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基地是第二版區(qū)最大最完善的基地,高聳的城墻用絕對的火力攔住了喪尸和一部分求生者,一墻之隔的普通人做些力氣活以求填飽肚子。
它是幾大基地里對普通人接納程度最高的一個,但外城區(qū)依舊有很高的死亡率,人群聚集的地方又臟又亂,身體健全的穿著堪堪避體的衣服在城墻邊忙碌,不健全的只能躺在骯臟的地面上等死,不該有的交易光明正大的在路邊進行。
基地中部有一座高達二十三層的玻璃塔,外面圍著的高墻以及干凈整潔的樣子讓它顯得和外城區(qū)格格不入,但它和外城區(qū)確實只有一墻之隔的距離。
負責打掃的自然是一些普通人,但也不算普通,他們至少有一位作為異能者的近親,才能得到這份在他們眼中已經(jīng)算得上是體面工作。
今天是基地規(guī)定的休息日,劃給商戶們的街道卻保持著末世前的繁華,晶塔三層是異能五組的地盤,在設(shè)施完備的大廳里付纖箏將剛剛磨好的匕首插進皮制的長靴之中。
“纖箏,咱們組里的文件和數(shù)據(jù)都在這了?!?p> 李悅拿著手中的文件袋朝著付纖箏晃了晃,付纖箏伸手接過將文件取出來。
“你看完也趕緊回去吧,不然付叔又要著急了?!?p> “行?!?p> 付纖箏應了一聲,目光落到最上面的文件上,李悅便不再打擾她悄悄的退出去順便帶上了門。
外面的人聲漸漸平息,付纖箏拎起桌子上的書包走出306號,一路上遇到了幾個同樣加班的同事,打了招呼才走出了晶塔。
天已經(jīng)很暗了,路兩邊的燈昏昏暗暗的也照不清晰,某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在黑暗的保護下更加肆意,這種聲音付纖箏早已聽得十分厭煩將耳機帶上就在中心湖邊的長凳上坐了下來。
她熟練的點了一根煙看著湖對面的別墅區(qū)慢慢抽起來,那是整個基地最繁華的地方,是所有權(quán)利的中心。從中心湖的角度看過去歐式建筑格外賞心悅目,其中一個就是她的家,但她現(xiàn)在并不想回家。
猩紅的光在黑暗中及其顯眼,幾步路就能到達的心靈港灣攔不住她的胡思亂想。
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能夠進化成人類的喪尸,病情越發(fā)嚴重的父親,還有夢里那雙痛苦的眼……讓她甚至都抓不住一團亂麻中的一根。
那根煙隨著時間的流逝失去了它的意義,被付纖箏扔在地上踩滅,她又看了中心湖一眼才轉(zhuǎn)身朝著家的方向走去。
“爸,我回來。”
付纖箏調(diào)整好情緒推開別墅的門,門口早就準備好了她常穿的拖鞋,換鞋的時候鼓起勇氣抬頭果然看到付生坐在餐桌旁。
她立刻掛上燦爛的笑在付生的對面落座。
“爸,今天的檢查怎么樣?”
“還是那樣?!?p> 和前幾次一模一樣的回答讓付纖箏心沉了沉,決定過兩天去問問負責爸爸病情的醫(yī)生,然后邊吃飯邊打量對面的男人。
老天似乎給了這個男人一切,得天獨厚的容貌從未因為時間的流逝損傷分毫,日漸增長的實力給了他十分高的地位,不僅如此他還有一個堪稱完美的女兒,只是獨獨收走了他的好情緒。
和以前鮮活昂揚的他不同付生現(xiàn)在看起來很瘦也很平靜,即使是回答付纖箏的問題他也并不看向付纖箏,桌上的飯菜依舊是熱的,他安靜的吃著自己面前的那幾樣。
“今天怎么回來這么晚?”
付生半張臉隱在暗處讓付纖箏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狀似輕松的端起碗筷開始吃飯。
“這兩天上層讓清理文件資料??擅α?,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付纖箏笑著開口,付生的手頓了頓。
“這是我決定的,晶塔的情況是時候做個總結(jié)了?!?p> “您說的對,這些年晶塔確實挺亂的?!?p> 她俏皮的朝著付生吐了吐舌頭,將一塊紅燒魚夾給付生。
“就是好累啊。”
“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等數(shù)據(jù)整合完就是我們的事情了?!?p> 付生看著碗里的紅燒魚怔怔的說完才想起來吃掉,一頓飯在付纖箏刻意的搭話下順利的結(jié)束,付生起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留下付纖箏和阿姨一起收拾桌子。
等收拾完,付纖箏從冰箱里取出一塊密封包裝的鮮肉,拎著走到樓梯邊的房間,打開門就看見柔軟的藤蔓鋪在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緩緩的運動著,上面密布著細小看起來沒有任何危險的小刺,根莖同蛛網(wǎng)一樣團在房間的一角。
她走進一步那藤蔓便后退一步等到走進去之后付纖箏就將手中的肉扔在根莖中央,原本規(guī)律緩慢運動的根莖頓了一下后瘋狂的抽動起來,不一會便把那塊肉緊緊的包裹住。
“咯吱咯吱?!?p> 讓人牙酸的咀嚼聲在房間內(nèi)響起,藤蔓上的綠也更深了幾分,它興奮地抖動著,一根藤條附上付纖箏的腳腕,她伸手拍了拍伸到自己面前的主干。
“小奇,明天跟我出一個任務好不好?”
“呲?!?p> 所有的藤蔓全部圍到主干的旁邊,付纖箏有些好笑。
“拜托,晶塔所有人都要加班的,你要是想閑著工資可就沒有嘍。”
“咕嚕?!?p> 小奇委屈的抖了抖,兩分鐘不到就縮到了巴掌大小,付纖箏把它從墻角揪出來放到頭上,小奇慢慢的下伸遠遠看上去就像是挑染了的一縷頭發(fā)。
門和鐘表一同響起,是阿姨回房間休息了,付纖箏也走出小奇的房間。
天已經(jīng)很黑了,微弱的喪尸吼聲傳進耳朵里,她皺了皺眉,伸手按了按脖子上的項鏈才將心放下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