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凌菲的父親是當(dāng)代研究唐史及西域歷史方面的史學(xué)家,尤為對西域的歷史感興趣,待博士學(xué)習(xí)結(jié)束后便只身一人去往了XJ,一直從事考古工作,而在去XJ途中便結(jié)識了她的母親——一名赴京培訓(xùn)學(xué)習(xí)歸來的女法醫(yī)。
喬凌菲打小便生活在這樣的環(huán)境之中,受父親的影響對歷史也是頗有了解的,而母親的工作同樣影響著喬凌菲的成長,讓喬凌菲打小便養(yǎng)成心細(xì)如發(fā)的好習(xí)慣,既然母親是法醫(yī),自然少不了要和尸體打交道,打從初中叛逆的時候起父母便拗不過調(diào)皮的喬凌菲,非要讓母親帶她去看解剖尸體。
像她那般年紀(jì)的少女自然是見不得尸體的,但終究是敵不過好奇,還是去看了,看過之后呢?可想而知,省了一周的飯錢,但同時也激發(fā)了她對痕跡方面的好奇心。誰說不是好奇心害死貓呢。
隨著時間的推移喬凌菲慢慢的到了上大學(xué)的年齡,在填報志愿時父母并沒有給她指定或是規(guī)劃她的未來之路,只是自己喜歡便報考了一系列的刑警學(xué)院,奈何父母最終還是插了一手,不能跑遠(yuǎn)!最終自己還是選擇了在XJ學(xué)習(xí)了刑偵專業(yè)。
那天是周末,同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街道上的枝椏瘋長,卻總也擋不住烈陽。陽光依舊銳利的從枝椏縫隙中穿過,在如火的地面上留下斑駁的痕跡,街上的行人就在光影中穿梭,偶爾一陣涼風(fēng)吹過,讓陣陣蟬鳴漾滿人心,卻又顯得不那么聒噪。
那天她和爸爸媽媽如同以往的每一個周末一樣,去超市購買接下來一周即將要用的生活用品抑或是給他買些解饞的小零嘴。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好像一切依然那么美好。
在回家的路上會路過一個比較偏僻的小巷,說是偏僻卻也不乏有行人偷懶或是為了少走些太陽暴曬的路面而從這里穿過,窄窄的巷子兩邊零星的開著幾家不大不小的店鋪,有舍不得開冷氣的店家往往會搬把搖椅側(cè)在巷邊納涼,僅留下不足兩人并排通過的巷道供來往的行人穿梭于其中。
因為確實會少走一段不算短的路程,而且?guī)最w高大的楊樹樹蔭剛好投落在小巷子中,一家三口偶爾也會從這里穿過,然后從小區(qū)的側(cè)門回家。
巧了,今天巷子里竟然沒有一家店鋪老板將搖椅擺在巷道里,許是天氣真的太熱了,連穿過巷子的人也都沒有。
“老喬咱走小路吧,省時間還涼快些?!?p> “就是就是爸爸”喬凌菲摟著喬瑞與的肩膀接話道“這太陽,影子都曬冒煙了。”大咧咧的喬凌菲總是這樣,性格活潑開朗和父親搞得像兄弟一樣。
“嗯”喬瑞與回應(yīng)“這丫頭,大街上注意點形象?!闭f罷將女兒的手從肩膀上撥開,眼神里卻是充滿了溺愛。
就是這一段近路卻不想改變了喬家一家三口的命運。
三個有說有笑的轉(zhuǎn)彎走進(jìn)小巷,約摸走到巷子的一半時,巷子的另一頭出現(xiàn)了一個帶著鴨舌帽看不清模樣,雙手揣在衣兜里的精瘦的男人,迎面向他們走來,由于是夏天,戴鴨舌帽遮陽也十分常見,三人并沒有在意,只當(dāng)是同樣抄近道的行人。
雙方即將碰面時,三人便主動側(cè)身站成一條縱線給對面的來人讓路,就在雙方即將錯身時,對面的來人略微壓低了一下鴨舌帽,貌似不想引起旁人的注視,但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引起了身為法醫(yī)的陳夢菲的注意。
其實起初陳夢菲并沒有在意這個男人,只是這一個壓低鴨舌帽的動作不經(jīng)意間露出了男人手腕處的一處紋身!
這紋身陳夢菲隱約有些印象,大致圖案是太陽圓環(huán)正中一個六芒星的圖案,六芒星中偏上的位置懸有一柄匕首,
這個念頭在陳夢菲的腦中一閃而過,一瞬便握緊喬瑞與的手,壓低聲音道“小心點,通緝犯?!?p> 喬瑞與回應(yīng)般的緊握了一下陳夢菲的手,另一只胳膊保護(hù)似的將喬凌菲往身后擋了擋。
在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下陳夢菲的這聲音幾乎小到只有自己能聽見,卻不料就這般的竊竊細(xì)語也被上警校的喬凌菲聽了去。
“通緝犯?”
怎么說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再加上本身就是警察學(xué)院的優(yōu)秀學(xué)生,在嘀咕一聲后立刻反應(yīng)過來,說時遲那時快,喬凌菲隨即從父親身后閃身出來,一只胳膊伸出扣住與她擦身而過的男人的肩膀,這男人反應(yīng)倒也不慢,突然看見身旁小姑娘扣住自己肩膀便反手就要掙脫。
喬凌菲沒料到這男人竟然有兩下,加之那人個頭偏高,竟被他掙脫開來。
喬凌菲反應(yīng)亦是迅速,她順勢拽住男人的手臂,使出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將男人重重的摔在地上,只聽得男人一聲悶哼。
“我堂堂警校霸......”喬凌菲正拍著手得意卻看見一只黑洞洞的槍口指向自己。瞬間木訥。
喬瑞與和陳夢菲慌了神。
到底是多年從警經(jīng)驗豐富,陳夢菲開口安撫男人道“別,別開槍,你走,別傷害她......”說著便小步向喬凌菲走去想要將她拉在身后。
躺在地上的男人,慢慢站起身,槍口依然對著喬凌菲“別動!媽的,老子就說這兩天右眼皮跳個不停,準(zhǔn)知道沒好事!”
聽到男人的話,陳夢菲立刻頓住腳步,不敢移動分毫“我們不報警,你走吧,求求你別傷害她~~~”陳夢菲央求道“求求你~~”
男人似乎也不想在巷子里同他們糾纏,畢竟是大白天,巷子雖說暫時沒有行人經(jīng)過,可是畢竟有幾家店鋪在這里,萬一動靜過大驚動了周圍店鋪的人,自己怕是也不好逃走,好在只是被摔了一下并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
男人心生退意,依然用槍指著喬凌菲,慢慢向后退去。
許是這陽光透過楊樹間灑下的點點光斑有些刺眼,或是男人忘了身后小巷的狀況,想要側(cè)身看看身后路面的具體狀況,便側(cè)眼朝小巷邊看了一眼。
但就是這一側(cè)眼的功夫,叫喬凌菲抓住了機(jī)會,她一個踏步上前,另一只腳順勢抬起想要踢掉男人手中的槍!
這該怎么說呢,畢竟是女兒家,誰不喜歡美呢,再說這喬凌菲打小便生的好看,既遺傳了父親的身高,又繼承了母親的瑞麗。二十二歲的喬凌菲出落得愈加漂亮,傲人的身材,加上修長的大腿,引來無數(shù)警校男生的傾慕。再加上剛好是周末,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這喬凌菲出門時特意挑了一雙父親買給她的黑色尖頭高跟鞋。
就這一抬腿的功夫,站在地上的那只高跟鞋似是也感受到喬凌菲的怒氣,竟然。。。斷根了!導(dǎo)致喬凌菲沒站穩(wěn),抬起的腳尖快要踢到男人的手時戛然而止!
好安靜!時間仿佛變得無限延長,既沒有風(fēng)吹樹葉的沙沙聲,連那幾只聒噪的蟬都悄悄的噤了聲。
“砰”槍聲,震耳的槍聲。
喬凌菲只覺得左肩處一陣疼痛,但是此刻這般情境,哪里由得了她多想,他左腿向下一彎,右腿順勢劈向地面,左手迅速向前抓去,躬身向前想要將男人的衣服抓住。
“砰砰”
這下是真的!她看得到眼前的樹蔭,透過樹蔭看的到太陽、云、偶爾飛過的幾只小鳥,小巷邊建筑的屋檐,慢慢的流淌,紅色,一望無垠的紅。
嘈雜的呼喊聲,雜亂的腳步聲,設(shè)備的滴滴聲這一切的一切都顯得好喧鬧,她想靜靜。
眼前虛晃的光影,仿佛倒序般的回放著她故事,興許是有那么些留戀與愧疚,她緊緊的握緊了左手。眼角那滾燙的液體把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變得暗淡,直到一片虛無。她走出了時間,她感受得到生命的手撫過生命的短暫旅程,最終把她帶向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