼻血。

  顧煙最先發(fā)現(xiàn),忙問我怎么了。

  林蓉看過來,眸子里的擔憂一閃而逝,開口已是嘲弄:“玩苦肉計玩上癮了?!?p>  一系列流程走完,已是中午。

  就在我和顧煙走向車的時候,一群記者突然圍了上來。

  8

  “林先生,聽聞您今日是一路跪上去的,您為什么要這么做?”

  我被閃光燈晃得眼暈,往前走不準備回應。

  在對上林蓉譏誚的目光時我就知道,這群記者絕不是偶然來的。

  他們不依不撓地追上來:“您弟弟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您的,這個案件當時影響眾大,無數(shù)人都在關注,作為他最親近的家人,您為什么沒接?”

  “我們收到爆料,根據(jù)弟弟的電話錄音,您對弟弟的死負有很大的責任,對此,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我一身泥水,狼狽地暴露在鏡頭里。

  顧煙在我身邊小聲說:“求我,我就替你說句話?!?p>  我看向她,她也深深地凝視著我,志在必得。

  片刻后我笑了下,頓住了腳步,不緊不慢地對著鏡頭說:

  “深夜接不到電話不是很正常?”

  “綁架這事,你們應該去問警察?!?p>  “我和林澈不親,如果不是他生前喜歡泡吧,和別人廝混,也不會被綁匪盯上?!?p>  有人問:“您的意思是,您覺得您弟弟是咎由自???您一點也不感到愧疚?”

  我盯著他:“我為什么要感到愧疚?兇手又不是我......”

  “林遲!你在說什么胡話?!”林蓉撥開人群,狠狠推了我一把。

  腳下虛浮,我癱倒在地。

  喉頭一熱,哇地吐出一口血。

  她愣愣地看著我,面色蒼白。

  緊接著,一口又一口。

  有人問:“這是怎么了?”

  我抹了抹唇角的血,毫不在意地說:“沒什么,就是快死了?!?p>  林蓉沒好氣地說:“裝什么裝?以為這樣我們就會可憐你嗎?”

  在所有人沉默的時候,林蓉的手機響了。

  她接通后,表情從驚訝轉向復雜,直直地看向我。

  我知道,林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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