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死在了夫君做駙馬這天
夫君高中狀元這日,我滿心歡喜的等他回來,
等到的卻是他與公主賜婚的圣旨。
原本我想,左不過與他和離,恭賀他與公主琴瑟和鳴,
可我卻帶著腹中的胎兒,被公主凌虐至死。
我死后,夫君與公主恩愛更甚從前,甚至面不改色的任由殺了我們的定情馬。
我恨自己真心錯付。
可他卻在我的尸身被焚燒殆盡后,將我所有受過的凌虐,還給了公主。
1
夫君霍染高中狀元這日。
我將府邸張燈結彩,滿心歡喜的等著他回來。
可直到夜幕降臨,宮中落鑰,他也沒回來。
我坐在門口,癡癡等了一夜。
沒等到我恩愛的夫君,只等到了圣旨。
圣旨上說,新科狀元霍染,清風俊朗,驚才絕艷。
與天家公主,堪堪為配。
我捏著明黃的圣旨,將下唇,咬出了血。
我摸著小腹,問我那尚未出生的孩兒。
娘該怎么辦呢?
心中游移不定時,霍染回來了。
他衣裳凌亂,原本光華無雙的眼睛,此時卻暗如古井。
我上前想要扶住他“夫君,你在宮中,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起開。”他神色不耐,一把將我推開。
我一夜未眠,腳下虛浮,被他推倒在地。
看我跌倒,霍染似有一瞬的擔心,下意識的伸出手來扶我。
可那手,卻在距我咫尺間停住。
霍染居高臨下,神色漠然的看著我:“今后,安分守己,好好侍奉公主?!?p> “否則……”
他面上一片迷茫,重復了好幾遍,直至神色渙散,也沒說出個結果,最終拂袖而去了。
我呆愣的跌坐在地,顧不得小腹中傳出的疼痛,怎么也想不明白,為何一夜之間,從前恩愛不疑的夫君,變成了這樣。
2
“清風俊朗的狀元郎,在宮宴之上,救下了自高臺之上跌落的公主,兩人一見鐘情了?!?p> “這可不就是佳偶天成?”
“誰說不是呢?”
人人都在艷羨狀元郎的天賜姻緣,卻從未有人提起,那狀元郎早有發(fā)妻。
我苦笑,公主天潢貴胄,若是進府,我又該如何如何自處?
罷了,左不過,和離便是了。
我搖搖頭,將這碗藥盡數喝下。
可突如其來的黑暗將我淹沒。
耳邊傳來了丫鬟的驚叫,和藥碗打碎的聲音。
在一陣鈍痛中,我失去了知覺。
再睜眼時,眼前出現了一位,裝扮精巧,雍容華貴的女子。
“你就是宛娘?”
瑩潤的嘴唇微動,聲音如黃鸝般清脆。
“確實是個美人,怪不得染郎,如此舍不得你?!?p> 我被黑布捂住了口鼻,拼盡全力也只能發(fā)出含混不清的嗚咽聲。
我匍匐在她腳下,拼命對著她磕頭,想要求得一線生機。
“原是本宮對你不起,原想著讓染郎休了你便罷了,可你竟然有孕了,想來,定是不肯罷休的吧?”
她掩住了口鼻,有些嫌惡的看了我一眼。
我拼命搖頭,想要告訴那個金尊玉貴的女子,我不要榮華富貴,只要母子平安。
“狀元郎的原配夫人,賞給你們了?!?p> 那聲音,輕飄飄的,一句話,就定了我的生死。
“你成了厲鬼,也莫來找本宮,畢竟,是你的賤命配不上染郎?!?p> 公主走后,她身后的那一群侍衛(wèi),爭先恐后地撲向我
不要!
求你們了,不要……
數不清的,興奮的,肆意的聲音朝我襲來。
有無數的手在我身上游走。
我尖叫嘶吼,直至眼淚流干,仍是無法阻止這一切的發(fā)生。
他們像一只只惡鬼般,在我身上,肆無忌憚。
眼前一片血色,我什么都看不清了。
3
我以為,我的生命便是如此終結了。
可那些人卻把我拖回了霍府。
透過柴房的窗框,我看見霍染一身喜服,映襯得他蒼白的面容更加俊美。
他拉著紅綢,紅綢的另一邊,是巧笑嫣然的公主,孔雀尾羽的卻扇映襯得她的容顏更加嬌媚。
真是一副金童玉女圖。
我卻覺得無比刺目,我被凌辱的這一日。
從前發(fā)誓要照顧我一生一世的夫君,卻在迎娶我的仇人。
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窗框撞去,我想要引起霍染的注意,我希冀著他能看我一眼,救我一命。
司儀的聲音在高喊:“禮成!送入洞房?!?p> 滿堂賓客喧嘩,人人叫著好。
我一刻不停的朝著窗框撞去,先前的嘶吼已讓我的喉嚨喊出了血,如今我只能發(fā)出殘破沙啞的聲音了。
柴房的們忽然被打開了,我欣喜萬分的回頭看去。
是那些惡鬼般的男人,他朝著我走來,我驚懼的大叫,他卻絲毫沒有停下的動作。
一塊破布塞進了我的口中,我再也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了。
他靠近我,黏膩的呼吸噴在我的臉龐上:“狀元夫人,不會還想著求救呢吧?”
他拎起我的頭發(fā),猛力的讓我的頭與窗框相撞,嘴里說著:“臭娘們,不是愛撞嗎?老子幫你啊,讓你想著逃……”
眼中火冒晶星,額頭上有溫熱的液體留下,口中的破布也不知去了哪里。
等撞擊停下時,我已經奄奄一息了。
我不明白,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殺了我,你這個畜生,你殺了我!”
那人猙獰得怒到:“臭娘們,你以為我不敢?”然后雙手掐上了我的脖頸。
“頭兒,公主說了,她不能死!”有侍衛(wèi)出聲勸到。
“老子知道!”脖頸上的力道有所松懈。
“今日是你們的公主……大婚之夜……我便要這滿堂賓客給我評評理,你們的公主,是如何……”
“找死!”男人暴怒之下,左右開弓扇了我兩個耳光。
我低笑出聲,吐出一口粘稠的血液“你們的公主,巧取豪奪……心狠手辣……我一定……”
“閉嘴!”男人暴怒之下,拔下我頭上的發(fā)簪,扎進了我的喉嚨。
旁邊的侍衛(wèi)想要阻止:“頭兒,你殺了她,我們沒法跟公主交代。”
“放屁,你哪只眼睛看見是老子殺了她?”
“她這樣的瘋婦,若是找到機會跑了出去,我們都得死!”
滾燙的血液噴灑出來的那一刻,他拿起我的手,握住了發(fā)簪,拔了出來。
我緊緊的握著手中的發(fā)簪,任由他將我像一塊破布般扔在了地上。
血液濡濕了我的衣裙,我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舉起了那根發(fā)簪。
不含雜質的琉璃簪,染上了鮮血。
這根簪子,是是霍染進宮前,親手給我簪上的。
那日,他俊美的容顏印在夕陽的余暉下,俊美得讓我有些恍惚。
他說:“娘子,這幾年苦了你了,待為夫回來,便能讓你享福了。”
那時我以為,我是能與他白頭偕老的。
有煙花騰空而起,照亮了晦暗的夜色。
可惜我看不清了,朦朧中。
我仿佛回到了與霍染初見時,那明朗的少年郎站在廣袤的草原上,低聲問我:“你愿意與我賽馬嗎?”
那場比賽我輸了,按草原的規(guī)矩,我要將馬輸給他。
可他卻握住了我的手,唇邊帶笑:“若你給我做娘子,那馬我便不要了。”
……
4
再睜眼時,我竟穿戴整齊的坐在房中。
我有些不解,難道剛剛發(fā)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場噩夢嗎?
不,不可能。
那痛感如此真實,絕不會是夢。
我抬起手,想要拿起桌上的茶杯,
手卻穿過了杯子。
我看著沒有挪動半分的杯子,有些難過。
雖然我知道還活著是妄念,可我,真的好不甘心阿!
“染郎,你站在這里做什么?”
我渾身震顫,這個嬌俏的聲音,莫說我死了,就算到了十八層地獄,我都記得!
我一陣風般飄了出去,看見身著喜服的霍染,神色黯淡的站在我房門前,手上還拿著一支琉璃簪。
公主滿頭珠翠,眼神憤懣的盯著他。
他卻像是渾然未覺一般,討好的將琉璃簪遞到了公主面前:“你最喜歡的,我給你戴上可好?”
公主看著他俊美的容顏,任由他將那根廉價的簪子,戴在了自己頭上。
他語氣溫和:“宛娘,為夫沒有食言。”
公主一驚:“染郎,你說什么?”
霍染的手頓了一瞬,然后捂住了頭,痛苦的瑟縮在地上。
公主立時蹲下身去,神色緊張:“染郎,你想起什么了嗎?”
霍染沒有回答她,只是神情痛苦的蜷縮成一團,額上的汗水不住的往下滴落。
公主驚慌失措,忙命人請了大夫來房中。
直折騰至天色泛白,霍染才醒過來。
“宛娘……”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呼喚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