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主仆二人便步入了喧囂的街頭,正值午后,京城的大街小巷熙熙攘攘,熱鬧非凡。
街頭巷尾的小攤上陳列著各式各樣的商品,琳瑯滿目,讓人目不暇接。
此起彼伏的叫賣聲此起彼伏,不絕于耳。包子鋪、燒餅鋪的香氣撲鼻而來,令人垂涎欲滴。
這一切讓柳芷柔對這個時代有了更加真實的認(rèn)知。她開始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真的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變成了另一個人,再也不是過去的自己了。
然而,街頭繁華的景象很快便驅(qū)散了柳芷柔心中突然涌起的傷感。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繁華的時代,商業(yè)的興旺發(fā)達(dá)足以證明這個朝代的統(tǒng)治者治理有方。來來往往的人群中,不乏與她一樣外出游逛的女子,這似乎表明這個朝代相對開放,并不像影視劇中那樣,女子只能深居簡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柳芷柔興致勃勃地拉著花露在街市上閑逛,琳瑯滿目的商品讓她一時之間挑花了眼。
一路上,主仆二人購買了許多瑣碎的小玩意兒,其中不乏一些在現(xiàn)代社會已經(jīng)失傳的手工藝品。柳芷柔心想,若是自己還能回到現(xiàn)代,隨便帶上一件這樣的工藝品,后半輩子恐怕都能衣食無憂了。
小丫頭花露也顯得異常興奮,畢竟她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自然也喜歡熱鬧。以前這具身體的原主大概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需要什么都是下人置辦好了,很少出門。
而作為貼身丫鬟的花露,自然也沒有多少機(jī)會出府。
當(dāng)路過另一條街道時,柳芷柔一眼就看中了鐵匠鋪攤位上擺放整齊的藥鋤,這才猛然想起今天的正事差點給忘了。
于是她連忙拉著花露購買了不少的采藥工具。花露雖然有些疑惑,但也沒有多問,畢竟自家小姐向來都是心血來潮,想一出是一出。
她默默跟在后面付了銀子。
采藥的工具置辦齊全后,柳芷柔迫不及待想要去山上尋藥。
她知道翻山越嶺的體力自己可以勝任,但若是帶上花露,只怕會拖累行程。
于是她靈機(jī)一動,對花露說:“我想吃烤鴨?!被队行┆q豫,因為烤鴨只有在東市的香滿樓才有賣,而且距離這里相當(dāng)遠(yuǎn)。
此外,烤鴨制作需要三個時辰,時間太久,怕會餓著小姐。對于自家小姐突如其來的口腹之欲,花露感到有些奇怪,以前也沒見小姐對烤鴨有這么大的興趣呀。
柳芷柔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吧,你先去點菜,我在這里逛逛。等我餓了,就隨便吃點什么墊墊肚子。等時辰差不多了,我就過去找你?!?p> 花露心想,既然是小姐想吃,那她就先去一步吧。只要自己快去快回,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大事。畢竟,讓小姐開心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將懷里的銀子掏出一錠交到柳芷柔手上,叮囑她原地等她,別亂走,就快速離開了。
柳芷柔看著她的背影苦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這丫頭若是知道自己不是她的那個小姐,還會不會這么貼心。
她背上采藥工具,向附近人打聽了上山的路,便獨自上了山。
小道兩邊沿著山道往上,越走越偏僻,兩側(cè)的樹木逐漸密集起來。
突然,柳芷柔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血腥味,柳芷柔心中十分疑惑,這深山老林的地方,難不成有殺人害命的勾當(dāng)?
好奇心一起,就怎么也摁不下去,學(xué)過跆拳道的她不允許自己袖手旁觀,想著便順著血腥味的來源扒開路邊的雜草往里探了探。
雜草叢中,果然看到一個昏迷在地的男人。
男子一襲黑色錦袍,渾身是血,看樣子受了重傷,男子雙目緊閉,眉頭微蹙,一張俊臉輪廓立體分明,這妖孽的長相:“好帥啊?!?p> 就算此刻躺在那里,也有一種超塵脫俗的氣質(zhì),讓人不忍褻瀆。
柳芷柔擦了擦嘴角邊的口水,一個大男人長成這樣是要鬧哪樣?
越美的東西越有毒,直覺告訴自己這個男人十分的危險。
現(xiàn)在自己應(yīng)該立馬掉頭離開,可是見死不救又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尤其是面對這樣的美男子。
她心里正在猶豫的時候,剛才還在昏迷的男人口中突然溢出了幾聲痛苦的呻吟。
算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何況有這樣一行養(yǎng)眼的臉。若是死在這荒山野嶺中被野獸啃食豈非罪過?
柳芷柔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決定出手相救,舉手之勞就能救回一條人命,有什么理由不去做呢?反正對方受了重傷,現(xiàn)在神志不清,應(yīng)該認(rèn)不出自己。
剛要伸手觸碰到男子,卻沒想到他十分警覺,就算現(xiàn)在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一旦有陌生人靠近,還是本能的做出反抗。
剛一靠近,伸手準(zhǔn)備查看對方傷勢,就被抓住了手腕。
“你是何人?誰派你來刺殺我的?”沈墨北覺察到有人靠近,強(qiáng)迫自己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面前一個戴著面紗的女子正欲靠近自己,語氣陰森的問。
那些人是找不到殺手了嗎?竟然派一個女子前來刺殺自己。
柳芷柔無語的翻了翻白眼,這人半只腳都踏進(jìn)了鬼門關(guān),竟然還有心思操心這些。
“果真是好人難當(dāng),本小姐心血來潮,不忍見你暴尸荒野,本想救你一命。若我真是別人派來的,你還有命在這跟我說話嗎?真是好心當(dāng)成驢肝肺?!?p> 沈墨北聽著這女子陰陽怪氣的語氣,一時之間竟分辨不出她的話是真是假。
然而,對他而言,真假其實并無太大差別。他的身體素來不容女子靠近,否則便會渾身長滿紅疹。更何況,他根本不需要一個女人來救他。只是他傷勢過重,血流不止,一個字剛剛出口,便又昏厥了過去。
“哼,你以為本小姐稀罕救你?”柳芷柔被他氣得不輕,想要立刻離開,卻又覺得自己何必和一個病人計較。
“哎,我以前可從沒受過這種待遇,平日里醫(yī)館那些求我診治的人,哪個不是客客氣氣的。算了,誰讓我天生就是個好人呢?!绷迫峋人婪鰝男叛霾辉试S她袖手旁觀,只好認(rèn)命地先幫沈墨北止血。
她取出這幾日好不容易讓花露尋來的銀針,手法精準(zhǔn)地扎向沈墨北的陰郄穴。
片刻之后,沈墨北身上的傷口漸漸停止了出血。然后,柳芷柔狠狠地撕下了沈墨北的里衣,熟練地為他包扎傷口。她剛剛注意到,這個男人似乎非常排斥女人的靠近,心中不禁開始腦補(bǔ)他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衣服被撕開的場景,嘴角勾起了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
哼,讓你兇。
眼見天色漸晚,柳芷柔正準(zhǔn)備收拾東西離開。
突然,她注意到男人腰間掛著一支笛子,笛身由玉制成,晶瑩剔透,一看便知價值不菲。能使用這種東西的人,想來非富即貴。
看來她救下的這個男人來頭不小,很有可能是個王公貴族。沒想到運氣還真不錯,柳芷柔仔細(xì)打量著昏迷不醒的沈墨北,仿佛他不是個人,而是一只待宰的肥羊。既然他身份不凡,那這條命肯定值錢。
她毫不客氣地將笛子收入懷中,想著有了這個憑證,日后遇見了也不怕對方會賴掉自己的救命之恩。說不定隨便一點答謝都會是數(shù)不盡的金銀財寶?!岸嗵澅拘〗汜t(yī)術(shù)高超,否則你這條小命就得交代在這里了。收你點報酬不過分吧?!绷迫嵝那橛鋹偟睾咧∏?,一路小跑下山回到街市,正好看到花露氣喘吁吁地朝自己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