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也很累,何敏為我吹頭發(fā),我抱著枕頭,腦袋搭在上面。
吃了飯,沒再睡了,和何敏徹夜長談。
她說自己有男朋友了,說自己在學(xué)校事情。
誰誰吵架了,誰誰講笑話不好笑,最后我看著她睡著了。
看了眼時間,我爬了起來。
何敏拉著我的手,我扭頭,輕輕地離開她,發(fā)現(xiàn)她在夢里喃喃自語到:“不..不行..”
我笑著看著她,輕輕的說。
“胖了你?!?p> 她的桌子上都是卷子,高三下半年是要沖刺了。
還有張橙黃色的便利貼,看了心里暖暖的,很欣慰。
盯著書桌前面發(fā)了會呆。
之前書桌大部分的使用者是我,現(xiàn)在是她。
我沒事情可做,就從床底下拉出來鞋盒,添進(jìn)去一點東西。
我的秘密基地。
第二天。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沒睡著。
“要不你上學(xué)去吧,不用陪我?!?p> 何敏趴在床上,看著我,有些心疼我的黑眼圈,罵我沒良心。
“我少上一天學(xué),又不會改變我的人生?!彼龥]好氣的抱著我,我們相互依偎在一起。
“我們...我陪你去玩吧!”
她鬧了一會,強硬的態(tài)度,我不得不服從。
其實我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來她這,就像現(xiàn)在不知道為什么跟她出去玩。
大多數(shù)是看她玩,或者是她牽著發(fā)呆的我。
她走哪,我跟哪。
“你要玩鬼屋?”
何敏大大的眼睛在發(fā)光,點點頭。
上次游樂園之行沒有玩這個。
“我跟我男朋友去,你跟徐易你們?nèi)ネ鎰e的吧?!彼χ赶蛭业暮竺?。
拍拍我,就把我扔在原地。
直到徐易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一樣。
走過來,我反而視線回避他。
所以他索性牽著我的手,調(diào)侃我:“半年不見,男朋友都不認(rèn)了?”
我不知道說什么,所以保持沉默。
倒是他的手心發(fā)燙,燒的我熱得慌。
徐易嘆了口氣。
我發(fā)呆的想著,是吧,我很糟糕吧。
自卑總是很容易的。
我的樣子,給徐易一種兩個人之間已經(jīng)是舊情的感覺。
“你是不是后悔和我在一起,所以第二天跑路了。圓圓,我很開心可以再見到你,我很想你?!?p> 他說著話。
我視線模糊,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
他的手握得更加緊了。
“你什么來的?”我第一句話問他。
“你們進(jìn)來之前我就到了?!?p> 他笑起來,一點都沒變,面帶春風(fēng):“我昨天知道后,想找你的,時間但是太晚了,怕打擾你們休息?!?p> 徐易沒有多問,轉(zhuǎn)移話題。
“帶你吃棉花糖。”他覺得現(xiàn)在的當(dāng)下就很好,
棉花糖入口即化,很甜。
幸福是轉(zhuǎn)瞬即逝的,我想著。
最近心情總是控制不住的容易低落。
不想掃興。
“好吃。”說了兩句話,來隱藏我的情緒。
“嗯”他積極回應(yīng)我,一句不落。
后來之前幾個同學(xué)集合,吃了飯。
四個人誰也沒說不開心的事情,仿佛中間空白的時光是不存在的。
“我以后要考C城的大學(xué),和圓圓的一樣。”
何敏高興的侃侃而談,她抱著我說:“以后我們還是同學(xué)?!?p> 大家看著她笑了一下。
“不如以后我們都考一個大學(xué),大家還在一起?”衛(wèi)韓舉杯提議道。
他們馬上紛紛的舉杯碰在一起。
我看見連忙跟著碰杯。
“再報名一個社團。再.....”
不記得夸??谡f了什么大話,心情是比之前要好一點的。
我希望是在一起吧。
希望總是好的,是動力。
我希望可以大家考一個好大學(xué),可以一直一起。
“你都做完了,我干什么?”徐易他私自給我買了個手機,何敏埋怨他。
說他一個機會都不給她。
最后她塞了錢給徐易,當(dāng)做一起買的。
衛(wèi)韓不客氣也給了一點錢,就跟在何敏的后面,幾乎是爭先恐后。
“你偷偷地,不要被收了?!焙蚊舾嬖V我。
“不然我都聯(lián)系不上。”
她十分擔(dān)心。
到了第三天。
警察上門的時候,因為媽媽報了警。
何敏很不開心,心里非常不愿意。
她給我的小破包換成了新包,塞了很多東西,說是大家準(zhǔn)備的,依依不舍的叫我回去看。
我被警察送了回去。
至于陸月白后來怎么樣,是后面的事了。
家里狼狽不堪,東西被砸的稀碎,電視機,鍋碗瓢盆都在地上躺著。
看見有個熟悉的背影在收拾,我哽咽在脖,兩眼馬上一發(fā)昏。
咽下口水:“奶奶?!?p> 奶奶耷拉著眼皮,眼睛不動的瞟了一眼,如往常一樣不待見我。
我主動幫助大人。
原來,爸爸媽媽離婚了。
媽媽搬出去了。
爸爸出去不知道是工作還是什么,反正他也不在家。
未來我要和奶奶和爸爸一起住了。
不知道的原因,媽媽主動帶走妹妹,家里沒有留下一點消息。
而我看見妹妹出入陸月白的家,我就明白了。
媽媽和陸叔叔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她早出晚歸,出入房子。
挺起的背那么的直,那么堅定。
我說不出話的難過,其實心里還是貼媽媽多一些。
沒有一個孩子會不希望媽媽過的幸福。
陸月白沒有為難我。
村里樹蔭茂盛,遮住上下學(xué)的人。
一年比一年強壯的枝干,有老人家在下面喝茶水。
我再也沒有見到過紀(jì)云。
和媽媽也是形同陌路,我們畢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彼此都不肯低頭。
我依然很吃力學(xué)習(xí)。
午休,我拿出家里準(zhǔn)備的飯菜。
那是昨天吃不完的菜,拿來給我吃了。
按照我習(xí)慣,我撇開菜,只吃底下的飯,直到有人坐到對面,皺起他的眉毛。
“你這飯,不能吃了吧,餿了都?!?p> 陸月白向后仰著身體,努力離我的飯碗遠(yuǎn)一點。
哪有這么夸張。
他慣是會夸張的。
我不理他,也不想搭理他,他在我對面吃飯,我也只管當(dāng)主沒看見。
陸月白埋頭吃著飯:“你媽手藝真不錯?!?p> 我沒有愣住。
吃著米粒如同嚼蠟,一直的都是這樣的。
我思索著分?jǐn)?shù)如何提高,馬上三模了。
我離開那幾天,錯過了二模,只能看三模成績,但一般是沒啥用的。
陸月白就是看著我。
他想:學(xué)習(xí)真的那么重要嗎?
他的未來在這個村子里。
而我的未來想要長翅膀飛出去。
何敏給我的手機,沒了媽媽的控制,其他人沒人管。
朋友圈里面都是大家的近照。
手機抖動一下,徐易給我發(fā)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