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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脫身后,我成為了自己的替身

假死脫身后,我成為了自己的替身

冬月初月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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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4-14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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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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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脫身后,我成為了自己的替身

  我是當(dāng)朝長公主。

  駙馬親手害死我之后,幡然醒悟,找了一個和我長得十成十像的人帶在身邊。

  可他不知道,我死后還在他的身邊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不是作為魂魄。

  而是,我就是那個替身。

  01

  馬車失控的時候,我闔著的眸子陡然睜開,嘴邊泛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真當(dāng)本宮是抹布嗎?是陸言禮用完就扔的垃圾?

  馬車的顛簸將籠屜掀翻在地,里頭的幾塊芙蓉糕灑了出來摔得四分五裂。

  有幾塊滾落在銀制桌角邊,桌角上立刻泛起了一圈烏黑。

  我咂摸著嘴里的味道,不由覺得好笑,生怕馬車摔不死本宮看來還提前給我下好了毒。

  但他根本不知,毒藥于我不過調(diào)味劑爾爾。

  馬車沖到懸崖邊上墜入崖底的一剎那,我一掌劈開車頂,戴著金色面具的黑衣男人在此時配合著從旁側(cè)輕功飛來一把攔著我的腰,將我?guī)У搅肆硪粋?cè)稍矮的山頭。

  平穩(wěn)落地后,身著黑衣勁裝的男人單膝跪地,垂著頭等待我的指令。

  「公主。」

  我拍拍手,笑得巧笑倩兮。

  「墨竹,做得不錯,豢養(yǎng)的這一批暗衛(wèi)里唯你最得本宮的心意。」

  男子聞言頭低得更低。

  「屬下不敢。」

  「在本宮這里沒有敢不敢一說,有的事情還要拜托你去做?!?p>  墨竹的頭兀地抬起來,眼神盯著我看了一瞬,緊接著雙手抱拳。

  「任憑公主吩咐,屬下定不辱使命?!?p>  不遠(yuǎn)處樹林里。

  陸言禮的小青梅寧樂妍撲在陸言禮懷里,笑盈盈地看著陸言禮。

  「太好了陸哥哥,我再也不是異族逃奴了,新的身份已經(jīng)錄入了官府文書,眼下公主也死了,我們終于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了!」

  寧樂妍興奮地說著,還不忘緊緊箍著陸言禮的腰,陸言禮「嗯」了一聲,抬眸沉沉地看著馬車垂落的地方,喉結(jié)無意識地滾動了兩下,然后慢慢的回抱了寧樂妍。

  02

  我是當(dāng)朝長公主,賀殊。

  自從父皇駕崩后,一母同胞的皇兄賀錦繼位,我被冊封為了宜凰長公主,賜公主府。

  這皇都沒有一個人不知道我的大名,更多的人提起我總會配上四個字,驕奢淫逸。

  我本人壓根不在意這種評價。

  賀錦寵我,即使有關(guān)于面首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出來,皇兄也只是大手一揮,隔天就有另一批俊才被送入府內(nèi)任我挑選。

  順昌三年,新科狀元郎陸言禮跪在殿前口口聲聲非我不娶。

  挺可笑,誰不知道駙馬是不能入朝為官的。

  但他一口一個不在乎,在大殿上磕了一個又一個響頭。

  賀錦一只手不自覺地握緊了案上的宣紙,隨即輕笑一聲嘆一聲「罷了」,遂命太監(jiān)將我請進(jìn)大殿。

  這皇宮對我而言不需要什么令牌出入,宜凰長公主這張臉就足夠用,當(dāng)大太監(jiān)邁著小步匆匆跑過來的時候,我正在御花園里折下了一株大紅色的牡丹。

  金線刺繡紅衣翻飛,長長的睫毛垂著,我就靜靜地站在花叢邊,后面多的是仆從給我舉著遮陽的儀仗,恭恭敬敬地給我掌扇搖風(fēng)。

  「長公主,陛下召您去大殿議事?!?p>  面對來人,我眼皮都沒掀,慢悠悠地扶了扶發(fā)髻,就緩步走了過去。

  想來,這是我和陸言禮的初見。

  但他從一開始就算計(jì)我,我屬實(shí)是沒想到他能有這個膽量。

  不是我小瞧他,是因?yàn)閺膩砭蜎]有人能算計(jì)得過我。

  皇家里那些腌臜的勾心斗角的事多了去了,早就給我腌入了味,父皇子嗣凋敝,沒有點(diǎn)什么真本事壓根也就活不到現(xiàn)在。

  面對這樣長得還算俊俏的人兒跪在地上,我掩面看著賀錦輕笑。

  「這樣的俊才要是賜給我,皇兄可舍得?」

  賀錦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手掌拍在了龍椅的扶手上。

  「既然殊兒沒有拒絕之意,那朕就賜婚了?!?p>  我看著賀錦笑意盈盈的臉,還是覺得虛情假意,我和他素未謀面我不相信有什么非卿不娶。但我沒有發(fā)作,我喜歡一些捉摸不透的有趣的事,我這個人一向惡趣味得很。

  我笑著往賀錦那邊走,一步一步上了樓梯,賀錦也側(cè)目看向我。

  笑意還掛在臉上,但我知道他的目光滿是警惕,我以袖子遮面刻意壓低聲音詢問。

  「皇兄,我那一屋子面首,我這駙馬不會介意吧?!?p>  賀錦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繼續(xù)哈哈大笑。

  也是,在他眼里我可是一個只顧取樂驕縱的公主,不成氣候。

  他的笑里多了幾分真心。

  但具體是幾分,恐怕只有賀錦自己知道。

  「殊兒也該收收心了,與駙馬琴瑟和鳴,朕就放心了?!?p>  我不情不愿地撅了撅嘴,然后慢慢地走下去,我居高位睥睨著陸言禮。

  陸言禮也抬起眼,絲毫不畏懼地看向我。

  的確有趣。

  皇都盛傳陸言禮對我用情至深,寧可放棄狀元郎的殊榮也要入贅公主府;當(dāng)然也有人說陸言禮是為了入贅公主府獲得公主青眼才奮力考取功名。

  我的名聲更加兩極分化,有人稱贊我的美貌雙雙,有人唾我誤人子弟。

  我就坐在茶樓雅間里看著說書先生唾沫橫飛,還自覺差點(diǎn)意思。

  我的目光看向陸言禮去,陸言禮依舊神色淡淡地抬手為我斟茶。

  「閑言碎語而已,長公主不必介懷,若是不愛聽我便找人砸了他的招牌去?!?p>  陸言禮總是平靜的,在我的事情上也許會有波瀾,就像是這樣用平靜的語氣說出有點(diǎn)暴力的話。

  我擺擺手,深感無趣地嘆了一口氣,還沒等我伸手他就把我想拿的芙蓉糕遞在了我的手里。

  03

  成婚五載,陸言禮偽裝得確實(shí)不錯,我與他雖然稱不上是感情甚篤,倒也算得上是相敬如賓。

  至少他與我成婚,那一屋子鶯鶯燕燕都被清了個徹底,我也確實(shí)能圖個清靜。

  陸言禮的確待我極好,從沒有半分出格逾矩,對我而言他確實(shí)是個不錯的擋箭牌。

  即使陸言禮對我無微不至,但我仍覺得他有所圖。

  說不動心是假的,但我依然不信世間有純粹的愛情。

  一定有什么是他在駙馬這個位置上比在狀元郎位置上更方便取得的東西。

  我不會為我的疑心感到抱歉,我是長公主,我怎么會錯殺呢,只要我下手了就有這個人必須要死的理由。

  陸言禮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謙遜低調(diào),耐心細(xì)致,文采卓絕,當(dāng)然還有些在我看來毫無用處的善良。

  順昌七年冬,陸言禮帶回來了一對婢女。

  婢女穿著單薄的里衣,膝蓋上還隱隱沾著血跡,她們站在院中迎著寒風(fēng)凍得瑟瑟發(fā)抖。

  我捧著暖爐披著狐裘從門邊走出來,眼睛一抬旁邊的婢子便將早已準(zhǔn)備好的暖爐遞到陸言禮的手里。

  陸言禮向我走來,溫柔的眼神落在我身上。

  「我看她們跪在風(fēng)口上,我眼見著兩個女子捧著‘賣身葬父’的牌子,想必是遇到了難處,我想這天寒地凍的倒不如在公主府讓她們干個活計(jì),殊兒心善想必也是同意的,我就把她們斗膽帶了回來,若是她們做事莽撞熬過冬天就將她們打發(fā)了去。我先斬后奏惹殊兒不快,是我的錯?!?p>  陸言禮這話說得倒是滴水不漏,一邊夸我良善,一邊把責(zé)任攬了去,堂堂駙馬爺伏低做小竟連個奴才也不能做主,倒顯得我小肚雞腸沒有容人之量。

  我不說話她們兩個就識趣地站在原地,陸言禮也靜靜地站在一邊慢條斯理地為我整理著腦后的發(fā)絲。

  半晌,我輕笑出聲,隨意地擺了擺手。

  「婢女而已公主府養(yǎng)得起,今后這種事駙馬做主就好?!?p>  「叫什么名字?」我好心情地?fù)崦譅t外的一圈絨毛,不經(jīng)意間問了一句。

  兩個女孩子跪下叩頭。

  「奴婢寧樂妍?!?p>  「奴婢寧雙雙。」

  ——「參見長公主殿下,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我挑眉,笑盈盈地沖著駙馬瞇起眼睛,活像一個做了好事等待夫婿夸獎的羞澀女兒家。

  陸言禮也沖我笑了起來,摟著我的肩把我往屋里帶。

  「天寒地凍,別凍著殊兒。」

  他看向我的時候,滿眼都是柔情,你說我從未動過心嗎?其實(shí)不見得,陸言禮的文采在整個皇都是一等一的好,這樣俊逸的男子日日在你面前無微不至地照顧著你,任是誰都會春心萌動。

  更何況他是我的真正的夫君。

  但我在深宮生活了二十年,我不可能在短短幾年就輕易地完全相信一個人。

  哪怕這個人是我的夫君。

  深宮,哪有真心呢?成婚五載,我能做到的也就是對陸言禮漸漸放下戒備。在很多個難眠的夜晚我會提醒自己,我發(fā)誓倘若陸言禮背叛我,我必加以百倍地討回來。

  04

  思緒回籠,我捏碎一個茶盞。

  我竟不知道我想卸下但沒卸下的心防居然救了我一命。

  當(dāng)年。

  陸言禮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我大概不會大費(fèi)周章去調(diào)查兩個孤女的身份,頂多就是遣人去問問原委罷了。

  他也知道一個女子要是被他帶進(jìn)府里,要是風(fēng)言風(fēng)語傳了出去他的名聲恐怕也會受影響,所以他帶來了兩個女子,但是天下哪有這么巧的事?

  人是酉時帶來的,戌時我就收到了暗衛(wèi)調(diào)查的文書。

  不是我吹噓,我的暗衛(wèi)比賀錦的暗衛(wèi)要能干得多。

  當(dāng)然,賀錦對我私下豢養(yǎng)暗衛(wèi)的事情一無所知,畢竟我可是一個驕奢淫逸的公主。

  墨竹這個人做事周全,拿著畫像打著遠(yuǎn)方家表哥來接濟(jì)姊妹的旗號去詢問的街坊鄰居。

  寧家村的百姓善良淳樸又老實(shí),他們很樂意幫這個忙。

  所以墨竹在呈給我的文書里還寫著這樣一段話:「姐妹兩個人身份調(diào)換?!?p>  那么也就是說寧雙雙是真正的寧樂妍,而現(xiàn)在的寧樂妍才是寧雙雙。

  陸言禮啊,陸言禮。

  聰明反被聰明誤。

  但,如果不是墨竹心細(xì)如發(fā),可能還真叫蒙混了去。

  那么狀元郎不能擁有的而駙馬能擁有的可不就是短時間內(nèi)滔天的權(quán)勢和叫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能力嗎?

  我讓碎玉協(xié)助墨竹緊緊盯著他們二人的一舉一動,不到月余就發(fā)現(xiàn)他們在置辦戶籍。

  碎玉低著頭問我應(yīng)當(dāng)如何處置。

  我笑得暢快又肆意。

  「那就遂了他的愿,但是好人家的戶他們可配不上,弄份假的暫且擱在他們手里?!?p>  碎玉領(lǐng)了命令就去辦了,速度之快我自然不必操心。

  既然我已經(jīng)起了疑心,我就不會坐以待斃。他們動手也是著實(shí)夠快,如果他們的對手不是我,也許就真的得逞了。

  借著我去祈福的名義策劃好了暗中殺害我,那芙蓉糕是臨行前陸言禮親手放在馬車?yán)锏?,陸言禮你真的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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