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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女當(dāng)?shù)?/h2>

第36章隱情

福女當(dāng)?shù)?/a> 清水如歌 2369 2024-05-02 07:11:28

  南棟慢條斯理喝完湯,又啃了一根大骨,才心滿意足放下筷子道:“泰來被你慣得厲害了些,若不然也不會(huì)有如此禍?zhǔn)??!?p>  李泰來向來眼高于頂,自己家貧也就算了,一般的女子還入不了他的眼,而自己那個(gè)糊涂妹妹也事事依著她。

  若是早日為他娶妻,何至于讓他癡心妄想生出這般禍?zhǔn)聛怼?p>  這幾句話十分誅心,南秋月只覺得越發(fā)委屈。她哽咽道:“哥哥這是在責(zé)備我沒有管好泰來?但哥哥可知說不定這事就是有人故意沖著南記果子鋪而來,泰來只是作為你的外甥被人忌恨上了呢?”

  南棟聽得上頭,“你的意思,還是我連累了泰來?”

  南秋月賭氣道:“這是哥哥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這樣說?!?p>  南棟一口氣堵在胸口。他瞪了南秋月一眼,自己這個(gè)妹妹,當(dāng)真是護(hù)短到不可理喻。

  難怪人說慈母多敗兒。

  他擺擺手,臉上有層薄怒,“算了,你若信他你便信,就當(dāng)我沒說。以后他的事我也不會(huì)管,只是可惜了玉娘。”

  提到南玉兒,南秋月便心虛的住了口。

  兄妹倆不歡而散。

  南秋月從南記果子鋪出來,臉上仍舊帶著一些不忿。

  “燕娘,你說你父親這脾氣,怎么寧愿相信外人也不愿相信自己人呢。你表哥本就受了這樣的苦,還沒得讓人編排,若是讓我遇到那些嚼舌根的,我非撕爛她的嘴不可。”

  南秋月絮絮叨叨了一路。南書燕只是安靜的在她旁邊走著,并不插話。

  等快要分路時(shí),她才住了口,略有些悵然道:“燕娘,你是不是也覺得姑姑錯(cuò)了?”

  南書燕神情淡然,“姑姑的對錯(cuò)豈是我做晚輩的能評論的?姑姑也是愛子心切罷了?!?p>  南秋月眼里便浮起一層水霧。

  “燕娘,你不知道這么些年我一個(gè)人將他拉扯長大有多難,”南秋月似乎終于找到一個(gè)能理解她的人,開始大倒苦水,“我只是看他從小失去父親,偏疼他一些。你父親可是我的親哥哥,別人可以埋怨我,但他怎么也這樣說我。”

  “姑姑,你知道方夫人為什么帶著方姑娘匆匆離開嗎?”南書燕突然問。

  南秋月一臉迷茫:“為什么?”

  南書燕安靜地道:“那是因?yàn)橛衲锼腿ソo方夫人的紙鳶里,藏著一張表哥寫給方姑娘的私信。方夫人看到后勃然大怒,帶著方姑娘連夜離開了云縣,也就是那一晚,表哥被人打斷了腿?!?p>  “是玉娘害了泰來?”南秋月目瞪口呆,“可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就不清楚了,”南書燕道:不過表哥一表人才,又才華出眾,自然很容易成為姑娘們心目中的良人?!?p>  南秋月愣住,難怪兒子非要娶玉娘,娶了后又如此對她,原來癥結(jié)在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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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日后,云縣鐵匠鋪。

  漢子取出一只小巧的弩機(jī)放在桌上,憨厚的搓著手道:“姑娘,我已經(jīng)盡力了,若是你不滿意,我便將銀子退還給你。”

  弩機(jī)有半只手臂大小,全部用生鐵做成。

  鐵匠漢子看著粗糙,實(shí)則是個(gè)細(xì)心人,他早已將生鐵細(xì)細(xì)打磨過幾遍,這讓原本冰冷銳利的鐵器多了幾分精致。

  雖然還是大了一些,但也很好了。

  “弩機(jī)做得很好,我很滿意?!蹦蠒嘤檬衷阱髾C(jī)上撫過一遍,“只是不知有沒有多做幾支弩箭?!?p>  漢子一聽,趕緊從旁邊取過幾支弩箭,道:“先做了五支,若是姑娘覺得不夠,我再做幾支?!?p>  弩箭只有一巴掌長,和弩機(jī)一樣,也被打磨得光滑錚亮。

  南書燕拿過弩箭在弩機(jī)上比了比,方收了起來,道:“只是防身用,五支也夠了?!?p>  她從袖中取出一只青布繡蘭草的荷包,從里面拿了四個(gè)一兩的銀錠排在桌上,“大叔,辛苦你了,東西我很滿意?!?p>  漢子便笑得一臉無害,“姑娘,這弩機(jī)雖不大,但也能傷人,平日還是要注意收藏好?!?p>  “謝謝大叔提醒,我知道了?!蹦蠒鄬㈠髾C(jī)和弩箭放在包袱內(nèi),提著從鐵匠鋪?zhàn)映鰜?。路過聚仁堂,沈含山追了出來,道:“南姑娘,幫你做的藥已經(jīng)做好了,我這就給你取過來?!?p>  南書燕上次讓沈含山幫做毒藥的事,也只是隨口提提,并沒指望他會(huì)當(dāng)真。但他真的做好了,她也不會(huì)拒絕。毒藥可以讓她多一份自保的砝碼,她可不想像前世一般絲毫沒有自保之力,最后慘死他人之手。

  正是正午,聚仁堂沒有人,只有阿福拿著雞毛撣子在掃著藥柜上的浮塵。

  沈含山從屋內(nèi)取出一個(gè)細(xì)頸瓷瓶遞過來,“用的時(shí)候要小心,不要弄在自己身上了。這藥不會(huì)致死,三個(gè)時(shí)辰后藥效自解?!?p>  南書燕接過瓶子道了謝。

  沈含山又問道:“你若遇到了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說,我可以幫你?!?p>  尋常人家的女兒,好好待在閨閣,哪里用得著這樣的東西。但凡用上這東西的人,多半都是感到了來自身邊的危險(xiǎn)。

  南書燕默了默,“沈大夫,五年前我阿娘死于風(fēng)寒,不知有沒有到這里抓過藥?”

  沈含山道,“五年前我尚未到聚仁堂坐診,不過我父親有保存藥方的習(xí)慣,我可以幫你找找。”

  “那就有勞沈大夫了?!迸⒄嬲\道謝。她不施脂粉,素白的臉如白玉般溫潤,越發(fā)顯得烏黑濃密的睫毛如同顫動(dòng)的蝶翅。

  沈含山心里似被什么輕輕拂過,聲音越發(fā)溫和了些,“南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這句話沈含山已經(jīng)問了無數(shù)次,南書燕抬起頭輕輕一笑,道:“謝謝沈大夫,你這次已經(jīng)幫了我。”

  沈含山便不再說什么。

  南書燕將藥瓶放進(jìn)包袱,從聚仁堂出來。

  正午的陽光明晃晃的照在青石板路上,路邊種著的幾棵樹連葉片都晃眼。南書燕慢慢走在青石板路上,算算時(shí)間,若是不出意外,此時(shí)金鐲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平江歸家。

  至多再過十來天,歸家便會(huì)來人了。

  聚仁堂院內(nèi)最靠里的房屋前。

  阿福正拿鑰匙開了鎖,“東家,這屋子許久沒有打開過了,要不然等我灑掃干凈你再過來?”

  沈含山道:“無妨,你打開就是了?!?p>  推開門,屋子里蕩起一片浮塵,阿福用手揮了揮,沈含山已經(jīng)先抬腳走了進(jìn)去。

  這是沈含山父親坐診時(shí)用來存放藥方的屋子,三十多年的方子按照年份整齊的放在木架上,也不難找。

  五年前正是洪成十七年,沈含山一排排架子找過去,很快取出幾本裝訂成冊的厚厚藥方。

  他打開一頁頁翻了許久,才從中拿出一張寫著張蕓香的方子細(xì)細(xì)瞧著。

  阿福湊過頭來,“東家,南姑娘的阿娘真的來抓過藥嗎?”

  云縣縣城內(nèi)只有聚仁堂一家醫(yī)館,其余還有兩家藥鋪。多半人生病了都是到聚仁堂問診。

  沈含山手里拿著泛黃的方子,沉思道:“來過,只是當(dāng)時(shí)她來抓藥時(shí),除了傷寒,還受了很重的傷。但從方子上看,她不應(yīng)該是死于傷寒,而是因?yàn)閭麆輫?yán)重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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