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丫鬟伺候珍珍更衣時,她特意選了一個最華貴最漂亮的衣裳,又難得讓丫鬟幫她化了一個精致又自然的妝容。
郭母見了女兒這般,驚喜道:“乖乖,今日怎么打扮的如此…不一樣?”
珍珍忙問道:“不好看嗎?”
郭母滿臉驕傲:“好看!當然好看!我的女兒怎么可能不好看!只是,你今日怎么忽然想起來打扮自己了?”
珍珍臉一紅,眼睛忙看向別處,心虛道:“我不一直這樣裝扮自己?”
郭母臉上一絲疑慮一閃而過。
珍珍想起了昨晚在河邊見到的舞姿動人的美麗女子,嘆道:“阿娘,你當初為何不找人教我跳舞呀?”
郭母解釋道:“你小的時候阿娘也想過讓你學跳舞,但你阿爹不讓你學?!?p> 珍珍好奇道:“為什么呀?”
“你問問你阿爹,他自有一套歪理?!彪y得見阿娘這樣說阿爹,珍珍想著等下見到阿爹一定要問問他。
珍珍道:“阿娘,我現(xiàn)在想學。”
郭母奇道:“為何忽然想學跳舞了?”
珍珍道:“我都沒有擅長的技藝?!?p> 郭母走上前整了整珍珍的衣服,又安排丫鬟給她添了件白色狐皮大氅,才道:“乖乖,你擅琴藝?。∵B俞老那樣的國手都稱贊你是不可多得的擅琴高手!會一樣不就行了嘛!”
珍珍點點頭無奈道:“可是…可是我不能隨時出去帶個琴吧。”
郭母疑惑道:“帶琴干什么?”
珍珍:“彈奏啊,不然別人怎么知道我會彈琴?”
郭母更不解了,道:“山陽城內(nèi)誰人不知我乖乖琴藝了得!”
珍珍撅著嘴巴道:“歸德府就有人不知道。”
郭母寵溺一笑,捏了捏珍珍的小鼻子道:“歸德府的人也知道,你的盛名他們怎么可能不知曉!”
珍珍小聲嘟囔:“就是有人不知道!”
郭母非不信道:“誰?”
珍珍道:“很多人?。”热缯f欣哥哥啊…”
目前她知道的,只有他一個,但只有他一個就已經(jīng)足夠了。
郭母哄道:“傻乖乖,他是因為才回歸德府嘛?!?p> 似乎看出來了珍珍的不滿,郭母連忙說道:“要不然這樣?下次阿娘和張夫人說,讓她告訴張欣你擅琴,好不好?”
珍珍聽了,連忙擺手道:“不行!不行!阿娘!你不要說!”
因為昨晚她已經(jīng)和他本人說過了…再說就顯得太刻意了。
說著她像是害怕阿娘聽不進去,又連著說了幾遍,直到看到阿娘點頭,才放心。
兩人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膳廳,珍珍如此表現(xiàn),反倒讓郭母更加起疑。
郭母忍不住問道:“乖乖?你好像很在意張欣?”
珍珍不知道該不該回答,也不知該怎么回答,她慌忙坐到自己的位置,假裝沒聽到阿娘的疑問。
為了防止郭母繼續(xù)追問,她先發(fā)制人朝郭父問道:“阿爹,方才我問阿娘為什么不讓我學跳舞,阿娘說讓我來問你。你快和我說說為什么呀!”
郭父早就在膳廳等他們母女,聽珍珍朝他撒嬌,一雙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眼尾開出了枝丫:“傻乖乖~跳舞有什么好!我的女兒不用以色侍人,學它做甚!”
跳舞是以色侍人?這…這都是什么和什么呀?
郭珍珍道:“可我想學…”
郭父看著女兒撅著小嘴,煞是可愛,嘿嘿笑道:“乖乖,跳舞太累了,還有危險,一不小心就摔了,阿爹怎么舍不得我的乖乖吃這份苦,受這份罪??!”
珍珍道:“你這是溺愛!”
郭父安撫道:“好好好!乖乖要是真想學,請個師傅來教也沒什么,到時候覺得累了再說。好不好?”
看著郭父妥協(xié)了,珍珍反而犯嘀咕了:“算了,不學了。”
她想了想,覺得還是阿爹了解她,她是個能做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人,跳舞確實挺累人,這個技藝不適合她…
郭父似乎早就料到郭珍珍的反應(yīng),他嘿嘿一笑。
珍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咬了一口饅頭。
坐在對面的郭母看著女兒,無奈道:“和你說了多少次,進食前要先喝粥?!?p> 珍珍點點頭,立馬放下筷子,拿起湯匙,端起粥,喝了一大口。
珍珍朝郭母道:“阿娘,喝啦?!?p> 郭母表情這才放松了些。
膳桌上
郭珍珍正在認真吃飯。
郭父嘆道:“我兒真是天生麗質(zhì)!”
珍珍:“?”
郭父道:“嘖~真好看!是吧?意兒!”
他一個人夸還不夠,還要喊上郭母。
郭母此時不知正在想什么,聽到郭父夸珍珍,放下手中的筷子,認真的看了看珍珍道:“是!美!”接著感嘆道:“這么美也不知道像誰!”
郭父道:“像你!”
郭母笑道:“我怎么覺得像你多一些。”
“自是像你多一些!”
“像你多一些~”
“像你!”
“像你!”
珍珍:“…”
兩人你來我往爭論著,眼看著兩人這樣爭下去,早飯都涼了,珍珍道:“我像你們倆?!?p> 聽了這話,兩人相視一笑,連連說對,還是我們乖乖聰明,這點像你!
像你!
像你!
像你!
兩人又開始了你來我往。
珍珍無奈道:“食不言寢不語,阿娘這還是你教給我的呢,快吃飯吧,菜都要涼了。”
兩人又相視一笑。
郭父道:“好!乖乖關(guān)心我們呢!”
郭母道:“快吃飯吧,乖乖生氣了?!?p> 郭珍珍道:“我才沒有生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