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賭約升級,顧鳶反算計蘇禾
采菊興匆匆進來:“郡主,那些書生的家人來了,嫌丟人,現(xiàn)在叫他們都回家呢。還有脾氣暴躁的夫人,當場扇了蘇禾一耳光,那些書生屁都不敢放一個。”
真是大快人心。
采菊說著眉飛色舞。
顧鳶也彎了彎唇角。
蘇禾自作自受,不值得可憐。
現(xiàn)在她孤立無援,該輪到自己反擊了。
帶著采菊來到大門口,顧鳶輕蔑地睨著下方蘇禾。
蘇禾臉上挨了巴掌,紅通通一片。
衣領還被人暴力扯開,露出脖子上被抓的好幾道血印子。
憤恨地回瞪顧鳶,將這屈辱的一切全怪到她頭上。
蘇禾這莫名的敵意來得讓顧鳶好笑。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蘇姑娘慫恿那些書生圍著我國公府的時候,就沒想過自己會遭到反噬?還是蘇姑娘覺得,只許你算計我,不許我反抗?”
顧鳶譏諷反問。
旋即,話鋒一轉。
“你的戰(zhàn)帖我接了,三日后,咱們斗詩閣不見不散?!?p> 話落,就見蘇禾雙眸一亮,神情頓時變得興奮起來。
好似已看到她將顧鳶踩在腳底下碾壓的情形。
顧鳶冷冷一掀唇,并不給她高興的機會。
繼續(xù)道:“只是這規(guī)矩,得由我來定?!?p> “不行!”幾乎是立刻,蘇禾不滿地大喊起來:“這不公平,得按斗詩閣的規(guī)矩來。”
哼,她想得倒挺美。
顧鳶冷哼一聲,飛挑的鳳眸滲出三分凌厲兩分張揚,緩緩逼近:“這世上的公平,本就是強者說了算?!?p> “更何況,崔景珩本就是我未婚夫,與蘇姑娘你毫無關系。蘇姑娘你恬不知恥,搶奪別人夫婿,我能答應與你的賭局,已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你還有什么不滿的?”
“你這是仗勢欺人!”蘇禾氣勢低顧鳶一頭,梗著脖子反駁:“我與景珩兩情相悅,要不是你在中間橫插一腳,怎會橫生出這么多枝節(jié)?”
“我在斗詩閣擺下擂臺,就是想光明正大贏你,好讓你從此死心。知道什么叫做‘不屬于你的東西,終究留不住’!”
蘇禾一臉正義凜然。
顧鳶被她強詞奪理,倒打一耙的話氣笑。
毫不留情戳穿:“蘇姑娘這顛倒黑白的本領真厲害。我與崔景珩的婚約乃皇后親口所定,到蘇姑娘嘴里,我這個有婚約的未婚妻,倒成了插足別人感情的小妾了?!?p> “蘇姑娘想空手套白狼,好歹也要舍得誘餌。你拿著本就屬于我的東西打賭,輸贏與否,你都沒有任何損失,未免也太會算計了些?!?p> 那些書生們雖被自己家人給“抓”了回去,國公府門前仍圍著不少看好戲的人。
聽到這話,紛紛點頭附和:“就是啊,逼著人平陽郡主接下戰(zhàn)帖,卻什么彩頭都不出,天底下哪有這樣好的事?”
“她是把所有人都當傻子耍呢。”
“什么妙玉娘子,我看是白蓮花娘子還差不多?!?p> 這陰陽怪氣的話逗得眾人捧腹大笑。
蘇禾聽著周遭“哈哈哈”肆意嘲諷她的笑聲,一張臉青了又紫紫了又青,好不精彩。
良久,瞪著顧鳶咬牙切齒地開口:“好,就依你。”
她再蹦跶,也不過是垂死掙扎。
三日后,她要顧鳶臉面盡失!
“那么,蘇姑娘打算出些什么彩頭呢?”顧鳶不意外她會答應,又輕笑著問。
那邊蘇禾本就難看的臉一瞬間漲得臉紅筋紫,兩眼瞪得老大,彷佛要吃人般猙獰可怖。
顧鳶一點也不怯懼她,哂笑:“莫不是蘇姑娘出不起彩頭?”
這話一出口,顧鳶好似發(fā)現(xiàn)了什么大秘密似的,驚訝地用手帕捂著嘴唇。
頂著蘇禾要殺人的目光,十分貼心地補充一句:“若蘇姑娘拮據(jù),我替蘇姑娘出了這彩頭也成?!?p> 蘇禾哪受得了顧鳶這樣刺激,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不需要你假好心,誰說我出不起彩頭……”
“好?!鳖欨S就等著蘇禾這句話,笑得像只狡猾的狐貍:“那便依蘇姑娘所言,若我贏,蘇姑娘則籌白銀萬兩,充作前線軍費?!?p> 她什么時候說要籌軍費了?
蘇禾下意識想反駁。
顧鳶卻不給她機會:“蘇姑娘,三日后斗詩閣,咱們不見不散。”
說罷,便命人關了國公府大門。
厚重的大銅門在眼前緩緩合上。
蘇禾不再淡定,一個箭步竄出,沖上臺階,想要阻止。
“顧鳶,你等等……”
仍是慢了一步。
蘇禾懊惱地跺了跺腳。
門里面,顧鳶與采菊相顧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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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過了一炷香時辰,東籬領著容瑕從西角門進來。
鳶飛院里,容瑕像什么也不曾發(fā)生一般,從容地與顧鳶見禮:“見過郡主?!?p> “容先生不必多禮,請坐?!鳖欨S指了指一旁的椅子。
容瑕坐下。
顧鳶開門見山:“想必容先生已聽說了‘妙玉娘子’與我打賭一事,今日請先生過來,就是想問問先生,那妙玉娘子的才華,果真如傳聞那般了得?依先生看,我與她比試可有勝算?”
聞言,容瑕蹙著眉,當真認真思索起來。
顧鳶一雙眼睛一動不動盯著他。
好一會,在顧鳶滿含期待的眼神中,緩緩搖頭。
采菊失望發(fā)問:“先生你也覺得郡主毫無勝算?”
“是。”容瑕直言不諱:“方才在下并不是在思索郡主與妙玉娘子比試有幾分勝算,而是在思考,怎么才能讓郡主輸?shù)貌荒敲措y看?!?p> 他的意思是,自己與蘇禾比試,不僅沒有一絲贏的可能,還會輸?shù)檬蛛y看?
顧鳶心中不服,好歹她也熟讀詩書。
“容先生這話未免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辈粷M。
容瑕失笑:“并非我有意打壓郡主氣焰,而是妙玉娘子確實才華橫溢。”
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本自己抄寫蘇禾所作詩句的抄本。
問顧鳶:“郡主還未見過妙玉娘子作的詩吧?”
顧鳶老實搖頭,接過容瑕遞過來的抄本,翻開一頁。
看著上面的詩句念道:“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