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2章
小白的個子雖小,但是速度卻極快!
第二日,小白看到阮千姿手里那熟悉的小筒后,圓溜溜的小眼立馬瞥向一邊,卻用余光偷偷看著這愚蠢的女人有沒有生氣。
“小白,回來喂你肉吃如何?”阮千姿晃了晃手里的小筒,誘哄道,“你可以去看你主人嘍?!?p> 它小白大爺才不是這么容易被收服的鳥呢!
哼!
等等,重來!
它峭鷹大爺才不是這么容易被收服的鷹呢!差點就被這愚蠢的女人傳染了……
小白挺起小小的胸脯,小腦袋也高高仰著。
“啊,我忘記了,夏天到了,也應該到小白交配的季節(jié)了吧?我這里倒是有了不少母鴿子。”
小白依然高傲的樣子,但是阮千姿眼尖地看到小白那圓溜溜的小眼頗受驚嚇的眨了下,估計有些動搖。
“額……怎么辦?算了,我去找其他的鴿子吧,這么遠的距離,小白肯定飛不過去的!”
阮千姿心下好笑,故意看著小白嬌小玲瓏的體型幽幽嘆了口氣,然后轉身狀若去尋找其他鴿子。
這是懷疑它作為峭鷹的實力?!
小白一看急了,連忙撲扇了兩下翅膀。
“咦,難道小白能飛過去?”
阮千姿忍下嘴角的笑意,故做驚訝地回頭看。
小白立馬昂首挺胸做老子最牛逼狀,然后……
屈尊降貴地伸出一條小細腿,抬了抬,斜睨著阮千姿示意給它系上,然后故作不屑,那神情,仿佛在說:
那點距離?哼!
峭鷹的速度幾乎如同閃電,阮千姿這是第一次見識到峭鷹的飛行速度,就如同真的閃電一般,眨眼間劃開天幕!
阮千姿心下感嘆。
怪不得,是鷹!
峭鷹飛行到底有多快?
阮千姿無法估計,但是,當峭鷹立于江漠城的城墻上時,它腿上小筒內的紙條上墨跡都尚未干!
江漠多的是風,多的是沙。
峭鷹兩爪如刃,緊緊地扣住城墻的間隙,它身子小巧玲瓏,落在城門,如若不是它故意玩鬧,幾乎連武林高手都無法發(fā)現它的蹤跡!
風很大,裹挾著沙子吹打著城墻。
可峭鷹卻雙爪抓著城磚一動不動,就如同與城墻連為了一體,這就是它雙爪的力量!
突然,它頭一轉!
銳利的視線如同天空的王者,帶著不可忽視的喜意一頭又猛扎進了風沙中!
……
……
江漠外面的沙漠風沙又起,蘇丁炙等人不得不下馬避風。
蘇丁炙他們騎的馬都是經過了特殊訓練,是以如此惡劣的天氣也沒有受驚亂了陣型。
“教主,咱們去哪里避風?”
詩畫拉著馬,頭發(fā)都被風吹亂了,頭上戴的紗巾遮不住風沙,一張嘴就仿佛有土腥味,連臉上都帶著密密麻麻的疼,空氣混濁,能見度極低。
而與其他人的狼狽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蘇丁炙自在從容的樣子。
蘇丁炙依舊安然坐在馬背上,風到了他的身邊似乎轉了個彎,只是撩起了他的衣角。
他略微掃視了一下周圍狼狽的下屬,嘴角微不可查的一彎,隨即又隱沒了下去。
他微微回頭,問一直跟在身后的向導。
“如何走?”
蘇丁炙的氣勢太盛,雖然這一路上他的話很少,甚至連詩畫都比他的話多,可是向導卻莫名的感覺這人不簡單,而且看到他還發(fā)憷。
是以,向導一看到這人開口,立馬恭聲回答:
“再往前走七里地,那里有個以前古人留下來的古堡,只不過兩年前就已大部分被風沙給淹沒了大半,現在也不知道還有沒有?!?p> 向導也很少遇到這樣惡劣的天氣,此時還是夏季,白天身體水分流失嚴重,他們本來就選擇了早晚日頭不盛的時候趕路,而且臨出發(fā)前他也大體的看了看天氣。
誰知,居然遇到了沙塵暴。
大家聞言,即使風沙讓人難以忍受,卻也沒有一個人多嘴,他們都在靜靜等著教主的決定。
蘇丁炙聞言神色有些莫名,他視線看向前方,卻也沒猶豫多久,他一拉韁繩,然后回頭對詩畫吩咐:
“去那里扎營?!?p> “是!”詩畫行禮,緊接著讓向導牽著他自己騎的馬走在最前面,后面的人自動排成防御陣型。
蘇丁炙卻沒等他們陣型排列完成就直接打馬越陣而出!
一抖韁繩,一聲“駕”已疾馳而去!
“哎哎?姑娘,你們……你們公子怎么……”
向導著急的連忙伸手要攔,詩畫卻一拉向導的脖領,直接將人扔進了陣型中!
沒想到這嬌滴滴的姑娘力氣居然這么大!向導一時不敢出聲。
詩畫隨后也跟著進了陣里,然后看向向導,此時風沙愈發(fā)的大了,在向導眼中這一行人卻沒有一個著急。
“你指方向,我們過去!”
詩畫大聲喊道,向導又看了看已經連人影都不見了的黑衣男子,識相地收回了將要出口的話。
地上的馬蹄印眨眼間就被風沙掩埋,仿佛從未有人經過。
……
漫漫長沙,遮天蔽日。
而一個尖尖的塔尖卻出現在這地平線上。
亙古,孤寂,寥落,殘敗。
蘇丁炙坐在馬上,遠遠的看著那只露出一角的昔日崢嶸。
可是通過這塔尖,他仿佛看到了三百年前那富麗堂皇的建筑。
三百年前,還沒有江漠,甚至連江漠外圍的沙漠都如靈州般水草豐美。
他視線落在這黃沙中,卻穿越了時間,跨越了歷史……
留在了那只有他記住的時空。
……
“你這個不孝子!你給我滾出去!滾出去就不要回來了!”男人疾言厲色的聲音。
“老爺,老爺不要啊,他可是您的兒子!”婦人痛哭哀求的聲音。
“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看看他現在什么樣子!”男人的聲音憤怒而失望,僅僅只是回想,都仿佛痛的難以呼吸。
“老爺!老爺!”婦人哀求的聲音漸漸遠去。
卻自始至終,沒有那兒子的聲音。
仿佛沉寂,仿佛反抗,仿佛認命。
蘇丁炙卻嗤笑一聲,下了馬來,他漫步走著,在這惡劣的氣候中如同閑庭信步,他身后的駿馬亦步亦趨地跟著他。
直到走到了塔尖附近,他在西南角的一個地方站定,慢慢地蹲下了身。
伸出手,慢慢撫摸著手下的沙子……
你們都成了塵土,我卻還存在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