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碎裂,暗藏殺機
“娘!你怎么還攔著我!那賤人擺明了就是要和我作對!”
剛剛回到院子中,江兆晴便拉扯著柳氏的衣袖,眉毛緊緊皺在一起。
若不是她忽然冒出來攪局,她娘扶正的事情早就能成了!
她安排的那群土匪到底是怎么辦事的?收了她這么多銀子,就連一個女子都壓制不住,真是一群廢物!
柳氏皺眉,揮手屏退了站在院子里的下人,緩緩嘆出一口氣:“兆晴!娘平日中是怎么跟你說的?我告訴過你,要忍得住,榮華富貴都是忍來的?!?p> “娘,這口氣你讓我怎么能咽下去?不趁著現(xiàn)在毀了她,難不成,真的要她嫁給安王嗎?”江兆晴氣的摔了桌子上的杯子,安王處事周全,現(xiàn)在深得皇帝重用,太子又是個不中用的廢物。
若是將來真的要安王登基,那個賤人豈不是要爬到她頭上做皇后去了?
這讓她怎么能忍的下去?
她跪坐在娘親身邊,伸手拉住了她的衣擺:“娘親,你救救我,我一看見她回來,心里就慌的很,你說咱們做的事情會不會被查出來?”
“你慌什么?”柳氏不慌不忙地飲了一口茶水,“我當年能讓她成災(zāi)星,把她送進道觀里,自然就能再送她第二次。你就老老實實地按照我的安排走,安安心心做我們?nèi)胰说男「P??!?p> 柳氏緩緩摸上自己的肚子,等到她再給侯爺生下來一個兒子,從此之后,侯府便能盡在她的掌握之中,一切礙了她的眼的人,她都會親手鏟除。
江兆晴皺著眉毛側(cè)坐在一旁,娘親倒是說的好聽,可她從來就不會什么風水術(shù)法,平日里給侯府各個院子里送過去的平安符全都是破紙,說是保平安,還不如去廟里給觀音菩薩上兩支香有用。
“對了,我放在梳妝臺上的紅木手串去哪了?”柳氏開口問道,那紅木手串是信物,可不比那些什么女兒家的首飾,亂放不得。
江兆晴面色發(fā)白,支支吾吾道:“我,我拿去給那山匪了,我想讓那山匪毀了她的清白,這樣安王一定會跟他退婚,然后......”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江兆晴被打的偏過臉去,看向柳氏一臉的不可置信。
柳氏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氣自己怎么會生出來一個如此愚笨的女兒。
“你該慶幸江采芙今天沒出什么事情,若是她真的在下山的路上失了清白,那侯府就是眾矢之的!親王準王妃失了清白,這件事不可能被輕飄飄放下,若是順著手串一路查到你我身上,我們都要完蛋!”
江兆晴眼眶中含著淚,柳氏捂著胸口坐在梳妝臺前,半晌沒緩過來勁。
“你先回去,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手串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p> 侯府中下人眾多,人多嘴雜,不多一會兒整個侯府全都知道柳姨娘抬正的事情被一個剛剛從道觀里來的四小姐攪了局,一時間人人自危,生怕被什么人挑出錯來。
青天白日的,侯府后花園居然連一個偷懶的丫頭都沒,空空蕩蕩的。
江采芙出了會客廳便遇見了剛剛下學回來等在門前的大哥。
他長身玉立,眉目舒朗,腰間綴著一塊玉佩,眉眼之間和江釆芙還有幾分相似,看向她的眼中難掩擔憂。
兩人一道走在青石板路上,兩人一問一答,僵硬地聊著天。
沒過多久,她的步子便越走越慢,多走上幾步路就要費力喘著氣。
“小妹,你在道觀,過的怎么樣?”江廷敬醞釀了一番,隨后問出口。
他們兩人身上流著同樣的血,是手足至親,但是許久不見,再次見面時總還有幾分生疏。
“一切都好?!苯绍缴裆行┎蛔匀唬┯不卮?。
江廷敬神色有幾分愧疚,從自己腰間解下一塊玉佩遞到江采芙面前,解釋道:“大哥身上沒什么貴重東西,手邊也只有一塊玉佩,是當年柳氏剛剛進門時送我的見面禮,我曾經(jīng)派小廝去典當行看過,是塊好玉。”
“柳氏送的?”江采芙接過大哥塞進來的那塊玉佩,柳氏又不是個什么好東西,怎么會送大哥這么貴重的禮物。
她的手指剛剛觸碰到玉佩,立刻被上方匯聚著的邪氣嚇了一跳,手一松,玉佩便脫落到了地上,碎成了幾塊碎片。
“小妹,你......”江廷敬還未開口,江采芙便止住了他的動作。
“你仔細看這玉佩?!彼谅曢_口,用劍端將幾塊玉佩的碎片分開了些許。
絲絲縷縷的黑氣從玉佩的斷裂處緩緩向上升騰,冒著不祥的邪氣。
江廷敬看見這一幕只覺得全身的血液滯澀凝結(jié),頭腦發(fā)蒙,怎么也沒想到他日日貼身帶著的玉佩居然是這樣的邪祟之物。
“這玉佩你帶了多久?”江采芙從衣袖中拿出觀音罩,蹲下身在黑氣上一扣,黑氣便被困進了透明罩子中,在里面憤怒地上下翻騰。
江廷敬面色蒼白:“幾乎是......天天攜帶?!?p> 他原以為他只要稍微忍耐些許,在柳氏面前附小做底,他們兩人便能井水不犯河水,可從沒想到,只在見他的第一面起,柳氏便對他起了殺心。
“你是府中長子,又是嫡出,往后繼承侯府便是名正言順的事情,我看那柳氏哪怕是拼了命也要再生出來個兒子來繼承侯府,有一個你在前面攔路,他怎么會放過你?”
江采芙嘆出一口氣,抬手覆上江廷敬的手腕準備給他把脈,還沒細探,大哥的手腕便放了下去,抬手握住了她的雙肩,言語中有些慌亂。
“那你呢?我怎么樣不當緊,柳氏會對你出手嗎?”
“你是個女子,不論怎么樣應(yīng)當擋不到柳氏的路,不管怎么樣,小妹你放心,大哥會努力護著你?!?p> 江采芙的心神顫了一下,別扭地挪開臉去。
這忽然冒出來的大哥好像笨笨的,有些簡單的道理想不明白,但似乎對她還不錯。
她自己一人在道觀中呆的久了,天天在里面瘋跑沒人管,忽然冒出來這么一個人在意她,一時之間居然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你都這樣了,還在意我呢?!苯绍街匦伦交亟⒕吹氖滞?,“你帶著那玉佩時間太久了,邪氣早已經(jīng)入體,不過去除也不是沒辦法,但是要花一點功夫?!?p> 治好江廷敬的病,要錢,要好藥材,要一個清凈沒人打擾的地方。
她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錢包,無端地便有些惆悵。
那張為了保命送出去的辟邪符明明能要不少錢呢,看著那位大人也不像是個缺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