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捷想起那個時候許越之在場令他感到十分驚訝,但是沈則禮沒有說什么,她也好像沒什么要說的樣子他就不好意思問了。
他不了解的許越之,到底做了什么?
“幫了個大忙,跟我兄長有關。”沈則禮揚聲道。
此刻駕馬離城到了林間小道上,若再走遠些便是疾風營的所在地了。
側耳細聽樹林有異響,兩人不約而同地停下摸向腰間的劍,下馬之后許長捷向發(fā)出聲響的位置走去,沈則禮在原地守著。
“噌——”許長捷持劍,橫向坐靠在樹旁的人。
那人瞧著是個蒙面女子,身上是夜行裝——手臂處被劃傷,滲出的血染在黑衣上。
她彎著身子,即使對面的人已經把劍橫在她脖子上了也沒有做出任何動作。
看來是無力抵抗了。
正要喊沈則禮過來,那女子突然虛弱地說:“我知道你···許府的二公子,我在桃花宴上見過?!?p> 一夜未睡,還意外受了傷,所幸遇到的是有些印象的人。
“···何以見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趁女子沉默的間隙,許長捷抬眼看去撫著馬背的沈則禮,后者即使是聽到了聲響也沒跟著過來,或許是覺得不太危險吧。
也是,這里距離營地也沒多遠,若有什么事情發(fā)生對于攻擊的一方來講都是極為不利的。
“···許越之,當時有人出來說要下一局的時候,她出來了,”蒙面女子從腦海中想起那個少女的模樣,手臂上的疼痛使她疲憊的身體又間歇地清醒著,“我就是那付連清,即使我說出我是誰了,你們也可能不認識?!?p> 早知道,就不接下這個夜間的任務了,不僅沒睡好還在這種事情中受傷,若不能快點包扎否則母親就要知道她在做什么了。
付連清想著,沒有注意到又有一人走來,看著像是與面前這位許府二公子同行的。
來者要比這位身姿更挺拔些,垂眸抱胸:“那你運氣好,這里走過不遠就是距離京城駐扎的最近的營,我們送你去?!?p> 營地里有大夫來包扎,不成問題。
看著她臉色出著細汗,說話也越來越虛弱的樣子,許長捷收回劍,為難道:“不行,營里都是男子,要是被更多人知道了會對她不太好?!?p> 沈則禮瞟他一眼,蹲下跟付連清道:“看你這樣子也撐不了多久,既然是太傅之女,那就有辦法了?!?p> 付連清緩了一會兒之后,看著他,“什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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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攤里,蘇玉問完笄禮一事后又緊著補充:“算算年數(shù)···你也十七歲了,笄禮是可以晚點辦沒錯,但拖得晚也不行啊。”
“從母,我還沒有跟您說過,我打算是九月舉行,父親那邊也覺得可以?!?p> 蘇玉突然抓住許越之的手,“看著你就想起你娘親,想當初她嫁人的時候是你一般的年紀···有空就回來看看平口這邊吧,雖然你是在滁州那邊出生長大的,也別忘了那里也是爹娘的家?!?p> 母親早早病逝,而她也一生未嫁,從不懂得什么娘親般的關懷。
越越幼時經常隨著父母來探望他們,乖巧可愛,甚是讓人喜愛。
那時父親老了也不在乎身為長姐的她是否找到歸宿,只把手一揮說他死后藥房就歸她了。
自從妹妹去世,父親也接著長辭。生活的重擔落在她肩上,忙著忙著,便忘了已經許久沒有跟許弘他們來往探望。
許弘死后不久,她也匆匆趕到滁州哀悼。
越越十五歲不到,只剩下蘇玉是她唯一的血緣相近的親人。
可以說,那日是幾年之后的第一次碰面。
聽到這話,許越之到嘴邊的“好”字咽下——若有時間…會是何時呢?
她點點頭,右手旁的冬月此刻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道:“姨,你放心!我跟小姐這么多年了,如果有空一定會回去看看的!”
正要說些什么話下去的時候,許越之無意中看見對面有道極像賀虬的身影,身邊還有一位女子。
那位女子的姓名她已經不太記得了,但那時心里空落落的感受她卻記得很清楚——曾經暗戀的賀虬,不會是她最好的選擇。
她看見女子挽著賀虬走進客棧旁的布料店,只得一瞬的心緒飛揚便又很快的把目光對上蘇玉。
“從母,我有事要先走了。您一定一定要記得,離開京城的時候給我?guī)€口信,不然我也很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