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顏珂歆對林彥楓愛而不得,最終惱羞成怒,向自己揭發(fā)他的一些個“小秘密”,他玉白雪就是打死也不會注意到自家人的頭上,并留意盯他的梢的。
于是,他趁柳綴兒不注意時,抬手招呼了正在集市上巡視的武莊暗哨,向他悄悄的打聽有關(guān)林彥楓的一些情況。
暗哨何漾悄悄的告訴他說:“嗯……林哥最近好像有點(diǎn)古怪!他跟文家兄弟仨人在這南蓬客棧里,短短的幾天里,就接觸過三四次哩。而且,大多都是在夜半三更時,棄門越墻而過的。像今天在這市集人稠眼雜的時候,還是頭次,具體說些什么呢,我……我一次也沒有聽到。因為,他們談話的聲音很低,我隱藏的那棵大樹,離他們住的房間較遠(yuǎn),我也沒敢上前靠近,怕林哥他們聽到了……”
玉白雪安慰他說:“沒事。漾哥,你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聽不聽到談話的內(nèi)容,不太重要。只要,知道林彥楓跟文家兄弟仨碰過面,你就已經(jīng)算是完成任務(wù)了。”
何漾說:“嗯嗯。左莊主,那我下一步該怎么做呢?”
玉白雪沉吟了一下,說:“這樣,林彥楓林左莊主的人,你就不要再跟蹤他了,我另派別人去。你呢,主要是盯一盯文罕禹他兄弟三個,一定要當(dāng)心點(diǎn)兒,千萬別被發(fā)現(xiàn)了,不然是要吃虧的。雖然,你的輕功很好,但是若要打仗,以一敵三,勝算還是有點(diǎn)費(fèi)勁啦!”
何漾點(diǎn)點(diǎn)頭,說:“就是,大不了我離遠(yuǎn)點(diǎn)兒,跑快點(diǎn)兒,吃虧可不是玩的?!?p> 如果不是顏珂歆的揭發(fā),他還不會當(dāng)真似的懷疑起林彥楓來。她所向他說的事情關(guān)乎重大,如果沒有十成的把握,都是絕對不能對他林彥楓展開調(diào)查了。
愛而不得,難免黯然陌路,注定有恨之入骨的糾纏不清,黯然神傷者!
所以,玉白雪剛要說什么,忽見柳綴兒手捧一盒胭脂,過來了。
只見她的臉上被水粉涂抹的花里胡哨的,顯得如此的俗不可耐!
他實(shí)在是忍不住的說:“哎喲,小妮兒,好好的一個人被你搗鼓成啥樣子了?小妮兒,咱能對自己好點(diǎn)兒不?干嘛這么嚯嚯自己呢?跟自己有仇么?”
柳綴兒白了他一眼,說:“玉公子,你會說人話么?神人???不懂欣賞塵世之美。唉,你廢了,這輩子是廢了!”
玉白雪搖了搖頭,說實(shí)話,他是真的不喜歡柳綴兒涂脂抹粉的模樣,但是人家又不聽他的,也不能強(qiáng)制要求她必須怎么樣呵!
這時,柳綴兒忽然指著南蓬客棧,說:“玉公子,我想吃頓好的……”
玉白雪有點(diǎn)意外的問:“小妮兒,咱們這才吃了飯多久呢?再說了,從山莊到這里,你的小嘴兒就一直沒有閑著過,你老是吃吃吃的,腮幫子不累么?”
柳綴兒一皺眉說:“玉公子,你管寬了吧?我好像記得鳳姐姐臨出門時,她特意叮囑你,要照顧好我的,怎么?你想不守信用么?”
玉白雪說:“這倒不是。只是,南蓬客棧的飯菜死貴,又不好吃,待客態(tài)度也不好,咱們不一定非要去那里吃吃喝喝的。嗯,小妮兒,我看你還是換一家吧?!?p> 柳綴兒執(zhí)拗的說:“不!我覺得這家客棧最場面,想去體驗一次做貴客的事情?!?p> 玉白雪無奈的說:“小妮兒,你又開始故意難纏了,是不?嗯,南蓬客?!@個時辰,在里面住店的文罕禹兄弟仨,應(yīng)該還沒有離開此處呢!況且,剛才進(jìn)去的是誰,我不是告訴過你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非得弄得都尷尬呢?要是,這件事情若是傳到林彥楓哥哥的耳朵里,這不是找事么?他不得惱羞成怒嗎?唉……小妮兒,你是不是想找罵了?”
柳綴兒聽他說的話,還真挺有道理的,也就不再堅持了。
只是,玉白雪的道理沒問題是不錯,然而最真實(shí)的話,他卻沒有講給她聽。
因為,最近幾天以來,據(jù)顏珂歆顏右莊主所秘密揭發(fā)的那個“破事”,還不知道是真是假,是不能外道(逢人就說)的,所以身為蜿蜒山莊里,不僅掌握著大伙兒的生殺大權(quán),更兼顧著維護(hù)他們的名利責(zé)任。
盡管林彥楓林老大的人品,不太令人稱贊,若是沒有大方面的不對,還是絕對不能觸碰他的。
不管怎么說,林彥楓身為一代俠客,是聞名于世的優(yōu)秀人物,他給蜿蜒山莊所帶來的財氣和利益,是有目共睹的,低看不得滴!
只是,他小看了小妮兒的腦袋瓜兒,真?zhèn)€是那猴子唱戲——想起來一出是一出。
這不,剛不尋思著去人家客棧吃飯了,又開始鬧騰起回家來嘍。
就聽她說:“唉,離開家這么久了,也不知家里現(xiàn)在什么情況了?爹爹不會武功,只能坐鎮(zhèn)家中,娘和姑姑、師傅他們外出去找哥哥的,也不知道歸家沒有?哥哥有沒有找到?不行,我得回家去看看,現(xiàn)在就走,我真的是一會兒也待不了啦……”
玉白雪無奈的說:“小妮兒,你一會兒不折騰,就難受是不是?嗯,你是不是想我馬上就帶你回蜿蜒山莊里呀?然后呢,把你關(guān)進(jìn)門劍武莊的院子里,想再這么的出來東游西逛的,是絕對沒門兒的事了!”
柳綴兒被他這么的一嚇唬,立馬老實(shí)了。
因為,她還是很明白的,在蜿蜒山莊的地盤上,畢竟她是弱勢的那一個,人家說怎么著的鬧她,都是抵抗不了的。
尤其,在這么一個武藝超群,說虐誰就虐誰的禍害面前,她只是敢用嘴叭叭,打死她也不敢跟他硬碰硬的打仗啦!
所以,她邊啃著糖葫蘆,邊委屈的說:“唉,真是氣死我了,這也不讓,那也不讓的,簡直就是想困死我嘛……”
玉白雪瞧她郁郁不樂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說:“哎喲……對了!小妮兒啊,你這一提起家來,我忽然想起來了,后天是農(nóng)歷十月十六了,是我爹的生日!不行,雖然,我爺爺剛剛走了(過世)不久,當(dāng)兒子的,是不能大張旗鼓的擺酒席慶祝壽辰的。但是,我還是得回家去陪老爹吃頓飯的,團(tuán)聚一下了。況且,奶奶時常的想念我,倘若爹的生辰不回去,我會被老人家罵的?!?p> 柳綴兒說:“嗯,那是得回去了。只是……你現(xiàn)在就要走嗎?那好啊,你走吧,我一個人回蜿蜒山莊就可以了。”說完,她轉(zhuǎn)身就要走。
玉白雪又是笑了一笑,說:“停!小妮兒,你確定你一個人是要回蜿蜒山莊么?你會有那么的乖么?呵呵,我看你是打算支開我,想跑回碧柳鎮(zhèn)吧?”
柳綴兒被他看穿了小心思,臉蛋羞得又紅又熱,就說:“哎,玉公子,我說你怎么半個多月都不長個兒了,原來是瞎操心操的啊!”
玉白雪懟她說:“哎喲!小妮兒,你當(dāng)自己是莊稼,還是樹苗、茂草……啥的呀?半拉月就能拔個老高呵?這么個瘋魔的長法,還不把人給拔死了啊?”
柳綴兒嘴硬著,繼續(xù)掰扯理的說:“啊……你、你不是神童嗎?輕功水上漂,上天入地,無所不能,神仙級別的人物,自然是不能當(dāng)常人看了呀,對不對?”
玉白雪白了她一眼,說:“不要胡說八道了!小妮兒,依你這個信口開河的瞎掰法,非得把我這個活人,給弄得作古了不可?!?p> 她一時沒聽明白,問:“啊……什么?”
他哼了一聲,說:“你把我給說死了唄!”
頓時,柳綴兒不言語了。
其實(shí),她還是很佩服這個年輕小伙子的,長得年輕帥氣也就算了,還聰明有本事,武藝也不差。
唉,人生在世,占上一樣都是足以夠顯擺的!
偏偏讓人家玉公子每樣都占全了!這也難怪他這么的嘚瑟了,有資本唄!
沒辦法,柳綴兒只得老老實(shí)實(shí)的說:“是,我的確想把你說死了。不然,你看我那么的緊,我沒有人身自由,想去哪兒都去不了啦……”
玉白雪無奈的說:“小妮兒,你就知足吧!我姐(鳳凰琴)是蜿蜒山莊的少莊主,都沒有像你那般對莊里的人,張牙舞爪的。你想想看,炊霞飯莊的老溫哥和老唐哥,被你虐的多鼻涕啊,丟人不?”
柳綴兒說:“哼,那可不賴我呀!是他們先拾掇我的,活該被虐!”
他苦口婆心的說:“嗯?你真當(dāng)他們怕你、鬧不過你嗎?他們是看在我姐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見識的。唉,愁死了,連這點(diǎn)兒事兒都看不明白,將來被別人修理了,有你哭的!”
她說:“好,對他們是我做的有點(diǎn)過分了,算我不對??墒?,你把我都扔屋梁上去了,卻還要說自己是好人,豈不是更過分了?”
他說:“小妮兒,你知足吧!嗯,你知道我姐為什么學(xué)功夫不?因為在平時的時候,只要她一惹我急眼了,我就會毫不客氣地扔她到瀑布里的水簾中去……”
她嚇了一大跳,吃驚的問:“啊……什么?你連鳳姐姐都敢虐嗎?你的膽子可真大呀!你……你就不怕莊主和夫人他們揍你嗎?”
他滿不在乎的說:“揍就揍唄!反正,她的人已經(jīng)被我給扔瀑布里去了,無所謂了。再說了,我是怕挨揍的人嗎?再說了,平時在家里的時候,爹爹和娘也沒少揍我啊,多一頓少一頓的揍,還有什么區(qū)別呢?”
這下,柳綴兒算是開了眼界了,原來天底下最蜿蜒的是人,是他玉白雪玉大俠玉大公子呵!
不待她回過神來,就聽他說:“行了,別墨跡了!小妮兒,走吧,隨我回玉門湖去……”
柳綴兒又是一驚,愕然的問:“什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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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羞了
人生無奈,總是有著太多的意料之外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