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跟柳氏要賬
舒元柏猜測他們肯定是來問余下那些嫁妝的,忙差人趕緊去柳姨娘那邊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下人剛去,舒言一行人已經(jīng)過來了。
“岳父大人。”
舒言都懶得喊人,只有賀望舟還走個過場。
舒元柏看清楚那丫鬟手里抱著的賬本,心下猛地一沉。
賀望舟睨見他的神色,唇角抿起一抹譏諷。
“怎么不見府上柳姨娘?”
“已經(jīng)叫人去喊了?!?p> 舒元柏心中暗罵柳氏,想著明日就把她送去莊子,再把她留在府上指不定又要生什么事。
寒暄片刻,下人回來了,說柳姨娘病了,下不得床。
舒言站起來,“那我去看看姨娘。喜兒,把這些賬本帶上?!?p> 賀望舟閑喝著那盞茶水,“那夫人你去吧,我在這等你。”
舒元柏還想著跟過去,別讓兩人鬧得太難看,可靖安侯府的大公子在這坐著,他怎能隨意離去。
*
柳氏在屋里急得團團轉,舒菀被她煩得緊。
“你快坐著吧,轉得我頭疼。”
柳氏怎么坐得住。“我屋里的好物件都賠給她了,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舒菀順勢添柴,“就算是東西變賣了,那銀子不也是花到府上,她不也一樣用了?現(xiàn)在反過來要嫁妝,真是不當家不知油米貴,非要把我逼死了才行?!?p> 柳氏心里那個恨,掃了屋里一圈,一樣都舍不得賠出去。目光落在舒菀身上,頓時有了主意。
“宛兒,去年你生辰時娘不是送了你一個……”
“不行,那是我的東西,你休想打主意。這是你自己做的事情,當然得你自己填補?!?p> 舒菀猛地站起來,一臉不愿。
怕柳氏再惦記自己屋里的東西,舒菀借口都懶得尋,起身便要走。
房門剛打開,恰好撞上準備推門而入的舒言。
她嚇得往后退兩步,“你來干什么?”
舒言撞著她的肩走進屋,“聽說柳姨娘病了,我來給她治治病。順便,來要賬?!?p> 柳姨娘一張臉都氣白了。
舒菀捂著發(fā)疼的肩膀,惡狠狠盯著她的背影?,F(xiàn)在她是靖安侯府兒媳,上回還吃了她的虧,舒菀不敢跟她還手,轉而一巴掌扇在喜兒臉上。
喜兒手中的賬本掉落下來,都顧不得發(fā)疼的臉頰,忙蹲下去撿。
啪!
喜兒抬頭,見已經(jīng)進屋的舒言又折了回來,一巴掌還在舒菀臉上,把她的身子都扇得轉到一邊去了。
“你敢打我!”
“打你怎么了?”
“宛兒!”
柳氏心疼女兒,要跑出來,舒言腳步一跨擋在門口,將她攔在身后,同時又是一個巴掌,扇在舒菀另外一邊臉上。
啪!
“在家,我是嫡出,你是個庶出,我打不得你嗎?在外,我是靖安侯府兒媳婦兒,我打不得你嗎?”
說罷,她轉身,一個耳光重重扇在柳氏臉上。
柳氏瞪著眼,“你……”
“喲,是姨娘啊,我剛見有人揚手,以為是誰要打我,沒想到是你?!?p> 舒言把手收回來,“姨娘,你剛才不會是想打我吧?”
柳氏笑得極其難看,“我這么敢打大小姐呢?!?p> “知道就好。”
舒言面上和氣,她喊喜兒起來,將賬本抱進屋里。
舒菀氣的要死,偏偏奈何不了她,只能先走為妙。
“菀妹妹別走啊,省得我一會兒再叫人去尋你?!?p> 她徑直走進去,坐上屋中主位。
柳氏與舒菀留了下來,面色各異,心懷鬼胎。
舒言優(yōu)哉哉的喝了半盞茶水,又叫丫鬟給她添滿,一點兒也不著急。
倒水聲嘩啦啦響,把屋里靜謐詭異的氣氛瞬間點炸。
舒菀性子實在忍不住了?!安痪褪菐讟蛹迠y,你看看屋里還有什么值錢得你盡管拿去?!?p> “這法子好?!?p> 舒言把茶盞放下,隨手拿出一本賬本來,手指輕點其中勾畫的位置。
“不過現(xiàn)在先不說嫁妝的事情,先說說我那十間鋪子賬目的問題。”
柳姨娘身子一顫。
現(xiàn)在就查賬了?
她放心把賬本給舒言,就是篤定舒言看不懂。就算是以后學得會算賬,那也是好幾個月以后的事情了。到時候鋪子里的那些虧空挪用她好歹也能補上一些,舒言再鬧,她找個借口也能圓過去。
沒想到,舒言這么快就查出來了?
柳氏干巴巴笑了兩聲,假裝沒看見那幾處勾畫?!按笮〗銖臎]管過賬,怎只賬目有問題?!?p> 砰!
那盞茶沖著柳氏砸下來,熱水混著茶葉,還有那些茶盞碎片濺在柳氏腿上,燙得她驚叫后退。
舒菀躲得遠遠的,還不忘沖著舒言罵:“舒言,你竟敢對我娘下手!”
“娘?私下里就算了,現(xiàn)在還敢當著我的面喊娘?”舒言一拍桌子,“喜兒,給我掌嘴!”
喜兒沖到舒菀跟前,她干慣了粗活,力氣不是一般大,一兩下舒菀臉都腫了。
“舒菀,你最好給我記住,打從這個小妾把你生下來,你就只能喊她姨娘。哪怕我母親去了,也依舊是這個規(guī)矩。你聽懂了嗎?”
“記,記住了?!?p> 喜兒結結實實打了好幾下,打得舒菀牙都要掉了。
柳氏慌了,也怕了,噗通跪下求饒。
“大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別打二小姐了?!?p> 舒言冷笑,“那你愿意替她挨打嗎?”
柳氏點頭,“妾愿意替二小姐受罰?!?p> 舒言喊停了喜兒,讓她過來掌柳氏的嘴。可等喜兒來到跟前,她又說心疼喜兒手痛,轉而讓伺候柳氏的丫鬟動手。
連打了七八下,直到柳氏發(fā)髻散亂,雙頰充血紅腫,嘴巴腫的像是臘月里的香腸才作罷。
舒菀早嚇得說不出話了,只躲在遠處,眼睜睜的看著舒言拿出兩張紙來,展開放在柳氏眼皮子底下。
“柳氏,這兩年我鋪子少了十余萬兩銀子,你把我的銀子貪到哪了?”
柳氏連連搖頭,“我不知道,我當真不知道。”
“不知道啊?!?p> 舒言把東西收起來,“既然你不知道這筆銀子的去向,那我也就只能去找父親要了?!?p> 柳氏猛地抬起頭,“老爺也不知道!”
舒言冷睨著她,“那……就是菀兒妹妹了?”
舒菀倒戈,指著柳氏破口大罵。
“那十間鋪子一直都是你管的,每月盈收也都是送到你這里的,我分文都沒碰過,怎么成我貪的錢了?你這賤人,是要害死我嗎?”
陳八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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