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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城月

第二十三章 真面目

樓城月 瀟瀟燈明 3228 2025-02-01 23:38:54

  入夜崔時躺在榻上他突然意識到中元節(jié)快到了,按齊國習(xí)俗中元節(jié)這日必須隨父親祭奠先祖,若是不及時趕回去怕是會耽誤了時辰,那明日必須出發(fā)了。

  他找出了從石屹道長那兒拿來的特制藥粉,易容者用了這藥粉擦臉便能顯現(xiàn)出原來的面貌,崔時來不及親手交給林婉了,只能明日尋一位可信之人轉(zhuǎn)交。

  次日一早他就找到了多年的好友季良告知他此物是藥粉幫忙轉(zhuǎn)交給他的恩人,又把林婉的住址告知了他,此人是出了名的信守承諾,即是答應(yīng)了絕不會食言,他的妻子就是因為太過于守信常常數(shù)落他不懂得變通。

  好友接過用布包裹的藥粉一口答應(yīng)了,崔時留下帶來果子向他告別后就離開了。

  季良的妻子見崔時離開才從里屋出來問道:“他來此為何事?”

  季良說道:“托我將一藥粉轉(zhuǎn)交給他的恩人,想必是他的恩人生了病他四處尋來的方子吧,等用過早飯我就送過去?!?p>  “他為何不自己去?”妻子問道。

  “中元節(jié)快到了,他著急趕路回家去,你將這些果子洗凈了分給孩子們吧,我去去再回來吃飯?!?p>  妻子知道他是熱心之人,也就不再多問了,把果子用井水洗了,留著午時一家人一起吃。

  此時太陽剛升起來,早晨還沒有那么熱,可季良快步走著額頭竟微微出汗了,按照好友說的地方他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年輕男子。

  屈遠清一開門就看見陌生人警惕的問道:“你找誰?”

  季良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薄汗,又向他拱手行禮說道:“在下季良,受好友崔時所托給他的恩人送藥粉?!闭f完從懷里拿出雙手遞了過去。

  人家這么有禮了,屈遠清自然不能失禮,拱手回了禮后雙手接過藥粉并向他道謝,還邀請他進屋坐坐,季良百般推辭后就離開了。

  阿風(fēng)伸著懶腰問:“這么早,誰???”

  屈遠清關(guān)了門說:“他說他叫季良,受崔時所托送藥粉,什么藥粉?你受傷了?”

  “沒有啊?!?p>  阿風(fēng)拿過他手里用布包裹著的藥粉,里面是的密封的小陶罐子,接著打開蓋子,阿風(fēng)湊近鼻子聞了聞,臉色驟變。

  屈遠清看她神情不對問道:“怎么了?”

  她并未言語而是將他拉進房間,關(guān)上門后從包袱里取出阿娘給的擦洗易容術(shù)的藥粉,說道:“這兩瓶是同一種東西,崔時可能猜到我的身份了?!?p>  屈遠清一愣,他知道這意味什么,表情凝重的說道:“不管他有沒有真的直識破為了安全我們必須傳信去原陽告知她們?!?p>  “不急,若是現(xiàn)在就傳過去,崔時要是不知道呢豈不是濫殺無辜了?”

  “我們不能拿性命賭,你忘了在涼淺村我們遇襲的事了,黃家派來的,意味著什么,就算崔時不想殺我們,可若是他說漏了嘴該如何是好?我們與他不過是萍水相逢怎么信,還是說你對他心軟?”屈遠清原是想說動心,但他怕阿風(fēng)步何珍的下場,他不敢說,他不希望自己的妹妹也死在情字上。

  阿風(fēng)自然不想死,莫說是崔時任何一個無辜的人她都不想殺。

  屋外一聲雞叫打破了二人的僵局,屈遠清知道她下不了手,便打算喚來飛鳥先傳信,阿風(fēng)立馬阻止了他:“我沒怎么求過你,這次我求你這件事讓我來處理,你別插手,也別告訴任何人行嗎?”

  屈遠清原本氣勢沖沖的,可看著她的眼睛卻還是嘆了一口氣心軟了一下答應(yīng)了,打開門臨走前又勸道:“阿風(fēng),你和他不是一路的,你們之間隔著無法跨越的阻隔,千萬別犯傻啊?!闭f完就離開了。

  中元節(jié)過后,崔時又回到了扶林縣,他更喜歡這里,會讓他的心里更加寧靜。

  今日他又在太陽未升起前就醒了,難以再入睡就去了后院里練劍,正全神貫注呢就發(fā)覺有人在看他,瞥了一眼墻頭,他就沒再理會,繼續(xù)把這套劍法練完。

  這套劍法他從小就會,劍在他手中行如流水,出劍犀利,身法利落,全然看不出是個文弱書生。

  最后一式劍鋒直指墻上之人,二人四目相對,阿風(fēng)一笑拍了拍手,說道:“崔公子好劍法,只是比起江湖殺手少了狠厲,他們可是招招致命啊。”

  崔時莞爾一笑:“我練劍不為殺人,自保而已。”

  崔時擦了擦汗又對著坐在墻上的人問道:“林姑娘為何來此?”

  “你說的有事來找你,我這不是來了嗎?”

  “那你有何事?”

  太陽從阿風(fēng)的背后升起,日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崔時仰著頭看向她卻看不清了她的臉,分不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誰。

  “我想知道你為什么讓人給我送來藥粉?!?p>  阿風(fēng)不想藏著掖著,對崔時直接了當(dāng)?shù)膯柛线m。

  崔時收了劍說:“想給你看看,你是否認識這種藥粉,聽說可以破解易容術(shù)?!?p>  “你識破我了?怎么識破的?”

  “我遇見過這么多人,每一個你都很特別,一旦起了疑心就會觀察的特別仔細,雖然臉不同,但習(xí)慣很像,我又派人去了青鳳山,知道了當(dāng)時被抓上山的女子叫屈末,怎么會那么巧合,我自然就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p>  聽了他言,阿風(fēng)哈哈大笑,隨后跳下高墻,拿出早已藏在墻邊的長劍,劍鋒也是指著他的喉嚨,再進一步就會傷了他。

  崔時毫不在意,一動未動的看著她,臉上掛著笑容好像被劍指著的人不是他。

  阿風(fēng)說道:“我救過你,你也幫過我,我們兩清,你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易容術(shù)之事也請你忘記。”

  “可以,我也沒打算告訴別人?!贝迺r面不改色的說道,“但是我們之間不能兩清?!?p>  阿風(fēng)以為他要威脅自己,卻聽他說道:“我欠你的多,若是兩清對你不公平?!?p>  “呵~”一聲冷笑,“你是否和你的外祖父提起過我在涼淺村救你一事?”

  崔時不明所以,他不覺得說出這事有什么不妥:“是?!?p>  “那你確實欠我的,你的外祖父派了親信來殺我,若不是我機警,此時我真的是一抔土了?!?p>  “不可能!”崔時毫不猶豫的反駁道,外祖父在他心里一直是正人君子,在居鶴無人不知這位心懷家國,心系百姓的忠臣,他怎么可能派人殺一個無辜的百姓呢?

  阿風(fēng)無意與他爭辯,收了劍說:“我非良善之人,你若覺得我刻意污蔑他,我也無話可說,崔公子,只愿今后再不相逢。”

  說完阿風(fēng)還是想翻墻離開,她先把劍扔出了墻外,正欲再爬墻出去,崔時告知她可以從后門出去,還給她指了指左側(cè)半里不到的后門,阿風(fēng)面不改色向他道了謝。

  她剛出去就看見有人正想撿她的劍,她一聲厲喝嚇住了那人,趕緊撿起劍擦了擦,這劍是她來扶林縣的路上買的,花了她十兩銀子,這要是被人撿去了,半夜睡著了都得哭醒。

  墻內(nèi)的崔時還愣愣的站著,他不敢相信外祖父竟是這樣的人,難道以往種種都是假象?

  阿風(fēng)拿著劍去了何珍以前住的地方,自從鬧鬼一事傳開后,這附近的人都不敢接近,所以這里還是一片廢墟。

  這次她來這里不是為了何珍而是為了當(dāng)初被她嚇去丟了三魂的李福,她重新易容成上了年紀的老太太,頭發(fā)都花白了。

  她佝僂著腰腳步蹣跚的走在李福家門口,李福媳婦兒挎著籃子出門,只見她面色愁容不似之前那般容光煥發(fā),阿風(fēng)走在她身邊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妖魔作祟,妖魔作祟??!”

  李福媳婦兒本來沒在意這個老太太,卻聽見她嘴里嘀嘀咕咕,好像聽見妖魔二字,她問道:“大娘,您在說什么?”

  阿風(fēng)嘆了一口氣,嗓音滄桑的說道:“近日可是家中不寧???”

  那說話聲音就好像吊著一口氣,李福媳婦一陣寒顫,她想著剛過了白露又臨近中午不應(yīng)該感到冷啊,又看了看面前的老太太陌生的很,那滿頭的白發(fā),衣著破爛但干凈,這幅樣子虧得是白天,要是晚上家里又要多一個丟魂的人了。

  “哪兒的話,我家好的很,你可別胡說?!崩罡O眿D還不認。

  阿風(fēng)卻笑出了聲:“若是安寧你又豈能見到我?你若是不說實話錯過了這破解之期,莫要后悔終生啊,若是信,子夜叫三五個親戚上門候著,但莫要告知不想干的人,我見大門開就會來,要是關(guān)著門你丈夫再無生機可言。”說完她就直接離開了。

  留下李福媳婦兒一人失神地站在那兒,直到一聲狗叫將她叫醒,她立馬跑回娘家,她越發(fā)覺得這地嚇人,得回家找在衙門當(dāng)差的哥哥幫忙換個住處,大白天都見鬼了。

  阿風(fēng)躲在角落狂笑不止,她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這樣的主意都能被她想到,她得再買點東西,就算是裝的也得裝像。

  李福家的情況她早就找人打聽清楚了,自從李福被嚇著之后,那得太陽升起才出門,太陽下山之前或者下雨打雷刮風(fēng)他都不會出門,親戚朋友也找過江湖術(shù)士替他驅(qū)邪也是毫無作用,大部分的活計都要落到她媳婦身上那是累的苦不堪言啊,他那當(dāng)差的大舅子也來他家住了幾天,因為怕他妹夫是裝的,結(jié)果人家是真怕,常常魂不守舍的,最嚴重的一次燒火做飯呢差點把房子燒了,至此大舅子對他深信不疑了,就算是心疼妹妹也沒辦法了只能得空了就來幫幫忙。

  所以今晚李家的大門必會開著,只要東西買齊全保證藥到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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