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說,這老板就把人收了唄,反正他就一個閨女,這么大的戲院一個女人怎么可能管理的有男人好?”
“......“
楚瞳看向戲臺后面的化裝室和后臺室,給身旁的兩人使了個眼色,三人站直身子,一邊聽著院內(nèi)的人嘰嘰喳喳的八卦,一邊有目的地朝后臺室走。
“站?。¢e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這點規(guī)矩你們都不懂——唔!”
一個身穿麻衣的男人冷哼一聲,伸手攔住想要踏進來的三人,還沒等他伸手推搡,就被方玄一刀抹了喉,令人驚訝的是,這人死了居然沒滴血流出來,直接原地自燃了。
紙人!
楚瞳神色一動,她想到了那個站在張府扶著老夫人的那個丫鬟。
三人推開后臺室的門,自從三人走到戲臺后,周圍的一切驟然幽靜,耳畔的戲腔也戛然而止,像是進入了一個封閉式的地方。
后臺室的地方不大,打開本就搖搖欲墜的木門,一層浮土被驚動,柳括抬手捂住鼻子,輕咳幾聲。
等他把手放下,就聽黑漆漆的房間內(nèi)也傳出幾聲咳嗽聲,像是垂暮的老人嘶啞地猛咳。
后臺室放的都是些雜具和用品道具,中間是一面對著房門的銅鏡。
房間內(nèi)黑漆漆的,三人進去后門就自動關上了,“噗”幾聲,壁燈亮起,也讓三人看清了眼前的東西。
楚瞳掃了圈已經(jīng)陳放好久,灰塵積了厚厚一層的道具,房間內(nèi)的窗戶被紙糊上了,墻壁上也有灼燒后留下的痕跡。
一張血手印就那么憑空出現(xiàn)在銅鏡上,她眼皮突突直跳,一股寒意涌上心頭。
“歡迎來到戲院,你們也是來聽戲的?”
身后的門咯吱一響,一個爽朗的男聲隨后響起,三人向后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戲服的男人站在門檻前,笑語盈盈地問。
他長得還行,眉清目秀的,也怨不得不愛出門的張小姐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種類型。
“老東家似乎要醒了,各位,他似乎不喜歡別人進入他私人的領地,所以三位最好還是出來?!?p> 楚瞳向后看,不知何時,身處的這間屋子變了樣,原本烏漆嘛黑的墻壁恢復白潔,落滿塵灰的道具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張桌子。
那扇銅鏡后是一張木床,幔簾內(nèi)傳出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
門外的戲院光線昏暗,他們的對面搭了個戲臺,上面隱隱約約有個人在哼唱,那聲音聽起來幽怨憤恨,恨不得把在場的幾人直接撕成碎片。
身后的咳嗽聲越來越密集、急促,那副恨不得把心肝肺都一并咳出來的架勢讓在場的不禁蹙眉。
咳嗽聲中還參雜幾聲短促的摩擦聲,像是長長的指甲在狠狠撓木板,又像是狠狠咬著銀牙,恨不得現(xiàn)在就沖出來。
前有狼后有虎,三人一時半會進退兩難。
“你可認識張家的小姐?”
楚瞳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眼前這人看著就像事件中的主人公,于是也就在這種氣氛下問出聲。
身后的咳嗽聲倏然消失,眼前的男人面色不變,但戲院內(nèi)卷起股股大風,使得男人臉上的笑越來越僵,嘴角的弧度也平下來。
“你說灣灣啊,確實認識,不過在下和她并不是很熟?!?p> 奇怪,方玄幻出刀,身后的兩人也嚴陣以待,他瞇著眼繼續(xù)問:“你叫李晦?”
男人輕笑一聲,似乎覺得這是個很有趣好笑的問題,臉上的笑開始變得猙獰。
捧腹大笑后,李晦擦去眼角溢出的淚,歪頭看向三人:“你們真是有趣,不認識也敢詢問,不怕死在這嗎?”
說著,他抬手揮出一記風刃,三人躲過。風刃在房間內(nèi)無目的地撞擊,正對門的銅鏡也被殃及池魚。
清脆的碎裂聲響徹懸梁,床幔終于被一只黝黑的枯朽手指撩開,一張干癟的老臉探了出來。
老東家轉(zhuǎn)悠著眼珠,看向外來客又掃了眼在門外不肯進來的李晦,惡狠狠地道:“李晦!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咳咳!我真是瞎了眼才會可憐你!你對得起里里對得起張灣灣嗎!”
老東家越說情緒越激動,咳嗽幾聲后噴出一口黝黑發(fā)臭的淤血,氣息逐漸微弱,半死不活的垂下脖頸,嘴角溢出的黑血滴成一條線,滴落在地上。
李晦瞇著眼,看著那似乎快要死過去的老東家悶哼一聲,眼里滿是快意。他撩起長袖,對著三人勾唇一笑,“里里,你爹好像不行了。”
幽怨的戲腔微頓,隨即一個身穿紅裙的女人垂著腦袋飄到李晦身邊,眼里滿是掙扎和不舍等一系列復雜的情緒,她似乎進不來這間屋子,抬手虛虛在空中指指。
楚瞳腦海里瘋狂梳理著幾人的關系,里里是戲院老東家的閨女,也就是那些看者嘴里的老板閨女。在那些人口中,李晦似乎是對里里起了不該有的心思,被戲院的老東家發(fā)現(xiàn)了,于是他把李晦開除了。
這么說也很奇怪,這老東家這么古板?
不接受李晦和里里在一起的事實就把人開了?
顯然不合理。
沒等楚瞳細細想明白,門檻被一只無形的大腳踩得稀碎,木屑橫飛。
三人閃身躲閃紅衣女人的殺招,一前一后出了屋子來到陰森的院子中。
院子很大,四通八達,小路旁的樹枝草叢早就枯敗,不遠處的屋子里突然亮起一道燭光,三人馬不停蹄的趕過去,因為他們發(fā)現(xiàn)在黑暗處,里里那女鬼居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藏身于此,偷襲他們。
盡管知道前邊那亮起的屋子準沒好事,但三人都有刺傷里里,發(fā)現(xiàn)這女鬼根本殺不死,身上哪怕刺得再深的傷口,也會在幾秒后愈合。
啥也殺不死,直接投奔燭光吧。
戲院的天空墨色一片,連月光也照不進來,他們似乎又回到了一開始的那個時間點——深夜。
猛地推開房門,三人剛踏進去就發(fā)現(xiàn)這間屋子居然是一間小女生的房間,里間的桌子旁站著一個撐著傘的女子,楚瞳眼熟那把白傘。
女人聽聞動靜緩緩轉(zhuǎn)過頭,只見一張我見猶憐的小臉映在幾人眼瞳中,那張臉不就是張家小姐張灣灣嗎!
柳括退后幾步,心里不禁咒罵,真是邪乎,這戲院和張府怎么又聯(lián)系起來了,這張小姐肯定是鬼??!
張灣灣似乎沒有想要傷害幾人的意思,她抬手把敞開的大門關上。
逼近大門的一男一女不得已被拒之門外,砰砰砰的砸門,看著那搖搖欲碎的木門,柳括又向前走了幾步,咽了口唾沫。
真是太邪乎,他最討厭動腦子的靈異領域了,直接打一架性價比多高啊。
鴨梨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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