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賢侄,一路走好。
于理不合?
八抬大轎、明媚正娶哪里于理不合了?
明明沈聞璟才是于理不合之人!
“嬌嬌?!?p> 聽到這話,沈宴禮盡力克制著自己,他直接用手撐著輪椅用力站了起來,可是他身形有些不穩(wěn)。
江羨好見狀,沒有多想立即上前扶住沈宴禮。
沈宴禮輕笑:“嬌嬌你看,你還是在意我的?!?p> 聞言,江羨好立即收回了手。
“侯爺說笑了,我不過是順手罷了?!?p> 恰好這時春桃急匆匆跑了過來,江羨好也正好能夠忽視沈宴禮剛剛說的那句話。
“春桃,怎么了?”
“見過侯爺夫人,永安侯府的宜寧郡主給夫人發(fā)了一份請?zhí)埛蛉说礁行?。?p> 江羨好立即接過請?zhí)?,迫不及待地轉(zhuǎn)身對沈宴禮道:“侯爺,既然郡主有請,那我就先離開了?!?p> 沈宴禮笑著對江羨好叮囑告別,等江羨好離開后,他才將一直被自己握在手里的肚兜打開,小心翼翼地疊好,又重新放回了自己衣袍內(nèi)。
眼神也在這時候瞬間冷了下來。
是不是只有讓她親眼看見沈聞璟的尸體,她才會徹底放下沈聞璟?
“影三?!?p> 一道黑影瞬間出現(xiàn)在了沈宴禮的面前,屈膝而跪:“主子?!?p> “沈聞璟的尸體什么時候能運到京城?”
“主子放心,方才傳來消息,尸體不出一日便可抵達京城。”
......
江羨好一直到了永安侯府外,心里還是在糾結(jié)著方才的事情。
她不是一直想要和沈宴禮劃分界限嗎?
可是怎么剛剛將這一切又說了出來后,心里居然堵得難受呢?
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外的人喚她下車。
聲音很是熟悉,正是宜寧郡主花秋禮。
花秋禮原本是江家的嫡長女,由江明德的第一任妻子花鏡月所生。
花家家底殷實,家主官至戶部尚書,在朝中風(fēng)光無限。
當時的江明德是新科狀元,便很快俘獲了花鏡月的芳心。
只可惜他眼高手低目無遵法,原本是草根出身,可在迎娶了尚書之女之后,竟也干起了寵妾滅妻的事情。
花秋禮的母親被他那個小妾陷害死后,花家大怒,在圣上面前連參了好幾本。
最后江明德被貶為七品小官,這么多年也沒有晉升過。
而花秋禮也被花家接了過去,改換了姓氏被當成花家的女兒教養(yǎng)著。
前兩年更是嫁給了永安侯的世子,二人相敬如賓,夫妻恩愛。
江羨好穿過來后,是在一個宴會上和花秋禮意外相識。
花秋禮新奇于她口中所說的新思想,在知道她是江家的庶女后,更是同仇敵愾。
一來二去,二人也就熟絡(luò)了起來,成為了無話不說的好友。
之前攻略沈聞璟,花秋禮也幫她制造了不少機會。
按照輩分來說,花秋禮其實算的上是她的大姐姐。
江羨好立即起身下車,她正好可以和花秋禮說一說她和沈宴禮之間的事。
江羨好才一下馬車,就被花秋禮挽著手臂將她拉進府中,一點架子都沒有。
“嬌嬌,我陪外祖母從蜀中回來,就聽說你嫁給沈侯了。你快給我說道說道這是怎么回事?”
江羨好同花秋禮一同來到了屋內(nèi),她將事情發(fā)生的全部都告訴了花秋禮。
順便,還將沈宴禮的情感也一并告訴了她。
“大姐姐,所以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呢?”
江羨好期待地看向花秋禮,希望對方能幫她出個主意。
花秋禮思索了一會:“嬌嬌,既然沈太傅已經(jīng)離世,如今沈侯又待你極好,你為何不能試著接受他呢?”
江羨好知道花秋禮確實在為自己考慮,可問題關(guān)鍵就是,沈聞璟他沒死呀!
“可是我有預(yù)感,修筠他沒死,他一定會再次回來的。我真的沒有辦法接受沈宴禮的感情?!?p> 明白江羨好的態(tài)度后,花秋禮并沒有繼續(xù)勸下去,她拍了拍江羨好的手寬慰道:“既然如此,嬌嬌不妨在我這里多待幾日。如此一來,圣上也捉不到錯處?!?p> “好!?。 ?p> ......
這一日,江羨好在永安侯府內(nèi)待得極為舒心。
聽著花秋禮給她講回蜀中祭祖一路上的所見所聞,甚至午膳和晚膳都吃到了蜀中的特色美食。
直到金烏西垂,江羨好這才意識到她忘記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派人回到沈府告訴沈宴禮她今晚就不回去了。
她正在尋找春桃的身影,下一瞬,這個小丫頭就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夫人!咱家侯爺來了!”
什么??。?p> “他怎么來了?”
春桃:“自然是接夫人您回府呀。馬上就到戌時了,應(yīng)該是侯爺放心不下,這才親自來接您吧?!?p> 眼下天確實是慢慢暗了下來。
可是江羨好自然是不想去見沈宴禮的。
準確來說,她并不是抗拒沈宴禮,只是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怎么面對他對她的感情。
她在那時還是別和沈宴禮見面了吧,正好可以趁現(xiàn)在這幾天空閑,好好想一想日后該怎么應(yīng)對。
“春桃,你去告訴侯爺,我今晚就不回去了。大姐姐剛剛回到京中,我要在這里多陪她幾天?!?p> 聞言,小丫頭雖然感到有些奇怪,但還是乖乖聽話領(lǐng)命離開。
......
雨腳飛銀線,急點濺池心。
已至深夜,沈府內(nèi)的如意館內(nèi)卻是亮起了點點燈光。
這是沈聞璟的院子。
沈宴禮一襲黑衣站在屋內(nèi),他的腳下正在燃燒著一堆黃紙。
沈宴禮盯著面前的那口黑漆棺材,眼神中是輕蔑、是嘲諷,更是有種勢在必得的喜悅。
他將手里的黃紙全部丟到火堆里,這才勾起唇慢慢道:“賢侄,一路走好。”
屋外的雨聲掩蓋了火苗燃燒的聲音。
沈宴禮抬腳將地上的火堆踩滅,這才轉(zhuǎn)身離開此地。
這個礙事的人,終于徹底地解決了。
......
這一夜下了些小雨,江羨好和花秋禮睡在一起,她睡得并不安分。
直到屋外雞鳴聲響起,她才堪堪睡著。
還是快要到了用午膳的時候,春桃進來將她喚醒,江羨好這才起床。
她穿戴好后向外走去,她在院外的走廊上閑逛活動一下筋骨。
聽說廳堂那邊來了位很重要的客人,花秋禮和世子都去前堂接待了,便只留下江羨好一人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