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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重生后,侯門主母她改嫁權(quán)臣

第九章也不嫌晦氣

  柯依卿剛出了大門,就被拽得一個趔趄。

  “你還有臉站著?還不趕緊跪下!”二夫人沉了臉,身邊跟著好幾個孩子。

  她扶著墻站穩(wěn),并不理會二夫人的話,剛剛拽她的人正是二夫人的長子,他今年約莫十四五歲,長得高胖,力氣不小,上輩子柯依卿花了不少錢將他塞進(jìn)武館習(xí)武,又上下打點(diǎn)著費(fèi)心思送他去將軍府,最后這人跟著老將軍做事,手上有了點(diǎn)兵權(quán)。

  對這孩子,她也算是盡心盡力,甚至連他的親事,也是柯依卿一手操辦的,專門為他尋得了一個名門貴女。

  結(jié)果呢,這人轉(zhuǎn)頭就將威風(fēng)耍在她頭上,上輩子知道顧振南還活著的事情,就是這人帶兵圍住她的院子,讓她不能出去,甚至玉錦想要為她請大夫都費(fèi)勁!

  柯依卿對這孩子心中自然是有恨的,但一直沒想找他麻煩,現(xiàn)在既然這樣,也怪不得她。

  二夫人見她一直不搭理自己,臉色更難看,她兒子得了她的眼神又要動手,卻不想柯依卿扭身一躲,反而是他摔得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的。

  “我貴為侯府少夫人,怎么著也是小少爺?shù)拈L輩,這就是二夫人教養(yǎng)出來的孩子嘛?”

  “你目無尊長,自然誰都可以教訓(xùn)你?!倍蛉诵奶鄣乩鹱约旱暮⒆?,想都沒想就反駁她。

  柯依卿嗤了一聲,“別的不說,嫂嫂最是淡泊名利孝敬長輩,正好最近府上缺銀子,我看小少爺這功夫也沒什么長進(jìn),這武館不去也罷?!?p>  “你!”二夫人氣急,這確實(shí)捏住她痛處,前幾年她對外宣稱禮佛,除了貼身的細(xì)軟,其他錢財(cái)早已被抄家抄沒了,如今別說家中孩子,連她都仰仗著府上例銀過活。

  “弟妹,不過是孩子貪玩了一些,你至于斷他前程嗎?”

  “嫂嫂說笑了,我一個弱女子小公子都拿不下,難道能指望他上陣殺敵嗎?還是省下這去武館的銀子,給老夫人買些人參才是孝順?!?p>  二夫人理虧,只能拉著孩子不再說話,倒是這小公子一聽不用去武館,當(dāng)即樂得見牙不見眼。

  見此她也忍不住在內(nèi)心譏諷,真是一家子白癡。

  收拾了他們,柯依卿便看向那一直裝聾作啞的老夫人。

  這老夫人本來一直抱著靈牌唉聲嘆氣,一聽她說侯府沒錢了就面皮一緊,此時聽完要用小公子去武館的錢給她買人參,表情反而松下來。

  表面親厚的一家人,背地里,都在相互算計(jì)著呢。

  柯依卿心里像明鏡一樣的,也知道玉錦一定被他們關(guān)在什么地方受罪,與其她苦苦哀求,不如捏住他們痛處,讓他們自己放人。

  “可有人看見玉錦?”

  果然,沒有人理她。

  她佯裝著急,“這可怎么辦哪,咱們府上的月錢都在她手里,要是找不著了,這個月可就沒月錢了。”

  一聽這話老夫人果然急眼了,“那賤婢在柴房呢,快去把人帶出來!”

  等玉錦出來,她連忙上前扶住,這丫頭頭發(fā)散亂著,身上還有些雜草,也不知道遭沒遭罪。

  人一回來老夫人就劈頭蓋臉地問:“這個月的月錢可還在?”

  本來還有些發(fā)懵,但是一見柯依卿沖她使眼色,玉錦反應(yīng)過來,“回老夫人的話,奴婢一時記不得放在什么地方了,怕是要好好找找。”

  二夫人也忍不住開口:“那還站著干什么?快點(diǎn)進(jìn)去找啊?!?p>  等人進(jìn)去,柯依卿才放下心。

  被這么一折騰,老夫人卻沒打算放過她,又哭喊道:“侯爺呀,你死得早,只留下我一個苦命的為你操持一大家子,前兩天我還夢見幺兒了,他說一個人又孤單又可憐,還好有媳婦代替他照顧我,哪里能想到呢,他媳婦心真狠吶,連他二哥都不愿意救!”

  本來她看戲看得正起勁,一聽這話卻忍不出想笑,這平陽侯上上下下的,自從抄了家都是她柯依卿在打理,這老東西享清福享了這么久,也好意思說自己操持。

  再說她小兒子還沒死,居然這樣說,也是不嫌晦氣。

  既然她一個做母親的都不怕,那她還忌諱什么?

  “老夫人快別傷心了,您真的夢到振南了嗎?”

  “那還能有假?”

  柯依卿嘆氣,“他只說讓我為他盡孝,怎么沒說對不住我?”

  老夫人怪道:“他一個已經(jīng)死了的人了,如何對不住你?”

  聞言柯依卿滿臉幽怨,“我這么年輕就做了寡婦,他哪里對得起我?”說著也要爭靈牌來哭。

  “母親,為什么只有父親的靈牌,振南的呢?”

  “這……”老夫人說不出話來,總不能說是她小兒子沒死,她覺得晦氣,所以把靈牌撤了吧?

  周圍的人都目露好奇,老夫人頂不住這樣的視線,便胡亂說是小兒子托夢,靈牌被他拿走了。

  柯依卿狠狠捏了自己大腿一下,這才沒有笑出聲,她知道老夫人最怕犯忌諱,便存了壞心,“既然這樣,想必振南的靈魂還在世,只怕是他死的凄慘心中有怨念,所以才一直沒有投胎啊?!?p>  周圍有人對此深信不疑,此時正是午夜,他們也竊竊私語面露恐懼。

  她高聲道:“媳婦知道民間有一個神婆最擅長此事,不如讓她找來振南的靈魂問問,有什么心愿未了的,咱們幫他解決就是了。”

  老夫人傻眼,今天這出怎么從讓柯依卿救二兒子,變成招小兒子的魂了?

  救的是自家丈夫,眼看著事情要不成了,二夫人趕忙跳出來幫腔,“弟妹這話說得好沒意思,母親都求著你幫幫二爺了,說這些鬼神做什么,還是救二爺要緊吶?!?p>  柯依卿不搭理這么個又蠢又壞的嫂嫂,不代表收拾不了她。

  她扭頭對著老夫人,一臉無奈道:“那狗賊新收了美人,哪里還記得我,叫我過去不過是問問……”這話她故意說一半,眼神還幽怨地瞥向二夫人。

  一想起柯依卿之前說的那番話,二夫人臉上臊紅,便退下不敢多說。

  人精一樣的老夫人哪里不明白,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打轉(zhuǎn),最后揮揮手說自己累了,人群才慢慢散開離去。

  第二天一早,柯依卿找人散播消息,說老夫人患上了癔癥,常常夢見死去的丈夫孩子,只怕時日無多。

  果然,消息不脛而走,等傳到老夫人耳里,這事已經(jīng)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都說被亡魂纏身有損陽氣,要懂道的人過來做法事才行。

  老夫人貪生怕死,當(dāng)即遣人去問柯依卿之前說的神婆。

  這神婆終身沒有婚嫁,在盛京的城郊村子住著,一直靠裝神弄鬼維持生計(jì),偶爾還做做接生婆。

  她老早收了柯依卿的錢,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

  管事的帶她去見人,一看到老夫人神婆便拍著胸脯一臉駭然,“這位夫人身上金光最盛,怕是府上最尊貴的人吧?”

  這番溜須拍馬讓老夫人舒坦了不少,已經(jīng)先信了三分,但她到底是個精明的,連忙問神婆,她小兒子的亡靈在哪兒。

  神婆擺了法陣,嘴里一陣念念有詞,很是有模有樣,半晌突地向盛京郊區(qū)某個方位一指。

  老夫人大駭,這不就是她兒子現(xiàn)在住的地方嘛?這下三分相信變成了十分相信,怕神婆看出什么門道來,她趕忙想喊停,不料神婆卻是收錢辦事,半點(diǎn)不理會她。

  “老夫人,您兒子當(dāng)真死了嗎?”

  眾人心中一緊,早就死了的人了,怎么還會問這種話?

  柯依卿在后面冷笑,眼瞧著老夫人強(qiáng)裝鎮(zhèn)定,說她兒子死沒死她還能不知道。

  神婆搖頭,一臉納悶,“若是沒死,這魂魄也太強(qiáng)健了,我斗膽問一句,老夫人經(jīng)常夢到三爺嗎?”

  早就心懷畏懼的老夫人怕事情敗露,只能胡亂說是。

  “那這魂魄就是靠著血親之氣供養(yǎng)著啊,需得趕緊召出來滅了。”

  眾人十分驚恐,沒想到居然是鬼魂鬧事,老夫人哪里敢讓她繼續(xù)下去,便趕快裝暈,大伙兒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柯依卿滿意一笑,這神婆也是個地道人,收了她足足一百兩銀子,干起活來也很賣力。

  表演還在繼續(xù)。

  眾人都圍上去,二夫人也湊去看,卻不想被她惡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啊!好重的桃花債,該打!該打!”

  “胡說什么,我早就遁入空門,如今不過是在母親面前盡孝罷了,哪里來的桃花債!”

  神婆怪笑,“這桃花債主來勢洶洶,夫人只怕避不開?!?p>  二夫人臉色一黑,想起了柯依卿之前說的話,難道,她說的是真的?

  裝暈被扶起來的老夫人眼珠子一轉(zhuǎn),也不知道心中有了什么打算。

  結(jié)束之后,神婆被管事的帶去僻靜的院子。

  管事的問她:“神婆,今天你可還看出什么別的門道來?”

  她面露遲疑,“三爺是不是還有孩子?我在那個方位還感受到了老夫人血親的氣息?!?p>  老夫人走出來,“老三確實(shí)有一個孩子?!?p>  “三爺怕是沒死吧?!?p>  “不錯,你倒是個識趣的?!?p>  管事的連忙向神婆塞了筆銀子,算是給她的賞錢。

  神婆滿意一笑,“三爺逢兇化吉本該是大喜,只是這孩子卻……”

  “孩子怎么了?”

  “添丁添福本也是好事,只是卻和三爺相沖了,克親呢,您是家中最尊貴之人,只怕孩子會對您不利。”

  一聽這話,老夫人臉色一變,“那可有化解之法?”

  神婆嘆氣,“這孩子與您相沖,又沒入祖籍,心中怨氣不小,只怕孩子越大,對您越發(fā)不利啊?!?p>  她說這么多,就是沒說怎么解決,管事的又想給她塞銀子,卻被人拒絕了。

  “老夫人,不是神婆我不幫,實(shí)在是沒辦法化解啊,除非……”

  神婆閉嘴不言,任憑老夫人和管事的怎么問都不再開口,她念念有詞,一直說造孽造孽的,說完便幽魂一樣地離開了。

  “難道老三的孩子留不住?”

  “神婆說孩子沒入祖籍所以怨氣才大,不如先抱回來養(yǎng)著,過一陣子再問問那神婆呢?”

  老夫人面色一沉,到底還是疼愛孩子的,便同意了。

  侯府后門處,神婆啐了一嘴,“好歹也是個侯府夫人,居然才給五兩銀子,真是摳搜。”

  柯依卿失笑,整個侯府上上下下,除了各家夫人的私庫,怕是連一千兩銀子都沒有了,這五兩銀子對老夫人來說,已經(jīng)很是難得。

  “后面估計(jì)還會再找你,記得我說的話吧?”

  “夫人盡管放心,都記得的?!?p>  “那沒事了,你回去吧?!?p>  看著神婆離開的背影,柯依卿笑得很是嬌媚,本來想著等饑荒來了再讓那對狗男女回來,但如今有現(xiàn)成的時機(jī),她不利用真是可惜了。

  顧振南啊顧振南,被老夫人逼迫的滋味,想必你還沒有嘗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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