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我的生日,我的忌日

我的生日,我的忌日

明心閣主 著

  • 短篇

    類型
  • 2024-04-08上架
  • 12226

    已完結(jié)(字)
本書由紅袖添香網(wǎng)進行電子制作與發(fā)行
©版權(quán)所有 侵權(quán)必究

1

我的生日,我的忌日 明心閣主 5344 2024-04-08 19:09:39

  二十歲生日那天,我撒嬌讓顏玉琛陪我。

  可也是在那天,顏玉琛陪我的同時,他的媽媽突發(fā)心臟病。

  從此,我從顏玉琛最愛的人變成了他最恨的人。

  他設計讓我好賭的媽媽欠下八千萬賭債。

  當我在臺上深情歌唱時,他命人在屏幕上投放了我早期在酒吧賣唱、給娛樂圈大佬陪酒的圖片。

  終于,我如他所愿,在我二十五歲生日這天,把命還給了他媽媽。

  1

  我叫蘇芝芝,是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演員,曾參演過幾部不溫不火的劇,演了幾個不溫不火的配角。

  這一次,我幸運地得到了出演女一號的機會。

  演完這部劇,家里欠下的債就能還清了。

  然而,導演卻打來電話,頗有些為難地說:“芝芝啊,你的角色......投資人說要換人來演,不然......”

  “為什么?不是說好了讓我演女一號嗎?”我驚愕地喊道。

  “這是投資人的意思,要是沒有他的投資,我們這部劇也拍不下去啊。不過你放心,投資人說還可以給你安排個角色。”

  “什么角色?”

  “女二號......的丫鬟?!?p>  就是那個狐假虎威、愚蠢惡毒,最后被發(fā)配去當軍妓的壞丫鬟。

  就算換了我女一號的角色,也不至于讓我演個丫鬟吧。

  演這個角色,暫且不提其他,光是片酬,就要大幅縮水。

  “芝芝,那是投資人的意思,說讓你演丫鬟,娛樂圈里沒人敢得罪他啊。你要是不想演丫鬟,可以去求求他?!?p>  我閉上眼睛,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門口那醒目的“欠債還錢”四個大字;還有發(fā)了瘋一般把我硬拖到陽臺,嚷囔著“媽媽對不起你,我們母女一起死吧”的朱雪麗。

  我不甘心女一號的角色被替換,決定去找投資人。

  乘坐電梯來到頂樓。

  站在落地窗前,整座城市盡收眼底;就如那個站在那里的男人,宛如雄鷹般俯瞰著大地。

  從敲門到進入,他始終背對我。

  我畢恭畢敬、小心翼翼地叫了聲:“顏總。”

  男人轉(zhuǎn)過身,冷漠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戲謔的笑容。

  他的眼睛,曾經(jīng)望向我時,飽含著化不開的柔情,猶如三月春風的和煦,又似和風細雨的溫潤。

  只需凝視他的雙眼,便會沉醉在那無盡的溫柔里。

  然而此刻,那雙眼睛卻仿佛冬日的冰雪、臘月的寒霜,刺骨的寒冷在眼中凝結(jié)成霜,讓人只是看上一眼,便不寒而栗。

  他是顏玉琛,天之驕子,擁有千億身家的資本大佬,動動手指就能捏死我這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演員。

  而我,是他恨之入骨的人。

  2

  “來了?”顏玉琛在沙發(fā)上坐下,點著一支煙,然后沖我勾了勾手指,“過來?!?p>  我順從地走到他面前站好,用謙卑到極致的眼神看向他。

  “坐下?!?p>  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坐在沙發(fā)上。

  “再靠近點!”他語氣冷淡,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等我挪動到與他足夠近時,他吐出的煙霧盡數(shù)噴在了我臉上。

  “顏總,求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演女一號,我一定會把這個角色演好的?!蔽业吐曄職獾匕笏?。

  “求我?”他用手指輕輕摩挲著我的臉頰,似笑非笑地說,“芝芝啊,你求人的樣子可不對,想想你演的電視劇里是怎么求人的?!?p>  我明白他的意思,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那幾張兇狠的臉,他們抓著朱雪麗的手放在砧板上,惡狠狠地說:“還不上錢,就用這只手抵債!”

  朱雪麗發(fā)瘋似的哭喊求饒,我也在他們面前跪下,把頭磕得鮮血直流。

  為了不影響拍戲進度,我忍著疼痛在額頭上貼了乳膠片,涂上遮瑕,掩蓋傷口。

  如果還不上錢,朱雪麗的手可能真的就保不住了。

  3

  顏玉琛隨手將煙遞到我面前,食指在煙上輕敲,像是要彈掉煙灰,卻又似乎在等待什么。我快步走到桌邊,拿起煙灰缸,舉到他面前。

  他接過煙灰缸,卻又輕輕放到一邊,微笑著看著我說:“用你的手?!?p>  他又吐出一口煙,隨后煙灰落在我的手心。

  “芝芝啊芝芝,這么多年沒見,你真是越來越像條狗了?!彼樕蠋е菩Ψ切Φ纳袂椋脺厝岬恼Z氣說出這句話。

  我的身體不禁一顫,而手心則傳來一陣灼熱的刺痛感。

  “顏總,只要您給我這個機會,讓我做什么都行?!睘榱松妫以缫褜⒆饑郎盥?。

  “哦?”顏玉琛挑起眉,眼神中閃過一絲興趣,他捏住我的臉,輕聲說道,“你這張臉長得還算不錯,身材也挺好。不過,我嫌惡心?!?p>  一瞬間,我如墜冰窖,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我很想掙脫他的手,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

  可是,我怕死,我怕還不上錢會被朱雪麗逼著從十五層樓上跳下去。

  那些恐懼如同惡魔一般,緊緊地扼住我的咽喉。

  我顫抖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他的手指上。

  顏玉琛嫌惡地抽回手,起身坐到辦公桌前。

  “你可以走了,女一號的事情我會考慮的?!?p>  “謝謝……謝謝顏總!謝謝……”我激動得語無倫次,聲音都在顫抖。

  4

  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朱雪麗端上了我最愛吃的肉沫蒸蛋,微笑著說:“芝芝,快來嘗嘗,媽媽做了你最愛的蒸蛋?!?p>  她自然知道蒸蛋是我的心頭好,因為這是當年她把我接到身邊時給我做的第一道菜,那個味道我記了十多年。

  我默默地吃著,朱雪麗欲言又止:“芝芝,那個……我買了些東西,把錢都花光了,你看你的片酬……”

  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我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問:“花了多少?買了什么?”

  “買了些石頭,花了一百多萬……”

  如五雷轟頂般,我呆住了!

  我早該料到,每次當我竭盡全力想要擺脫困境,看見一絲曙光時,她總是會無情地將我拽回深淵!

  五百萬的巨額債務,我好不容易才籌集到兩百萬,本以為只要順利出演女一號拿到片酬,就能擺脫困境。

  可如今,一切都成了泡影!

  為什么連她也來刁難我!顏玉琛是這樣,朱雪麗也是!

  5

  我近乎癲狂地將那碗蒸蛋狠戾地摔了個稀碎,怒目圓睜,沖她吼道:“你是不是非要我死了才高興!為什么就不能老實本分一點兒!”

  “我沒日沒夜地掙錢,受盡別人的白眼,就是為了給你還債,你為什么就不能替我想想?”

  “你究竟有沒有在乎過我的感受!”我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幾近失控地咆哮著。

  朱雪麗被我的舉動嚇得不輕,她怔怔地看著滿地破碎的碗和四處散落的蒸蛋,淚水開始在眼眶中打轉(zhuǎn)。

  她的聲音因害怕而顫抖:“芝芝,媽媽就是想著……要是賭對了,那債務就能夠還清了,你也不必那么辛苦……我也是一時糊涂……”

  “那個人忽悠我說肯定可以切出翡翠……”

  我根本不想聽她的解釋,心中的怒火讓我喪失了理智,我將她購置的那些石頭全數(shù)狠狠地砸至粉碎。

  我一邊砸,一邊失控地嘶吼:“翡翠究竟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等到所有的石頭都變成了碎片,我無力地癱坐在地,像個瘋子一樣大笑起來。

  整整一百多萬啊,就這么沒了,只換來了一堆破爛石頭!

  哈哈哈哈哈。

  朱雪麗完全被嚇得六神無主,她驚慌失措地試圖將我拉起來。

  “芝芝,是媽媽錯了,求你別這樣了?!彼贿吚?,一邊苦苦哀求。

  然而,無論她怎么努力,都無法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6

  “行,媽知道了。”她突然放開了我,仿佛下定了決心。然后,她慌慌張張地從桌上抓起那把水果刀,顫抖著將刀刃橫在自己的脖頸上,聲嘶力竭地喊道:“芝芝,媽對不起你啊!媽這就去死,絕不再連累你!”

  瘋了!簡直瘋了!這么多年來,她總是用這一招來逼我屈服,而且從未失敗過。

  我冷漠地看著她,心中充滿了絕望:“那你就去死啊。”我不相信她真的有膽量切開自己的皮肉,這只不過是她的又一次虛張聲勢。

  然而,我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真的取下了水果刀,做出要刺向自己心窩的動作!

  “你瘋了嗎?”我驚恐地大叫,急忙沖過去,死死抓住她的手。那鋒利的刀尖在顫抖著,不斷地向著她的心口靠近。

  “媽,你別這樣!我求求你!錢我會想辦法的,你把刀放下……”我淚流滿面,苦苦哀求著她。這個在生理和法律上都是我媽媽的人,這個與我在世上最為親密的人,總是知道如何讓我認輸。

  朱雪麗手上的力量逐漸松弛下來,我見狀立刻奪下她手中的刀。

  “芝芝,媽媽對不起你啊~”

  朱雪麗一把抱住我,放聲大哭。

  7

  我再度找上顏玉琛,不管怎樣,我都必須求得女一號的角色。

  他扔給我一件布料少得可憐的裙子,說:“跟我去參加一個酒局,我就考慮考慮?!?p>  酒桌上,男人們推杯換盞,大聲談笑,不時奉承顏玉琛幾句。

  這些人喝酒時,總喜歡找點樂子。

  “蘇小姐,來給我們跳個舞助興吧!”其中一個禿頂男人喊道,其他人也跟著起哄。

  我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求救地看向顏玉琛,可我錯了,他給我穿這樣的衣服帶我來這里,怎么可能會保護我?

  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右手幾根手指在桌上有節(jié)奏地敲擊著,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我,仿佛在觀賞一件玩物。

  “你不跳,有的是人愿意跳。”他冷漠中帶著威脅的語氣說道。

  我忍辱負重地跳了一支舞,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目光游離,不敢與任何人對視。

  音樂在耳邊回響,我的心跳卻越來越亂。

  每一個動作都顯得生硬而別扭,仿佛我是一個在舞臺上迷失的小丑。

  我竭力讓自己鎮(zhèn)靜下來,可內(nèi)心的委屈卻似洶涌的潮水。

  舞蹈結(jié)束的那一瞬間,猖狂逃離了那個使我飽嘗屈辱的地方。

  在無人的一隅,終于無法抑制地放聲嚎啕大哭。

  淚水洶涌,浸濕了衣襟。

  8

  “怎么,這就受不了了?”顏玉琛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我身后。

  “別,顏總,我錯了?!蔽依∷囊滦?,卻被他嫌惡地甩開。

  “你可以回去了?!彼麃G下這一句話后轉(zhuǎn)身進了房間。

  開拍當天,沒人通知我換角的事。當我換上丫鬟的戲服時,心情跌入谷底。

  原來,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鬧劇。

  我的戲開拍時,顏玉琛來了,他以投資人的身份坐在導演旁邊。

  這一場戲,是女一號何湘掌摑丫鬟。何湘的手迅速揮來,落在我臉上,力道很輕。

  我迅速接過戲,將臉側(cè)向一邊,看起來像是真的被狠狠打了一巴掌。

  “好,咔?!睂а莺暗?。

  “演得一塌糊涂。”顏玉琛慢條斯理地說。

  導演怎敢得罪他,小心翼翼地問道:“顏總,是哪里演得不好,您給指點指點?”

  顏玉琛那冷冽的目光如刀子一般,直直地落在我身上,說出的話仿佛能將我打入十八層地獄。

  “打得不夠真實,真打吧?!?p>  “這……”導演一臉為難,看了看我。

  “我可以的,導演?!?p>  何湘蚊子般的聲音對我說了句“抱歉”,可她眼神里的挑釁卻如匕首般直插我的心窩,緊接著狠狠的一巴掌扇了過來。

  “不夠,重來!”顏玉琛面無表情地拿起擴音器喊道。

  “抱歉啊,芝芝。”何湘話剛落,又是一巴掌。

  “咔!重來!”

  “用力點,重來!”

  ……

  已不記得被扇了多少巴掌,只覺得面頰猶如被烈焰灼燒般刺痛。

  顏玉琛的臉上終于浮現(xiàn)出了一絲滿意的神情:“還是第一條拍的效果最好,你覺得呢,楊導?”

  “顏總慧眼如炬,確實是第一條最好?!睂а菝Σ坏c頭,緊接著宣布收工。

  9

  “芝芝,你的臉……”經(jīng)紀人宣姐的手緩緩撫上我的臉,我知道自己此刻的面容肯定是慘不忍睹。

  “你是不是惹到顏總了?誰都能看出來他在故意為難你?!?p>  是啊,他對我的恨意傾盡三江之水也難以洗刷,我又怎能忘記他那充滿仇恨的猩紅雙眼,仿佛要將我生吞活剝。

  “蘇芝芝,要不是你硬拉著我給你過生日,我也不會這么晚才回家,我媽也不會死!”他聲嘶力竭地向我怒吼。病床上,是他已經(jīng)毫無生氣的母親。

  那天,我任性地纏著他,直到他接到鄰居的電話。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我隨他來到醫(yī)院。

  他媽媽心臟病突發(fā),錯過了最佳的搶救時機。

  顏玉琛的父親早已離世,如今他連母親也失去了。

  他的哭聲肝腸寸斷,身體也因極度的悲傷而不住顫抖。我心痛如絞,輕聲走向他,想用手安撫他的背。他卻像驚弓之鳥,突然轉(zhuǎn)頭看向我。

  我被他的眼神嚇到,身體一顫。

  那目光中盛滿了恨意,仿佛下一秒就要噴涌而出。我來不及細想他的變化,他便猛地將我推開。

  我猝不及防,被慣性帶得向后連退數(shù)步。

  “蘇芝芝,以后再見到你時,我定要你生不如死!”他對我說完這最后一句話,我就再沒見過他。

  直到我的女一號被換成了何湘,我踏上45層樓去求他。

  他從來就沒打算給我機會,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侮辱我的機會。

  是我活該,如果當年我沒有在他說要回去的時候撒嬌讓他留下來;如果當年我沒有叫他陪我過生日;如果我當年沒有認識他……

  10

  然而,像我這樣的人,內(nèi)心深處對于愛的渴望無比熾熱。

  從小,我就如涸轍之鮒,極度渴望著父親的愛。可我的爸爸終日不務正業(yè),除了喝酒,便是對我惡語相向,甚至拳打腳踢。

  有一天,他醉酒后不慎掉進溝里,死了。

  奶奶繼續(xù)養(yǎng)育我,但是她也不愛我。她對我的冷漠,就連幼小的我也看得出來她對我毫無感情。她時常指著我的額頭,斥責我是個賠錢貨。

  后來,奶奶也離我而去。

  叔叔嬸嬸收養(yǎng)了我。

  不知是誰找到了我的親媽,當嬸嬸用柳條在我身上抽出一道道血痕時,朱雪麗出現(xiàn)了。那一刻,我的心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我們坐了很久的班車,一路顛簸,下車時我難受得嘔吐不止。

  她帶著我?guī)捉?jīng)波折,終于來到一棟破舊的樓房,走進一間逼仄的出租屋。

  屋里只有一張床,她問我餓不餓,而我早已疲憊不堪,只想埋頭大睡,希望能沉睡到世界末日。

  當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已是傍晚五點多,眩暈惡心的感覺漸漸消退,饑餓感在胃里猖狂叫囂著。

  那天,在那間破舊狹小的屋子里,朱雪麗將一碗熱氣騰騰的肉沫雞蛋放在滿是油漬的小木桌上。我們母女倆坐在床邊,手捧著一碗白粥,每一口白粥都伴著一勺美味的蒸蛋,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然而,朱雪麗對我的愛微乎其微,她似乎不知道怎么愛我,或者說不知道怎么做好一個媽媽。

  我的學費和生活費,幾乎都源自她在賭桌上的勝負。

  她曾因賭博輸光了我的生活費,讓我在整整一個月里只能以白粥充饑。

  我生性倔強且敏感,不肯接受他人的同情和施舍。

  我這種執(zhí)拗的性格,讓顏玉琛在追求我的過程中吃盡了苦頭。

  他堅持不懈地追求了我整整兩年,從我17歲那時便開始了,哪怕他已經(jīng)考上了大學,每逢假期也會回來找我。他說,他擔心我會被別人搶走。

  曾經(jīng)的美好記憶在我腦海中漸漸模糊,我?guī)缀跬鼌s了他當初有多么愛我。也許是他在傾盆大雨中為我買來新鮮芒果的身影;也許是我耍小性子時,他那無奈卻又無限包容的寵溺眼神;也許是在我發(fā)燒不適時,他不厭其煩地哄我吃藥的關(guān)切話語……

  我唯一能確定的是,我的世界已經(jīng)沒有顏玉琛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