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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在河邊走

常在河邊走

折依 著

  • 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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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4-01-03上架
  • 1003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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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常在河邊走 折依 3653 2024-01-03 13:31:57

  我進過很多廠,也認識了很多女人。

  每去一個地方工作,我都會在那個地方找一個搭伙過日子的人,然后像尋常夫妻一樣生活。

  我享受這種陰暗的刺激,也覺得家里的老婆不會發(fā)現(xiàn)。

  直到某天,老婆的東西出現(xiàn)在我和別人合租的房子里,我才發(fā)現(xiàn)一直被蒙在鼓里的人是我。

  01

  “小翠,我也不想離開,但沒辦法,我真的在這邊做不下去了,我……”

  還跟以前一樣的說辭,我一把鼻涕一把淚裝作迫不得已,跟杭州某廠搭伙過日子的伴說了再見。

  小翠是個村婦,膽小懦弱,獨自來杭州打拼,我對她稍加關(guān)照,她就對我死心塌地了,順理成章和我在一起三個月,我想去尋找到新的搭子,就準(zhǔn)備跟她一刀兩斷。

  小翠對我深信不疑,抱著我痛哭,“大牛哥,俺知道你是個有決心的人,俺……就是舍不得你……”

  她的鼻涕眼淚擦我一身,我有些嫌棄,但為了維持我的“真誠”,我還是忍住惡心,回抱了她。

  深夜的路燈閃出曖昧的燈,我們好似一對恩愛夫妻,不舍別離,而她只是我萬千獵物中的一個。

  我離職去了廣州一個廠,特意在網(wǎng)上看過這家廠里的男女比例,女生占6,我入職后,開始從身邊找“獵物”。

  流水線的工作無趣又普通,我的樂趣就是在上班時觀察周圍的女人,從細節(jié)里尋找合適的伴。

  在職一周后,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三十歲左右,不太愛說話的女人,她偶爾在樓梯間打電話都是爭吵,和身邊其他工作人員的關(guān)系也不好。

  我猜想她的家庭也許不太美滿,這樣的人最適合作為我的獵物。

  偶然一次,終于讓我抓住了機會。她和以往一樣,在樓梯間和電話里的人爭執(zhí)不休,我站在樓上往下看,看到她的瀅瀅淚珠灑落在衣袖上,倒是一個有個性的獵物。

  不一會,她掛了電話,我慢悠悠的往下走,遞給她一張紙。她沒接,在我的意料之中,但意料之外的是,她開口問我:“一個人???”

  其實我住宿舍,但這一秒,我還是點了頭。

  似乎是進廠多年的默契,她早已看穿了我的意圖,我也喜歡這樣夾雜著直白的含蓄。

  晚上,我們?nèi)チ速e館,九十多塊,我還是覺得心疼。

  破舊的屋子透出陳味,潔白的床單裹挾了兩顆寂寞的心。

  我把這種際遇稱作恩賜。

  她什么都沒說,也許她已經(jīng)知道我不是一個人住,但她沒有拆穿。

  我們順其自然的進行到了最后一步,她跟以往的女人都不一樣,她身上沒有那種俗味,而是一種清新冷冽的感覺,真是讓人沉迷啊。

  但我很奇怪的失眠了,腦子里一遍遍游走老婆在家照顧孩子的身影。

  我搖搖頭,或許是心里僅剩的一點愧疚感促使給老婆轉(zhuǎn)了一千塊錢,很快也被興奮取代,我摟緊了身邊的她。

  02

  她叫陳曉芳,自那以后,我們的關(guān)系親近了不少,但也沒有到那種可以同居的地步,住賓館哪有租房子來得便宜,我心里在合計想要再近一步。

  讓一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首先要讓她相信你,自愿走近你。

  我設(shè)計了一場老土的英雄救美,但達到了目的。

  那是一個雨夜,我知道陳曉芳的習(xí)慣,每次這個時候,她都會一個人去外面呆很久,好像在為誰傷心一般。

  我請了曾經(jīng)呆過的一個廠里還算熟悉的工友,給他一百塊錢,讓他去假裝跟蹤陳曉芳。

  他爽快答應(yīng),我們計劃好了一切。

  我出場的時候,陳曉芳臉上還閃著慌亂,步伐走得很快,我將她攬入懷里,一點點安撫。

  她看見是我,松了口氣。

  一整晚,她都睡得不太好。

  第二天,我很是溫柔的說:“曉芳,以后我來照顧你吧,不會出現(xiàn)昨天那樣的情況了?!?p>  陳曉芳盯著我看了一會,最終淺淺一笑,點了點頭。

  旭日初升,雨過天晴,我們開始了同居日子。

  我找了一間不太貴卻又距離工廠不太遠的出租屋。

  陳曉芳也沒嫌棄,收拾了一天,就安定了下來。

  陳曉芳還是不太愛說話,甚至在各方面都有些冷淡,不是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怎么沒感覺到呢,但是吧,男人就是賤,越是愛搭不理,越是舍不得放棄。

  而且她可是我花了那么多心思才弄到手的。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我以前從不過問女方的家事,但這一次,我竟然神奇的想知道,陳曉芳到底是和什么樣的人生活?

  為何每天吵得噼里啪啦的?

  我開始增加和她的聊天次數(shù),起初,她也不怎么回答我,后面可能是被我打動了,也會說起一些小事,我知道這就是撬動她心門的開端。

  我每天從犄角旮旯里找趣事逗她,都快真的以為她是我老婆了。

  我們同居了一月時,我尋思酒后吐真言,特意買了兩瓶白酒,準(zhǔn)備來跟她深入交流一下。

  點了幾個菜送到出租屋,我一直在勸她喝酒,半晌過去,她臉頰紅紅的,似乎有些上頭了。

  我試探開口:“曉芳,曉芳?!?p>  她吐字不清的應(yīng)我,我覺得差不多了,把她扶去了床上。

  她開始脫衣服,一邊脫一邊哭,我都懵了,她平時都是那種冷冰冰的,笑都不會,怎么這會哭個不停,惹得我身上熱了幾分,看樣子,喝點酒好啊。

  我一邊為她脫了鞋子,一邊問:“曉芳,你老公是干嘛的???”

  剛哭過,她聲音有些啞,“他是個農(nóng)民,種地的。”

  難怪。

  我笑了笑,撫了撫她的頭發(fā),她衣服已經(jīng)被她脫得不剩幾件。

  “曉芳,那你們怎么經(jīng)常在吵架?”

  我用平靜的語氣開口,實則內(nèi)心早已激動不已,原來剖開別人的心這么有意思啊。

  她沒說話,只是眼淚未曾停止,我俯下身親了親她,聽見她說:“因為他啥也不懂,還被人騙了十萬?!?p>  我內(nèi)心的虛榮感達到了極點,像是一場無聲的比較,我各個方面都贏了那個男人,只有我騙別人,沒有別人誆我。

  一夜歡愉,喝了酒的陳曉芳比清醒時候熱情多了。

  次日,我醒來時,發(fā)現(xiàn)陳曉芳在廚房,透過玻璃看去,她皺著眉,手上還拿著電話,一副厭煩的樣子。

  我悄聲走近,從側(cè)面抱住她,她嚇了一跳,迅速掛了電話,眉眼也恢復(fù)了冷清,輕問:“怎么突然這樣?”

  我還沒從昨夜的興奮中完全抽身,所以樂意去逗逗她,“因為想要抱抱老婆呀?!?p>  03

  我第一次叫外面的女人老婆,心里有著一絲微微快感,像是沖破束縛的繭,蛻出了全新的感覺。

  她微微一頓,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

  三十而立,我不是青頭小伙,對那種作天作地的小女孩早已無感,而陳曉芳像是為我量身打造一般,完全滿足我的獵奇心理,不僅乖,不鬧不作還帶著一絲冷漠,我再次覺得慶幸,那天我伸出了手。

  陳曉芳做了兩碗面,配料是我沒吃過的。

  我和陳曉芳的廠是一處,日漸親密后,大家都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這種關(guān)系在廠里很常見,所以大家也見怪不怪。

  偶爾幾個廠友還喜歡跟我湊在一起商量心得,我一笑而過,從來沒有告訴他們我的方法,他們很笨,我不想說。

  直到幾天后,一個曾經(jīng)跟我扎堆“商量”的工友老婆找上了“門”。

  他老婆那大嗓門確實嚇人,揪著工友的“生理搭子”大打出手,周圍也沒人敢拉架,生怕被誤傷,看的人越來越多,工友臉紅脖子粗,上去就給了他老婆一巴掌。

  他老婆直接坐在地上哭爹喊娘,最后還是保安科的人將三人都“請”了出去。

  看完這出鬧劇,我慶幸,我的老婆是位賢妻。

  燒得一手好菜,還是個種地能手。

  我抬頭看見陳曉芳也在人群外我有些驚訝,她也喜歡看熱鬧?

  我對她示意了一下,就回了流水線上。

  手里的活計周而復(fù)始,我實在無聊,眼神也不自覺的看陳曉芳。

  她好像做什么都得心應(yīng)手,認認真真。

  日子平靜沒多久,就迎來了巨浪。

  “曹牛博,有人找你。”工友的提醒,讓我陷入疑惑,我在廣州沒認識的人???

  走到門口,看見來人,我心都涼了半截。

  我硬著頭皮走近,強撐笑意問:“老婆,你怎么來了?”

  我老婆風(fēng)塵仆仆,還拎著一個大麻袋,用夾雜口音的普通話說:“老公,我把孩子給媽帶著,想著你一個人掙錢太幸苦了,就來廣州了?!?p>  我跟組長請了假,給老婆找了一家賓館先住著,騙她說我一直住在宿舍,心里在想對策。

  實話實說,我不想和陳曉芳斷了,因為剛食之入味,舍不得。

  最終,我決定再租一間出租屋在另外一個區(qū)。

  這樣子可以避免她們見面,我?guī)Ю掀湃チ硗庖粋€區(qū)找了份洗碗工的活先干著。

  “李盼,住宿舍還是住外面?!辈蛷d經(jīng)理的詢問,我很想替老婆回答住宿舍。

  “住外面?!崩掀趴隙ǖ幕卮鸾o我潑了一盆冷水。

  04

  我和老婆在餐廳附近找了一間舊小區(qū),暫時住著。

  老婆是個節(jié)儉的人,生活用品她都自帶了,不用去買。

  我心虛的問:“家里怎么樣了?爸媽還有月月?!?p>  太久沒見,我早已不記得禮義廉恥,但女兒和父母,我心里還是掛念的。

  “爸媽很好,我托二嬸子照料一下,月月也在念書,爸媽會照看的?!?p>  老婆的回答讓我心里安穩(wěn)了不少。

  “老公,這幾年在外面怎么樣?爸媽都挺擔(dān)心你的?!?p>  李盼關(guān)心的語氣讓我一噎。

  也許出于理虧,我昧著良心說:“挺孤獨的,但是一想到家里有老婆孩子,就有奮斗的動力?!?p>  李盼聽完,將臉埋在我懷里,說:“老公幸苦了?!?p>  這晚,我擁著老婆入睡,想了半夜,我的心情從開始的復(fù)雜變成了興奮。

  是一種極致刺激的興奮,我開始合計,一三五陪老婆,二四六陪陳曉芳,星期天自己歇著。

  我真覺得自己是個天才,帶著微笑入睡,夢里都是點“妃”的場景,生如其此,當(dāng)真快哉!

  我醒來時,老婆已經(jīng)去上班了,今天也是我請假的最后一天。

  我回了自己的那個區(qū)。

  快要下班時,陳曉芳找到了我,破天荒的問我去哪了。

  “前幾天老家有點事,請假回去了幾天,怎么了嗎?”我關(guān)切的詢問她。

  她搖了搖頭,小聲的說:“今晚記得買套?!?p>  我笑著點了點頭,幾天不見,陳曉芳忍不住了?

  晚上,我一下班就去買了一包套,陳曉芳比我早下班,她在家里做了一頓飯。

  大都是些滋補菜,我覺得有些好笑,難道陳曉芳怕我不行?

  一頓席卷,收拾完后,我們進入了正題,突然我的手機鈴聲響起,來電人上面赫然寫著“老婆”。

  我手忙腳亂,呼吸一窒,本想掛了電話,卻不小心點成了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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