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吟的聲音還存些驚嚇過后的發(fā)顫:“戚云遲,你怎么會在這?!”
她此時被緊緊從后抱在他懷中,完全不敢轉(zhuǎn)頭,因為溫?zé)岬臍庀⒄秊⒃谧约憾稀?p> 太近了……周身似乎都環(huán)繞著他身上淡淡的清香,似乎是洗衣粉的味道。
可沒想到,戚云遲的聲音比她還抖,幾乎說兩字都需要喘口氣:
“你不舒服、去了太久……我借口出來上廁所找你?!?p> “我問了好多老師、有沒有看到你,然后就跑到這里了。我到操場的時候,你已經(jīng)站在欄桿邊了?!?p> 他說著,箍著她的胳膊又開始顫,聲音帶著幾分無助:“你怎么了……怎么突然想不開?”
阮吟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這樣。
他平日總是掛著副淡淡的笑意,是諷刺又肆意的,似乎誰都不在乎
阮吟此時心情十分復(fù)雜,無奈地想安慰他沒事,自己不是想不開。
卻又一時因為過度的近距離接觸而臉上燥熱起來,恨不得立刻插雙翅膀從他懷里哧溜出去。
正在煎熬中,宛如救世主一般的腳步聲匆匆靠近,隨之而來的是另一道熟悉的聲線:“阮吟!”
江郁舟三兩步跨上樓梯,見到高臺上跪坐的兩人似乎愣了一瞬,又匆忙跑來。
他還套著長袖校服,里面的白色短袖似乎被薄汗浸濕,點(diǎn)點(diǎn)水痕蔓延到領(lǐng)口、臉頰、鬢發(fā)。
他單膝跪到阮吟面前,一路被風(fēng)吹亂的黑發(fā)露出底下漾著水光的眸子,眉頭緊皺著,平日淡淡的神情難得露出了緊張。
“沒事吧?抱歉,我來晚了?!?p> 說著,他想伸手拉阮吟起來,卻發(fā)現(xiàn)她被戚云遲壓得紋絲不動,語氣似乎低了一點(diǎn):“她需要休息?!?p> 戚云遲這才松開雙臂,感受著懷里的溫暖忽然離開,這才緩過神來似的。
耳根瞬間攀上一抹緋紅,他低低清咳了幾聲,垂著腦袋任憑發(fā)絲遮住了神色,但不忘開口問她:
“有哪里不舒服嗎?走得了嗎?”
阮吟還有些愣神,呆呆的,江郁舟走在她左側(cè)。
聞言他淡淡瞥了一眼戚云遲,不過被黑框眼鏡遮掩住了,于是毫無感情地回了句:“她可以。”
阮吟確實沒有受傷,把她引到這里的混沌從她醒來后也消失了,似乎藏在哪里準(zhǔn)備重整旗鼓。
原本握著的匕首也在幻境中迷迷糊糊地收起來了,她甚至有些印象模糊,不記得是什么時候放松了警惕。
劫后余生的感覺實在是難以言表。
兩人護(hù)送著她一路去往醫(yī)務(wù)室,默契的什么也沒有問,阮吟卻知道他們肯定對有自己滿腹疑惑。
看來必要時只能再用一次銀鈴了。
不過她有些害怕這樣強(qiáng)制模糊人記憶的東西,會不會對人腦造成傷害,所以束手束腳的平日不多用。
如果他們并沒有懷疑到那些靈異的地方,她也不是必須用銀鈴。
……
因為這次事件,阮吟喜提班主任允許的“想請假就可以請”權(quán)力。
戚云遲和江郁舟兩個幫忙跟各科老師說明了一下后,他們對于阮吟偶爾的走神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只是偶爾那些隱隱的憐憫眼神讓她有些無奈。
畢竟所有人都以為她那天是學(xué)瘋了,精神有些崩潰。
午休時。
依舊沒有一個人睡下,教室里彌漫著飯后各種各樣的淡淡香味,勾得剛吃完飯的食欲又起來了。
阮吟正偷摸啃著戚云遲給她帶的蘋果,另一只手拿著筆,卻不在寫字。
反而在桌上比比劃劃著。
是她把面板調(diào)成平鋪樣,仗著別人看不到明目張膽地給千仞發(fā)消息。
“所以那個混沌我就不用管是嗎?”
對面很快回復(fù),藍(lán)底白字清晰地映入眼簾:“是的阿吟,我會讓浮念去解決。最近受你的能量波動影響,出現(xiàn)在你身邊的混沌只會更多。”
“蒼的分身會在危急時刻保護(hù)好你的。”
“但是,我們沒辦法事無巨細(xì)地照顧到你身邊的每一個人?!?p> 所以,你也要快點(diǎn)成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