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姨自認對姜思甜說的夠清楚,她也覺得姜思甜能體會她的良苦用心,因此在姜思甜提出要住到店里去的時候,周阿姨再也沒有阻攔,也讓周觀棋不要阻攔。
“媽,她腦子不清楚,你也開始糊涂了?那個店里就一道卷閘門,不隔音也不安全,你怎么能讓她住在那里?”周觀棋實在想不通,他媽就和姜思甜在一起說了一會兒話,怎么就同意把姜思甜趕出去呢?
周觀棋轉(zhuǎn)過身對姜思甜叫了一聲:“談判專家!”
“你懂個屁!趕緊幫思甜收拾東西,少說這些廢話!”周阿姨瞪了他一眼,道:“從今以后,你早上去接思甜和上一起上學(xué),晚上負責(zé)把她平安接回來,她少一根頭發(fā),你也不用回來了!”
她能不知道姜思甜的想法?
小姑娘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怕在這里住久了,也被他們嫌棄,所以才堅持要住到店里。
“為什么?!這又關(guān)我什么事?!”周觀棋叫苦連天,卻被周阿姨威脅。
“你吃我的喝我的就得聽我的安排,不然你下個月自己出去掙錢吃飯?!苯o錢是周觀棋的死穴,很顯然周阿姨在周觀棋弱點這方面,拿捏的死死的。
“我是你兒子,還是你的包身工?”周觀棋嘴上抗議:“真不知道上輩子是不是欠你的,綁定到你身上要給你當(dāng)司機。”
手上卻沒停,姜思甜拿床鋪和被子,兩個人往家電維修的店里去。
吉他已經(jīng)被周觀棋偷偷塞在了書桌下方,周觀棋也沒有多留,幫姜思甜把折疊床弄好,交代了兩句:“明天五點我來找你,再回我家,不要睡懶覺?!?p> 說完他就走了出去,還把卷閘門給關(guān)上。
姜思甜又回到這個地方,一股莫名的安心感襲來,今晚沒有看書的心情,早早躺下睡覺。
早上五點,周觀棋準時過來敲響了卷閘門,姜思甜快速起來拾好了折疊床,跟著周觀棋去他家里,周觀棋一邊走一邊說:“真不知道你們女人腦子里面在想什么,做這種多此一舉的事,最后來要攤上我這個苦命人?!?p> 看得出來,周觀棋的起床氣非常大。
姜思甜也沒和他爭論,他這個點來這里主要是為了藏他的吉他,白天吉他不能在店里,因為紀叔叔修電器的時候,隨時有可能翻店里的東西。
吉他在這里不安全,只能晚上姜思甜在的時候放在這里。
兩人計劃好了以后,周觀棋背著吉他在另一個門等姜思甜,她先回去拿兩本英語書,對周阿姨說:“阿姨,我到后面去讀英語,早餐您不用管我和周觀棋了。”
有姜思甜管周觀棋,周阿姨心里自然開心:“你倆去,要是周觀棋敢不聽你的話偷懶,你回來告訴我,我一定好好收拾他?!?p> 姜思甜點點頭,抱著兩書跑出去。
周觀棋背著吉他等在門外,等姜思甜出來,兩個人去了比較遠的村子上面,那是一大片天地,趙叔叔的西瓜地就在不遠處。
姜思甜拿著英語書讀她的英語課文,并且要求周觀棋在不遠處拿著書,也要讀出聲,否則以后都不幫周觀棋藏吉他了。
“吉他已經(jīng)買了,你要是不好好學(xué)習(xí),一切等于白費?!苯继鹬苡^棋更加不手軟,周阿姨那天是在安慰她,她已經(jīng)幫周觀棋騙了周阿姨,她不能再對周觀棋松懈。
可憐周觀棋以為自己能找個沒人的地方練練琴,卻想不到被姜思甜給壓制,他還不能懟,不然吉他最是有可能不保。
讀英語就讀英語,他不會姜思甜就一句一句教他,總之一篇課文背不熟,姜思甜就不放周觀棋回去,還要威脅他,說他恐嚇姜思甜,拿錢給他買吉他。
總之就是彼此拿捏把柄,姜思甜這個孩子學(xué)壞了,知道狐假虎威了。
周觀棋背完一篇課文,天都亮了,兩個人回到周觀棋家,姜思甜先上去確定周阿姨已經(jīng)去開店,不在家里,再叫周觀棋回來藏吉他。
她在周觀棋家待了一整天,等到差不多是媽媽和紀叔叔關(guān)店回家的時候,姜思甜讓周觀棋出去買菜順便帶走了吉他,等周阿姨關(guān)店回來之前,姜思甜讓周觀棋帶著吉他出門。
周觀棋把吉他藏進店里,再買一些菜回來,姜思甜做好了晚飯和周阿姨一起吃完晚飯。
她和周觀棋又下去,這一次姜思甜背著她的書包,明天直接從店里去學(xué)校。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每天像做賊一樣躲來躲去?!辈胚^了兩天,姜思甜就有點受不了了,她長這么大都沒有騙過人,現(xiàn)在為了藏個吉他東躲西藏。
看著店里在調(diào)試吉他的周觀棋,姜思甜說道:“以后要對你要求更嚴格一點,盡快提升上去成績,這樣就不用藏吉他了?!?p> 她真是后悔,跑去借錢給周觀棋買吉他,現(xiàn)在給自己弄這么大一個麻煩。
周觀棋此刻是最享受的時候,才不管姜思甜給他制定什么計劃,手指撥動琴弦發(fā)出愉悅的聲音,對這姜思甜唱了一句:“你隨意~~~”
“請問姜同學(xué),作為這個吉他的贊助人,有沒有什么想聽的音樂?給你特別優(yōu)待,第一首讓你點歌?!?p> 姜思甜搖搖頭,趴在書桌上寫題,對他說:“你要在這里練琴我沒有意見,但是只要不吵就行?!?p> 周觀棋的學(xué)習(xí)目標不高,但是姜思甜的學(xué)習(xí)目標很高,他練琴的時候,她還要繼續(xù)學(xué)習(xí)。
周觀棋不說話,翻開他的樂譜本,是這彈奏他寫的音樂,哪里不好直接用筆改動。
兩個人之間流動著無言的默契,直到周觀棋唱出了姜思甜些的第一首詞:《像青春期的歌》
他真的有音樂天賦,聲音很好聽,這首歌雖然寫曲略顯青澀,但也被周觀棋演繹出那種年少輕狂卻飽含遺憾的感覺。
如果這不是姜思甜寫的詞,姜思甜會很喜歡這首歌,但因為是她寫的詞,聽的她渾身雞皮疙瘩突起。
“好了,你能不能不要在我面前唱這首歌?聽起來好怪。”她寫的詞,她無法正視這首歌,也不能客觀評價。
周觀棋立刻收了手上撥動琴弦的動作,高傲的說:“哥現(xiàn)在唱首歌是給你面子,等我以后紅遍娛樂圈,你想聽都沒有機會了?!?p> 看樣子他已經(jīng)幻想到自己當(dāng)流行歌王的風(fēng)光了,姜思甜搖搖頭,沒有打擊他的自信心。
她不追星,她也不知道娛樂園的復(fù)雜程度,但她知道,想在那樣的名利場上混出名堂,正常人也得脫胎換骨好幾遍。
不過那種高曝光度又風(fēng)光無限的生活,不是她追求的生活,所以姜思甜無所謂,周觀棋隨意發(fā)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