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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反派大佬瘋了

我死后,反派大佬瘋了

櫻桃小蘋果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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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1-1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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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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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死后,反派大佬瘋了 櫻桃小蘋果 4947 2024-01-15 18:28:59

  在我的阿白造反想要手刃仇人那天,父皇先一步崩逝。

  于是他雙目猩紅,長劍直指我的眉心,不帶一絲猶豫。

  “虞歸晚,你去死吧!”

  可是當我真的死了,他卻把我的棺柩,抬上去了封后大典。

  1

  在父皇崩逝這天,蔣流白反了。

  他渾身浴血沖進宮殿時,我穿著一襲素衣。

  銅鏡里映出我蒼白的臉,我的阿白站在身后,雙目猩紅,發(fā)絲凌亂,瘦的形銷骨立的身體撐在長劍上,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我擦干淚水,笑的燦爛,“阿白,你來了?!?p>  他踉踉蹌蹌的朝我走來,眸里情緒翻涌,是滔天的恨意。

  宮內(nèi)喪鐘哀鳴,夾雜著打殺的聲音。

  長劍劃過地磚,發(fā)出刺耳的轟鳴,尖銳的劍鋒直指我的心臟,那個曾經(jīng)不顧性命救我的少年,此刻滿臉絕望,“虞歸晚,你去死吧!”

  “你去死??!去給我蔣家數(shù)十條人命贖罪,去死?。 ?p>  我低頭看向胸前微微顫抖的劍鋒,眼淚砸在干涸的血跡上。

  我滿臉淚水,笑著迎上劍鋒,長劍劃破我的胸膛,鮮血染紅潔白的素衣,痛的鉆心。

  蔣流白的手倏的一松,又驚又恐。

  我的阿白等這一天,等的很苦吧。

  鮮血不斷從口中溢出,我握住長劍,艱難的抬頭朝他笑,“大仇已了,愿我的阿白,

  往后的歲歲年年,平安順遂?!?p>  血海深仇,我和阿白之間,早就注定好了結(jié)局。

  2

  蔣流白死死盯著我胸前涌出的鮮血,雙目赤紅,面上一片倉皇,踉蹌著朝我伸出手,又慌忙后退。

  他的眼里沒有大仇得報的釋然,只有無盡的痛苦,我眼前逐漸模糊,倒在地上。

  我看見我的阿白,瞳孔放大,朝我沖了過來,“歸晚,虞歸晚!你不許死!”

  “我不許你死!你要活著,用這一輩子給我蔣家贖罪!”

  他撕心裂肺的吼著我的名字,聲線顫抖,好像有什么溫熱的液體落在我的脖頸。

  我的阿白,哭了嗎?

  我們虞家,是對不起他的。

  那年邊關(guān)叛亂,我大虞岌岌可危,蔣父本只是軍中小兵,在邊疆廝殺中立下赫赫戰(zhàn)功,一步步脫穎而出。

  父皇賞了他,于是更多蔣家的人參軍,為我大虞拼命,數(shù)不清多少蔣姓族人埋骨邊疆,剛及弱冠的少年也上場拼殺。

  那場戰(zhàn)爭耗費了大虞幾乎所有的底蘊,蔣家更是幾乎滅族。

  活下來的,自然位極人臣。

  可戰(zhàn)場上沒滅的族,被父皇滅了。

  他敬重蔣家,依靠蔣家,也忌憚蔣家。

  三年后,大虞逐漸恢復(fù)過來,百姓安居樂業(yè),國富力強。

  蔣家功高震主,落得滿門抄斬。

  那年蔣流白不過十五。

  我永遠也忘不了,單薄的好像要碎掉的少年,在數(shù)十口棺材面前,留著血淚。

  “為什么???”

  那一晚上,他不停的重復(fù),我不停的流淚。

  父皇年幼上位,權(quán)臣把控朝綱,父皇潛心謀劃數(shù)年,才奪回皇權(quán),將那些有僭越之心的大臣一應(yīng)處死。

  他容不下任何威脅到他皇位的人,哪怕蔣家忠心耿耿。

  他讓我別怨,皇家啊,哪能有什么感情。

  從那一刻起,我和我的阿白,便注定走向陌路。

  3

  我沒有死,醒來的時候小桃趴在我的手邊哭紅了眼。

  她是自小跟著我的。

  “怎么會這樣,公主,你們明明那么恩愛。”

  我有些恍惚,是啊,我們曾經(jīng)明明那么恩愛。

  我的阿白曾經(jīng)明明意氣風發(fā),策馬挽弓,眼里滿是光亮,說要像他父親一樣,拼搏沙場。

  他曾經(jīng)明明同我秉燭夜話,許我十里紅妝。

  可是一切都變了,帝王無情,我跪壞了腿磕破了頭,以命要挾,也只留下了我的阿白。

  萬千愛意轉(zhuǎn)瞬為恨,我少年朝氣蓬勃的阿白,也只剩滿身陰郁。

  我被阿白關(guān)在寢殿,外面鑼鼓喧天。

  小桃說,這是在準備登基典禮,以及—封后大典。

  我心尖尖上的少年郎,要十里紅妝迎娶丞相之女,姜如安。

  他能造反成功,丞相功不可沒,我的阿白真真是謀劃了許久。

  小桃擔心的看著我,欲言又止,我擦干臉上冰涼的淚水,朝她笑笑,拉上帷帳,蜷縮成一團。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還是好痛,鉆心的痛。

  自幼我便知道,父皇是不愛我的。

  我能見到他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多數(shù)時候,父皇是想不起我的。

  但在邊關(guān)叛亂時,父皇把我叫到尚書房,沉默的看了我良久。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他是動了把我送去和親的心思,只可惜我年紀尚小,只得作罷。

  皇家之人,注定冷心冷情。

  可我偏偏就愛上了阿白。

  哪怕在這華麗的囚牢中一日又一日,只要我的阿白平安順遂,我也是甘之如飴的。

  這是我欠他的,他怎么恨我,都是應(yīng)該的…

  4

  封后大典那日,小桃沒有告訴我,只是沉默的,寸步不離的守著我。

  我頭一次在天真爛漫的小桃眼里,看見深深的擔憂。

  丞相上書,給蔣流白施壓,要他下令處死我這個前朝余孽。

  我的阿白在朝堂上沉默了很久,久到群臣不安,也沒有給出答復(fù)。

  烈酒一杯一杯的下肚,胃里好像被針扎般疼,我難受的不停掉淚。

  我大抵是真的醉了,竟看見我的阿白,本該在封后大典上的阿白,穿著一襲紅衣站在我面前。

  我有些恍惚,伸手摸上他的臉,“阿白,你來了?”

  阿白神色復(fù)雜的看著我,我自嘲的笑笑,怎么可能會是我的阿白呢。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正在洞房花燭夜吧。

  又怎么會想來見我這個,仇人的女兒?

  可我還是絮絮叨叨的說了下去,“我好想你啊,阿白,我好想你。。?!?p>  “你忘了嗎,你說過的,你會娶我為妻的,可是,你怎么要成親了啊。。。”

  “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你恨我也是應(yīng)該的,阿白,你幸福就好了,一定要幸福啊。。?!?p>  “我好愛你。。?!?p>  我哭著趴在桌上,可阿白一臉冷漠,無動于衷的看著我。

  我緩緩的收回手,卻被一把握住,他用了好大的力,捏的我手腕生疼。

  我痛出了眼淚,面前的人并無一點憐惜,一把把我扯到面前,掐著我的下巴,逼著我仰頭看他。

  “虞歸晚,我蔣家數(shù)十條人命,你拿什么還!”

  他咬牙切齒的瞪著我,眸里恨意翻涌。

  “我好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他抓住我的肩膀,聲線顫抖。

  我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冰冰涼涼的,明明說著恨我,可我的阿白看起來,痛苦不比我少半分。

  大概是醉意上頭了,我竟覺得,他似乎在壓抑著不能被察覺的愛意。

  “阿白,你壓力很大吧?”

  “你下旨殺了我吧,沒關(guān)系的。。?!?p>  “這是我欠你的。。。”

  蔣流白惡狠狠的推開我,朝我怒吼,“你閉嘴!”

  我跌坐在地上,手掌被擦出一大片紅,他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掐住我的脖子,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

  我倏的瞪大了眼睛,眼淚瞬間流了下來,拼命的掙扎。

  我愛阿白,很愛很愛,可是不能是這樣,不可以!

  我哭著喊他的名字,“阿白,阿白,不要,你不能這樣對我!”

  身上的人一頓,隨之而來的是更加暴虐的動作,我從來沒有那么絕望過,疼痛從心臟蔓延開來,我狠狠的咬上他的肩膀,血染紅了我的唇,他也沒放開我半分。

  我很快就昏了過去。

  似乎是一場夢,我竟聽見我的阿白帶著哭腔,在我耳邊呢喃:“我好愛你,歸晚,我愛你。。。”

  “可是我不能愛你,我不能。。?!?p>  4

  醒來后,身邊早已沒了蔣留白的身影,小桃在旁邊哭紅了眼。

  我沉默的坐起來,脖子上殘留的嫣紅,刺的我眼睛生疼。

  心臟悶悶的痛,好像有什么東西破碎了一樣。。。

  蔣流白再也沒來過,我每天都吐的天昏地暗,什么東西也吃不下。

  小桃急的去給我請?zhí)t(yī),可皇宮里的人都是人精,我不過是一個失了寵的前朝公主,又有誰會愿意冒著被蔣留白降罪的風險來給我診治。

  我看向小腹,心中已有些預(yù)感,母妃懷孕時,也是這樣吐的。

  可惜,那個孩子沒留下來,父皇下的命令,一杯毒酒,一尸兩命。

  母妃母族勢大,父皇是不會允許她生下男孩的。

  可我還是在心里燃起希望,我和阿白,有孩子了,是屬于我和阿白的孩子。。。

  可我沒有等來阿白。

  姜如安氣勢洶洶沖進來的時候,滿臉蒼白,眼下還掛著兩行淚,她命人按住我的四肢,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虞歸晚,你讓我變成了一個笑話!”

  我拼命掙扎,卻動彈不得,小桃撲上來護住我,想扒開壓著我的人,卻被一腳踢開。

  我止不住的顫抖,姜如安朝我怒吼,“你到底使了什么招數(shù),讓陛下在大婚之夜棄我不顧!”

  “他連酒醉之后喊的都是你的名字!”

  “你知道外面是怎么嘲笑我的嗎?虞歸晚,你這個賤人!”

  她雙眼赤紅,拔出頭上的簪子,惡狠狠的扎在我的肩膀上。

  血花四濺,劇烈的疼痛讓我腦袋一陣暈眩,我痛的哀嚎,發(fā)出凄厲的慘叫。

  姜如安卻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她發(fā)絲凌亂,居高臨下的看著我,“虞歸晚,我才是阿白的妻子,我才是皇后!”

  我的意識有些渙散,好像突然又看見了那個翩翩少年郎。

  “晚晚,你等著,我一定會娶你?!?p>  “我蔣流白再此立誓,今生只跟晚晚一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絕不變心?!?p>  “歸晚,你是我蔣流白唯一的妻?!?p>  。。。

  5

  我被姜如安關(guān)進了死牢。

  “你怎么敢這樣對公主!你就不怕陛下知道嗎!”

  小桃死死護在我面前,怒視著姜如安。

  姜如安冷笑不止,“你以為陛下會為了這個前朝余孽懲處我?笑話!”

  “虞歸晚,你當真以為,沒有陛下的默許,我能把你帶到這里?”

  她張狂的大笑,我卻如遭雷劈。

  是啊,那么大的動靜,阿白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沒有阻止,也不會阻止,當朝皇后,想處置我這樣被厭棄的人,又有什么不可以。。。

  指甲生生折斷在手心,痛的我?guī)缀蹼y以呼吸,小桃滿臉淚水的抱住我,哭喊著我的名字,我發(fā)不出一點聲音。

  我開始不停的發(fā)高燒,每天都燒的迷迷糊糊的,在夢里,阿白還是那個穿著白衣的少年,仿佛一切都沒有變。

  我聽到小桃日日在我身邊哭,可我沒有力氣回應(yīng)她了,小腹傳來一陣疼痛,我突然驚醒。

  我的孩子,我和阿白的孩子。。。

  阿白還不知道,我們有孩子了,我強撐著精神睜開眼睛,拉住小桃的衣袖,求助的看向她。

  我想保下我們的孩子。。。

  小桃眼睛紅腫的好像核桃,哭著握住我的手,“我一定會把太醫(yī)請來的,一定會!”

  小桃走了,可姜如安來了。

  她命人把我綁在架子上,挑起我的下巴,滿意的看著我蒼白虛弱的臉。

  我燒的暈乎乎的,只是下意識的護住自己的肚子,“不要傷害我的孩子。。?!?p>  姜如安愣了一下,臉色瞬間扭曲起來,聲音尖利“孩子?你和陛下有了孩子!”

  她臉色陰沉,死死的盯著我的肚子,眼神好像淬了毒。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放過我。。?!?p>  我不住的哀求,可姜如安的面色越來越難看,她拿起沾滿辣椒水的鞭子,轉(zhuǎn)身狠狠的打在我身上,“賤人!就憑你也配懷陛下的種!”

  我的身體瞬間皮開肉綻,可劇烈的疼痛不及小腹的十分之一,一股熱流從身下流出,

  好像有什么東西在離我而去,我驚恐的瞪大眼睛,發(fā)出嘶啞的哭喊。

  姜如安沒有收手,又一鞭子抽在我的身上。

  我不顧一切的哀求她,我不會跟她搶阿白的,我的阿白,怕是恨不得將我挫骨揚灰吧。

  痛,太痛了,滿是毛刺的鞭子一下又一下的落在我身上,我的意識逐漸渙散。

  再即將陷入一片黑暗的時候,我好像看見阿白匆匆趕來,腳步虛浮踉蹌,大聲呵斥,“姜如安,你在干什么!住手!”

  姜如安眼里的恨意更加明顯,高高的舉起手,狠狠的把鞭子抽在我的身上。

  阿白朝我沖了過來,把我抱在懷里,顫抖的摸上我的臉,大喊著我的名字。

  我清晰的感覺到生命力的流逝,靈魂好像被生生抽離出來,痛的撕心裂肺。

  我竭盡全力想要看清他,可眼前一片模糊。

  我太累了,眼皮好重,好重。。。

  阿白,這一輩子,我等不了你了。。。

  6

  我死了,我的靈魂飄在上空,俯瞰著這一切。

  阿白拼命晃著我的身子,怒吼著我的名字,聲音帶著濃重的哭腔。

  他在求我睜眼看看他。

  姜如安站在旁邊,面色青紫,緊咬著嘴唇。

  蔣流白把我抱起來,走出死牢時,看姜如安的那眼,冰冷刺骨。

  他把所有太醫(yī)都叫來,圍在我的床前,命令他們給我醫(yī)治。

  可是我已經(jīng)死了。

  人死,又怎么能復(fù)生呢?

  我不能恨,可我又怎么能不恨。。。

  太醫(yī)們都滿臉為難,蔣流白面色平靜,看著他們,“治不好歸晚,我要你們整個太醫(yī)院陪葬!”

  氣氛一下降到冰點,沉默良久過后,資歷最老的陳太醫(yī)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陛下,公主她。。。已經(jīng)沒了!”

  太醫(yī)齊刷刷跪倒一片,蔣流白閉著眼睛,沉默了很久,揮手讓他們退了出去。

  他趴在我的脖頸上,身體微微的顫抖。

  我的阿白,是在哭嗎?

  他明明是恨我的,我死了,他應(yīng)該要趕到開心的。。。

  明明是他默許姜如安把我關(guān)進死牢,明明是他不許太醫(yī)來給我醫(yī)治,明明是他,想要我死的。。。

  “歸晚,晚晚,你看看我。。?!?p>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求求你,不要丟下我。。。”

  蔣流白嗚咽出聲,我從未見他絕望至此,哪怕是蔣家滅族那日,我的阿白也只是挺直了脊梁,滿是恨意的瞪著我,告訴我他一定會復(fù)仇。

  可惜,在他反了的這天,父皇先一步崩逝了。

  父皇該死,我只心疼我的阿白,還是沒能手刃仇人。。。

  我聽到小桃在外面哭喊著我的名字,我想出去看看她,卻離不開阿白半步。

  蔣流白在房間里待了整整三日。

  他給我蓋上被子,整理好衣冠,打開了門。

  姜如安跪在門前,身邊還有姜丞相。

  “陛下,臣女動用私刑,自該領(lǐng)罰,不過,臣有一言!”

  他高聲厲呼。

  “虞歸晚乃前朝余孽,死不足惜,破壞陛下立后大典,理應(yīng)挫骨揚灰!”

  姜丞相一臉正氣,蔣流白靜靜的看著他,平靜的有些瘆人。

  “哦?”

  就在姜丞相有些撐不出的時候,蔣流白露出一抹詭異的笑,“愛卿所言極是。”

  “確實是,死不足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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