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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都知道江城有一個死去的白月光。
為了懷念她,不理會家中產(chǎn)業(yè),日日去夜店買醉不歸家,人人都避之不及。
可我卻主動敲開了江家大門,火速和他領(lǐng)了證。
江城身邊的金絲雀狠狠扇我,不屑嘲諷。
“你以為霸占住江太太的位置,就能占得住他的心么?”
我眼皮都懶得抬:
“他的心?能值幾個錢?。俊?p> 后來,她被送去黑市,嬌臉被劃的面目全非,像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氣,拽著我的腿求我原諒。
我踩著她的手指吱呀作響:“不好意思,不值錢的東西,我宋歧夏從來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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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市首富江家辦了一場酒宴。
但凡是京市有頭有臉的人家,都被送了邀請函。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說是酒會,不如說是江母要挑選兒媳婦。
江家老太爺癌癥病危,就盼望死前,能看著獨孫江城能娶個兒媳。
可辦的豪氣奢華的宴會上,人影稀疏,只來了區(qū)區(qū)幾個暴發(fā)戶家,貪婪地嘴臉都壓不住。
因為人人都知道,江家少爺江城有個死去的白月光。
身邊還有好幾只金絲雀,各個都長得像她。
是京市出了名了浪蕩子。
家里有點底蘊的富庶人家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嫁過去被羞辱。
那些一夜暴富的,江家又看不上。
觥籌交錯,燈影灼灼。
氣派頂奢的頂級宴會廳中,高腳杯疊成酒池反射出奢靡的光,在這里承包一晚起碼要好幾百萬。
可保養(yǎng)得宜的江母卻一臉無所謂,掃興的坐在主位。
且不說這國際酒店就是江家旗下的,就說這幾百萬——扔進(jìn)江氏集團(tuán),就像水滴匯入大海,聽不見一點響聲。
我穿過人群,走近了江母。
她見我來了,眼神立馬明亮了起來。
“江阿姨,我喜歡江城好多年了,如果您不嫌棄,我愿意嫁入江家。”
我們家雖然不算特別有錢的,但是也算是小有資產(chǎn)。
更主要的是我是富二代圈子里少有的高學(xué)歷,不玩不鬧的乖乖女。
江母高興地臉色飛紅,拉著我的手直夸。
宴會后立馬宣布:“以后宋歧夏就是我們江家未過門的兒媳婦,誰要和她過不去,就是和我們江家過不去。”
2
回家后,爸媽顯然是得到了消息。
我媽眼睛都紅了:“夏夏,你真的喜歡那個江城么?”
我爸更是在客廳踱步來踱步去,語調(diào)幾乎哽咽:“我們養(yǎng)你這么多年,就是讓你嫁人的么?你這簡直是胡鬧!”
經(jīng)歷商場沉浮的的男人,兩鬢早已斑白。
我知道為了守住宋家的實業(yè)集團(tuán),我爸有多不容易。
在花團(tuán)錦簇的京市,數(shù)字經(jīng)濟(jì)如同泡沫急速升騰。
凡是江氏看不慣的企業(yè),他們都能輕松的捏死。
一步一步侵吞的版圖逐步擴(kuò)大,我知道,我們家的公司也快了。
我爸堅持腳踏實地不去融資,為工人謀福利,公司雖然不大但是名聲很好,正趕上近幾年熱門的環(huán)境方向。
近半年,經(jīng)常被江氏霸占和打壓,甚至寄出威脅信給我爸和我哥。
“江城我是嫁定了,你們不用勸我?!?p> 我默默地喝水,聲音堅定。
“你從小就是有主意的,向來做什么事爸爸媽媽都全力支持你,可你不知道,那江城他就是個......”
就是個混球。
“而且他還有個白月光,心里容不下你啊?!?p> 我拍了拍我媽肩膀,笑容輕松的寬慰她:
“我知道,不過就是個死人,擋不了我的道。”
從小爸媽在我教育上就沒吝嗇過錢,只要我感興趣的,都給我請了最好的老師。
精英教育下長大的我,選擇了學(xué)習(xí)金融。
什么情情愛愛的,那是世上最不靠譜的交易。
我爸我哥都能為了企業(yè)奔波操勞,我為什么不能出一份力?
況且是能做到趨利避害,婚姻怎么不能算是一個完美的投資?
“江氏集團(tuán)是京市的半邊天,這潑天的富貴,怎么能便宜了別人?”
江母為了顯得誠心,提議下周辦了結(jié)婚宴后就領(lǐng)證。
大張旗鼓的送了我?guī)浊f的黃金首飾作為彩禮,還將家中傳家的玉手鐲送給了我,讓我在家中好好備嫁。
我嘴上答應(yīng),背后立馬干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我直接將那些黃金抵出去一半,做了筆買賣。
第二件事,我問閨蜜林雪要了一張夜魅的VIP黑卡。
林雪了然的嘆了口氣:“玩吧,以后等你進(jìn)了江家,就沒好日子過嘍?!?p> 我接過卡,笑著搖了搖頭。
總有人覺得女人一旦進(jìn)了婚姻,不脫層皮也得翻幾個大跟頭。
因為她們將未來的幸福一并都交給了自己的老公,可憐巴巴地乞討著老公手指縫里的一點點愛,一點點錢。
好像如果婚姻不美滿,一輩子都要以淚洗面。
而我只覺得可笑。
只要她們稍微振翅就會知道,雌鷹的力量遠(yuǎn)超過雄鷹。
3
精心打扮過后,我來到了夜魅。
毫不意外,在狂舞的人群中我看到了江城。
他上衣已經(jīng)被酒浸濕,貼合著勁瘦的腰線沒入鼓鼓囊囊,緊緊地挨著幾個年輕女孩,肆意扭動。
音樂如擂鼓,混合著多巴胺的躁動之下,沒人發(fā)現(xiàn)我。
于是我緩步走進(jìn)了江城。
他眼神剛移在我身上,人立馬清醒了,語氣激動但有些哽咽:
“秋秋,你回來了?”
他一把將我抱在懷里,身子不可抑制地抖動。
“別丟下我一個人,別再離開我了?!?p> 音樂聲戛然而止,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我卻坦然地回?fù)碜∷?p> 任江城埋在我肩頭流淚,癡纏的呼吸將我吞沒,嘴里的酒味沖的我直皺眉頭。
可當(dāng)江城的眼神落在我臉上時,我立馬換上羞怯又熾熱的微笑,輕輕撩過耳畔的頭發(fā),清新的梔子花香味恰到好處的散出。
正如我在家精心練習(xí)的那般。
純白的棉質(zhì)長裙與夜店格格不入,海藻般的長卷發(fā)垂在腰間。
江城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困惑,但還是被酒精占據(jù)了理智,一遍遍的訴說著心中的思念,我就知道我這錢花的值。
圍觀的人知道江城認(rèn)錯了人,可江母都放話了,誰也不敢多說些什么。
突然,尖銳的高跟鞋聲打破了安靜。
一桶冰水從天而降,澆在了我和江城身上。
“宋歧夏,你賤不賤吶?真以為自己刻意打扮下,就真的變成祝秋了么?來這里耍什么威風(fēng)?”
來人和我的打扮有幾分像,撒潑似的一巴掌甩在我臉上:“你以為霸占住江太太的位置,就能占得住他的心么?”
“江城現(xiàn)在最愛的人是我!”
江城也被澆醒,眼中閃過一絲失望。
“你這雙眼不像她?!?p> “東施效顰,真讓人惡心?!?p> 冰水順著頭發(fā)滑落,蒼白的臉上鮮紅的指印十分明顯,我想我現(xiàn)在一定楚楚可憐,所以我不怒反笑。
笑的倔強(qiáng)又嬌俏,癡情地看著江城。
“只要你喜歡,讓我做什么都行?!?p> 尋常女孩聽到未婚夫說出這樣厭棄的話,怕不是已經(jīng)羞愧離開,或者尋死覓活了。
可我偏偏不,畢竟我在乎的可不是那點可憐的愛,我在乎的是江家數(shù)不盡的錢。
為了錢,我不覺得丟人。
江城似乎是透過我,看到了那個人。
臉上的冷漠淡了三分:“余淺淺不喜歡你,這里也不歡迎你,結(jié)婚之前你少在我眼前晃?!?p> 這場戲演的差不多,所有人都覺的我是一個癡心喜歡江城的舔狗,舔到刻意去模仿他的白月光,舔到不在乎流言蜚語。
即便現(xiàn)在江城嘴上還是不屑,我知道他心里松動了三分。
一個在家里被父母冷落,在外流連花叢的狂妄富二代。
缺的不是吹捧和奉承,缺的是獨一無二的愛。
所以即便嘴臭,這還不是默認(rèn)了與我結(jié)婚。
那余淺淺就是潑我的那只金絲雀。
即使不打扮,也比我還像他死去的白月光祝秋。
所以她能仗著江城的偏愛,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給我難堪。
如果我現(xiàn)在不給她點下馬威,以后怕是要在我的計劃中作妖。
“淺淺妹妹不喜歡我,我馬上走就是了?!?p> “酒喝多了傷身體,還是喝點蜂蜜水解解酒吧。”
我拿出一早準(zhǔn)備好的蜂蜜水。
不等江城拒絕,就替他倒好了一杯,塞在他手中。
“這是我特意為你準(zhǔn)備的,你喝完我就走?!?p> 我眼巴巴地看著江城,眼中盛滿了對他的癡戀。
他沉默了片刻,握著水杯的手有一絲不耐煩,可最后還是喝了兩口,撇了撇嘴角。
“這么晚出來干嘛,趕緊回去?!闭Z氣里有一絲松動。
說完又塞給我一張名片:“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以后找我就打這個電話。”
我乖順的點點頭,貪慕地看他兩眼,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轉(zhuǎn)過頭前,還不忘對那只炸毛的金絲雀,報以一個譏諷的嘲笑。
看吧,你心心念念的人還不是要和我結(jié)婚。
他現(xiàn)在陪著你又怎么樣?你就連和我同桌爭斗的資格都沒有。
我并沒有從大門離開,而是從側(cè)門走進(jìn)了一個小道。
我的步子放的很慢,慢到能清晰的聽見尾隨而來的腳步聲。
等走到一片陰暗的角落,我停了下來,好整以暇的回頭,正好對上余淺淺那張慍怒的臉。
我懶得裝了,挑眉道:“怎么?想追上來要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