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先生的辦公室正在議論，也就是作一個小小的會談。

　　正面墻上一副孫中山的頭像。現(xiàn)已落滿灰塵。兩邊四扇落地長窗。先生正坐在長桌的一邊，兩只手緊緊相互交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呀！”

　　下面起一陣議論，不過隨著先生咳嗽幾聲，慢慢消停。

　　“我說的有什么不對嗎，倘若各位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首長英明?！?p>　　先生站了起來，摸了摸佩劍，抽出佩劍，由于久坐險些跌倒，發(fā)了一陣黑暈。然后把劍舉過頭頂，喊了一聲：“國軍必勝！”

　　下面連呼相應(yīng)，個個舉手，按在胸前，宣誓說：“國軍萬歲！”

　　有一個人的手有一些顫抖了。他的心正懸著，仿佛一把利劍，險些插進心臟，心臟撲撲地跳個不停。

　　他起了一種預(yù)感，因為首長正拿目光看他，眼睛漸漸變得柔和，還有幾分喜悅，不乏銳利。

　　“小風(fēng)呀，你來談?wù)勀愕囊庖姲伞！?p>　　“報告首長，秦嵐風(fēng)沒有意見?！?p>　　“你是新加入總部的，正年輕氣盛嘛，怎么會——沒有意見？”

　　“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采取守勢，目前形式下不宜發(fā)動進攻，因為如果貿(mào)然進攻，敵軍可能反撲?！?p>　　“算了吧，我軍好幾座城池均已紛紛陷落，倘若再不反戈，到時候……到時候只有束手就擒了。你覺得呢？”

　　“啊，這……我不明白?！?p>　　“說一下你的看法?！?p>　　“我軍應(yīng)該把力量集中為一點，這樣不就可以固若金湯了嗎？把兵力全部集中起來，這樣死守住一座城池，這樣就可以為反戈提供機會?！?p>　　“嗯。”首長拄著下巴，來回踱了幾步，重重地嘆了幾口氣——“哼，哼，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