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美客入府
郡主府距離北宮門也就一盞茶的路程，吉祥巷子上不是公主府就是王爺皇子的府邸，素日巡防也是最好的。
能在府門前攔住郡主車的，不是禁衛(wèi)軍就是繡衣使了。
“還請郡主贖罪！”韓凜一身暗紅錦衣立于車前冷聲道，“陛下有命，瞿昊被害一案交由繡衣使暗中徹查。屬下與郡主所在房間查出兇器痕跡，還要煩請郡回答幾個問題......”
“可以！”康韶華冷聲回，“你問吧！”
韓凜沒想到韶華郡主會如此爽快的答應(yīng)了，甚至連請示的圣旨都沒用上，遲疑了片刻才回道：“郡主可否容下官入府一敘，人多眼雜的以免壞了郡主閨譽?！敝郎厝A郡主難纏，韓凜請旨意后特意一人便衣來府前等候。
“請你入府就不毀我閨譽了？”車門打開，身穿大紅宮裝的韶華郡主滿臉譏諷的望著韓凜，“你這身衣服，深夜入我府，不知道還以為你是本郡主的面首美客呢！到時候我豈不是更說不清楚了！”
韓凜一時熱血上涌，白皙的臉龐瞬間憋得通紅，甚至覺得自己站在這里都是錯的。
恰巧，一輛暗紫色的大馬車緩緩駛了過來。
康韶華察覺到來自暗紫馬車的窺探，又見韓凜一臉通紅，不悅的皺了皺眉：“不進去？等著圍觀？”
說完關(guān)上車門，駕者催馬入府。
韓凜握了握拳頭，讓道后緊跟著馬車進入了郡主府，唯恐慢一步就被別人看成了面首。
韓凜被帶去前廳等了片刻，康韶華就進來了。
韓凜連忙起身：“見過郡主！”
康韶華側(cè)頭見韓凜依舊是紅著臉不由笑了：“莫非被我說中了？韓指揮使心悅本郡主已久？那真是太好了，本郡主正愁著嫁不出去呢！”
韓凜臉上登時又漲紅了幾分：“郡主，下官還等著回去復(fù)命！”
“噢！”康韶華不無失落的坐了下來，對著韓凜道，“坐下說吧！”
韓凜并不敢坐，再次行禮后語速極快道：“如果下官猜的不錯的話，午后您在勾欄院的天雅居內(nèi)剛想出門，便被兇器襲擊了，那兇器擦著您的衣領(lǐng)，穿過屏風(fēng)，最終射入了柱子，之后您取下了兇器。”
“嗯！”康韶華單手托腮的望著韓凜，“猜的不錯！”
橘紅色的燈光下，大紅宮裝的韶華郡主美不勝收，單手托腮眼神迷離的樣子讓韓凜不敢正視。
“還請郡主將兇器交給下官！”韓凜垂眸行禮。
“不巧！”康韶華打哈欠，“兇器我已經(jīng)給我皇祖母了！皇祖母說......這枚兇器她認(rèn)得?！?p> “可是銅錢？”韓凜急切問。
“嗯！”康韶華點頭望著韓凜的眼神不由犀利了幾分，“瞿昊那邊也是？”
“是的！”韓凜點頭，“銅錢穿透了瞿昊的胸口，一擊斃命！”
頓了頓韓凜抬眸看了一眼康韶華話：“郡主可看清那人了？”
“沒有！”康韶華搖頭，“就像你說的，我剛開門，就看到一個東西朝我襲來，我躲都來不及，哪里顧得上去看。你們那多人，勾欄院圍的水泄不通的，難道沒拿到人？”
“勾欄院，乃至整個無極閣的人都盤查了一遍，沒有發(fā)現(xiàn)可疑之人?！表n凜如實回答，“那人應(yīng)該內(nèi)力極高，才能運銅錢如利器?！?p> 康韶華微微蹙眉，“韓指揮使可知先帝遇害情形？”
問完，康韶華才覺失言了。以韓凜的年紀(jì)，當(dāng)年他也不過是個孩童而已。
“下官知道！”韓凜眼神似乎一亮，“瞿昊的死和先帝頗為相似。害先帝的是梁國禁衛(wèi)梁喬，據(jù)說梁喬功夫出神入化，百年不遇，后來被周國天辰大將軍帶兵圍殺?！?p> “不是相似，是一模一樣吧！”康韶華凝視著韓凜。
“是！”韓凜回望了一眼康韶華，“郡主可是和太后說起此事，太后觸景傷情才留了兇器？”
康韶華望著韓凜眨了一下眼表示認(rèn)同。
韓凜不敢回望連忙道：“梁喬已經(jīng)死了，他們大費周章的用同樣的手段殺了瞿昊，想要做什么？”
康韶華舉手捂嘴打哈欠：“那可就是韓指揮使這樣的大康棟梁需要想的事，關(guān)我我一個惡名昭昭大康蛀蟲什么事？”
“郡主正義赤誠外人不明內(nèi)情以訛傳訛……”
康韶華眼睛頓時圓了幾分：“你明內(nèi)情??？真是知音難覓了！”
韓凜被看的渾身不自在，輕咳了聲道：“事關(guān)皇家辛秘！陛下有旨不得聲張，對外只稱小太尉是得了急病！還請郡主守口如瓶！”
“那難了！”康韶華滿臉為難，“我最是心直口快，藏不住事……”
“郡主！”韓凜連忙道，“您當(dāng)眾說瞿昊是遭了天譴，陛下很是贊賞！”
“噢！”康韶華頓時笑了，“陛下可有賞賜？”
韓凜一頓隨即回道：“下官不知?！?p> “噢......”康韶華收了笑臉，“那就是沒嘍......”
“或許會有呢！”韓凜連忙道：“郡主不必失望?！?p> 康韶華接連打著哈欠見韓凜依舊站著不動不由側(cè)目：“韓指揮不急著回去復(fù)命了？要不留下？長夜漫漫的，本郡主挺寂寞的.......”
韓凜的臉再次漲紅：“下官告退！”
走了兩步，韓凜又回頭拱手：“郡主，下官隨母姓韓，我父秦宏乃是先太子?xùn)|宮宿衛(wèi)。下官幼時多得先太子照拂，先太子恩德下官銘記于心，郡主但有驅(qū)策，下官誓死追隨！”
“??？”康韶華已經(jīng)起身，被韓凜一句誓死追隨驚的半個哈欠沒打上來，很是窩火。
幾步來到韓凜面前，繞著他走了一圈：“不錯，臉好，身材也好，明個我就去找你們陛下皇后討你做郡馬，省的他們犯愁把我嫁去別國他鄉(xiāng)的！”
韓凜一驚直直的看向康韶華：“郡主此言當(dāng)真？”
韓凜眼窩頗深眸光猶如深潭幽光，看人的時候都帶著寒氣，此時寒氣中夾著絲絲喜悅，像是雪原上陽光一般耀眼。
“嗯！”康韶華直視著韓凜耀眼的眸光鄭重的點了點頭：“真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