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趙滕趕到現(xiàn)場時,現(xiàn)場圍滿了人,平時無人問津的地方瞬間被圍的水泄不通。
“怎么回事?”
看到尸體的一剎那,趙滕抑制不住的沉下臉色,身旁一位身穿白大褂的女法醫(yī)說道:“死者年齡25到30之間,手、足角質化皮層成套狀脫落,大約死于兩星期之前,外部無明顯傷痕,不排除自殺。至于究竟是不是死于溺水,只有到解刨室解刨后才能得到結論?!?p> 趙滕看著身邊年輕女子,眼里都是不解,正當他想問為什么不是自己熟悉的法醫(yī)時周躍及時說道:“蔣小姐,這是我們刑警隊隊長趙滕。趙隊,這是市里派來的法醫(yī)蔣莞姝小姐。”
蔣莞姝脫下手套,對趙滕伸出手說道:“你好,趙隊長,久仰大名。”
趙滕看著蔣莞姝笑成月牙般的眼睛,不自在的伸出手:“你好?!?p> 回過神后,趙滕對周躍說道:“死者身份確認了嗎?”
周躍搖搖頭:“尸體在水里泡的時間太久,無法進行面部識別。但是我們已經將死者身穿的衣物發(fā)到網上了,應該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p> 趙滕滿意的點點頭,轉過身又對上了蔣莞姝的眼睛。
于是趙滕猛地扭過頭去,雙手不由自主的擺動起來。
等他再扭過頭時蔣莞姝已經不見了蹤影,周躍看著趙滕不自在的神情,關心的問道:“趙隊,你不舒服嗎?”
聽到這話,趙滕瞪了周躍一眼,隨即轉身離開,留下一臉懵的周躍愣在原地。
經過幾天的調查,死者身份已經得到證實。
周躍站在辦公桌前,說道:“死者叫吳昭昭,是一名小學老師,未婚。聽她父母說,吳昭昭從小就很聽話,人也和善,幾乎沒有仇人,也沒有什么反常的舉動。”
趙滕正打算開口就被敲門聲打斷了,他抬眼望去,只見蔣莞姝拿著一疊報告走進來。
看到蔣莞姝的趙滕臉色明顯變了,他清清嗓子說道:“蔣法醫(yī)有事嗎?”
蔣莞姝笑笑:“我來送吳昭昭的尸檢報告?!?p> 趙滕點點頭,蔣莞姝又說道:“吳昭昭的肺部有大量積水,手指甲里面也有殘存的水草纖維,基本可以判定為溺水致死?!?p> 趙滕接過蔣莞姝遞來的尸檢報告,認真的看著。
這時,周躍似乎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趙隊,我們在湖邊的草叢里發(fā)現(xiàn)了吳昭昭的手機,這個吳昭昭死之前除了與她的父母聯(lián)系以外還和一個人聯(lián)系過,而且她死的那天最后那通電話也是打給了那個人?!?p> “那個人是誰?”
蔣莞姝也隨著趙滕的視線看向周躍,只見周躍猶猶豫豫的,好一會兒才說道:“那個人是秦霓?!?p> “什么?”
“什么?”
幾乎在同一時刻,趙滕和蔣莞姝都發(fā)出了驚嘆。
趙滕看向與自己同樣震驚的蔣莞姝,說到:“蔣法醫(yī)認識秦霓?”
蔣莞姝點點頭:“我和秦霓還有吳昭昭是高中同學?!?p> 趙滕疑惑不解的問道:“你們是同學?”
“沒錯?!笔Y莞姝一臉可惜的說道:“我和吳昭昭沒什么交集,只是一個班的同學,但是我和秦霓在高中的時候是同桌,關系還不錯。后來我大學考去了外地,和她也就沒什么往來了。剛開始我還以為這是個巧合,但是聽到你們說秦霓這個名字后,我就確定死的那個就是我的高中同學了?!?p> “這也太巧了吧?!敝苘S說道:“不過,你后來就跟秦霓沒有一點兒聯(lián)系了?”
蔣莞姝搖搖頭。
眼看沒什么事了,蔣莞姝便離開了。
周躍說道:“趙隊,要不要傳喚秦霓?”
趙滕一邊翻著尸檢報告,一邊說道:“當然,你現(xiàn)在就去傳喚?!?p> 周躍應了一聲,然后轉身走出了辦公室。
在辦公室被傳喚的秦霓便顯得很吃驚,但也乖乖的上了警車。
審訊室內,趙滕和周躍坐在秦霓對面,趙滕開口道:“10月3號的晚上你在哪里?”
秦霓想了想,說道:“那天我休息,一整天都待在家里,趙警官,出什么事了嗎?”
“吳昭昭死了?!?p> “什么?”聽到吳昭昭死訊的秦霓一臉震驚:“吳昭昭死了?怎么可能?你們在哪兒發(fā)現(xiàn)的?”
趙滕眼里閃過一絲狐疑:“在城北一家化工廠的廢湖里,她死之前最后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你們聊了些什么?”
秦霓緩緩抬眼看向趙滕:“你們懷疑我?”
趙滕一怔:“我們只是秉公辦事?!?p> 聽到這句話的秦霓深深吸了口氣說:“那天她確實找過我,她約我到那家化工廠,說有事找我,但我覺得她肯定是在耍我,所以就沒去?!?p> “就這么簡單?”聽到秦霓的話,周躍一臉的不相信。
看著周躍,秦霓點了點頭。
這時,趙滕又說道:“你為什么會覺得吳昭昭是在耍你?她以前和你有過矛盾嗎?”
“是?!鼻啬蘅粗w滕:“高中的時候,吳昭昭是大人和老師眼中的乖乖女,但事實上她并沒有這么無害。一直以來,都是她攛掇著班上的人欺負我。我從小就害怕貓,記得有一次,為了整我,她找來一只流浪貓放在我的課桌里,當時那只貓睡得很香,我一伸手就摸到了它,雖然沒有被抓傷,但還是在那節(jié)公開課上出了丑。后來我們又在同一家大學讀書,她總是有辦法得到我的聯(lián)系方式,然后耍我。當我得知她成了老師后還覺得挺驚訝的,不過很快就不覺得了,畢竟現(xiàn)在這個社會,能稱得上為人師表的老師實在少之又少。”
對啊,如果當年秦霓的班主任或者任課老師,任何一個老師肯為她說句話,吳昭昭一行人也不會那么肆無忌憚。
說道這兒,秦霓苦笑道:“聽了這些,你們是不是就覺得我肯定是為了報復所以殺了她?”
周躍說道:“你的殺人動機很明顯?!?p> 此時的秦霓又笑了:“你們有證據嗎?僅僅是一通電話就確定我是殺人兇手?”
趙滕和周躍都沉默了。的確,除了這通電話以外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由于國慶過后連續(xù)下了好幾天的暴雨,湖邊的腳印都被沖刷的干干凈凈,除了那個發(fā)現(xiàn)吳昭昭尸體的流浪漢以外,沒有再發(fā)現(xiàn)其他腳印。
唯一的嫌疑就是秦霓。
“你說你沒去,那有人給你作證嗎?”趙滕問道,只見秦霓慢悠悠的說道:“那天一整天我都待在家里,八點十分的時候下樓扔垃圾,這個我鄰居可以作證,我和她打過招呼。還有八點十五分的時候我點了外賣,八點五十分左右外賣就到了,外賣員見過我,他也可以作證?!?p> 案子又陷入了僵局,因為吳昭昭正是在晚上8點到10點之間死的,倘若秦霓和外賣員見面的時間被核實的話,基本可以排除秦霓的作案嫌疑,畢竟從秦霓的家到案發(fā)地大概需要一個半小時左右的時間。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因為她極有可能在吃完飯后,或者在做完假的不在場證明后離開家來到化工廠殺了吳昭昭,時間是看似很擠,卻也來得及。
所以,最關鍵的是秦霓在晚上10點到凌晨12點這個時間段的不在場證明,才能完美的去除嫌疑。
但是秦霓卻說自己吃完飯后就睡了,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從家離開,期間由于同居室友何枝當時因私事回了趟老家,自己也無法找出能給她作證的人。
秦霓走后,周躍立刻趕去查證秦霓所說的那個不在場證明,然后把秦霓家周圍所有的監(jiān)控器查一遍,只要找到她的身影證明她在說謊就能判定兇手就是秦霓。而趙滕則再次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勘察,然后查看化工廠周圍的監(jiān)控器。
正在路口等出租的秦霓看到遠處走過一個她熟悉的身影,那個人也認出了她。
只見蔣莞姝走到秦霓身邊,開心的說道:“真的是你啊秦霓,我剛剛還以為看錯了呢。”
秦霓笑笑:“好久不見了我們,對了,你怎么在這兒?。俊?p> 蔣莞姝指了指不遠處的警察局,說道:“我現(xiàn)在是一名法醫(yī),在這兒工作呢。”
秦霓的笑容瞬間凝固,試探的說道:“你負責的不會是吳昭昭的案子吧?”
蔣莞姝也不再笑,略帶憂傷的說道:“沒錯,唉,我也沒想到回到眠荒接手的第一個案子居然是我認識的人。不過,你還好吧?那天我在趙隊長的辦公室里聽到了你的名字,你和吳昭昭......”
后面的話蔣莞姝沒再說下去,似乎再斟酌怎樣說才不會傷害到秦霓。
可是秦霓卻一臉輕松的說道:“我沒事兒,那晚我根本就沒去見吳昭昭,沒有證據說明我就是兇手,對吧?”
蔣莞姝看著秦霓那么樂觀,她也覺得開心:“沒錯,放心吧秦霓,我們一定會找出兇手證明你的清白。對了,你這幾天回家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我怕那個吳昭昭的家屬找你麻煩。”
看到蔣莞姝那么擔心自己,秦霓覺得心里暖暖的,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時期:“嗯,放心,我會注意的。你吃飯了嗎?要不一起去吃個飯?”
蔣莞姝笑著說道:“好啊,我們那么久沒見面了,正好聚聚,我知道南巷有一家巨好吃的烤肉店,走吧!”
聽到南巷兩個字,秦霓心里一顫,然后攙著蔣莞姝的手上了出租車。
火燒銀河
有人看我的文我就好開心好開心~~吳昭昭的死是個轉折點,大家再堅持堅持,真相就快浮出水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