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會導致墨家名聲受損,外人一定會大做文章。
“我知道?!?p> 茶壺的水沒了,蘇缊重新泡了一壺新的,放在茶盤上:“態(tài)度不要太強硬,不必跟她一般見識,至少讓別人覺得你們之間的關系沒問題。”
想到什么,她又說:“她媽媽不是喜歡賭嗎?花點錢,讓她媽去吹吹風?!?p> 蘇缊又不忘叮囑一句:“不論她有沒有和別人上床,必須要去醫(yī)院做個檢查?!?p> 為保安全。
洛歆在墨家祠堂罰跪到清晨六點多。
又困又冷又餓,脖子酸痛,膝蓋痛得無法直立。直
堅硬的地板把兩個膝蓋跪得發(fā)青。
“太太,您小心點走路,免得摔著?!?p> 腿上半點力都沒有了,使不上勁,只能被傭人扶著慢慢起身。
也只有在墨家,她才享有這么周到的伺候。
……
墨博跟蘇缊是屬于商業(yè)聯(lián)姻,夫妻二人的感情淡薄。
能生下墨妍和墨謹言一兒一女,是墨老爺子費了不少力氣,用藥算計了墨博好幾回,才有這結果。
墨博不喜歡這里,平日住老宅里。
墨宅只有蘇缊跟墨妍,墨博每個月會過來幾次,洛歆也很少見到他。
華麗的水晶吊燈下,餐廳寬闊敞亮,墨謹言坐在主位的左側。
港都的早餐很豐盛,經典的粵味。
洛歆進門的時候,墨謹言掃了她一眼,對傭人說:“扶她上去休息,給她上點藥,別留疤?!?p> 她滿臉憔悴困倦,嘴唇干裂。
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呆滯。
墨妍了喊她一聲,洛歆完全沒聽見一眼。
膝蓋上面的皮膚都跪破了,還有些滲血,火辣辣疼。
傭人給她擦藥。
“我自己就行了!”自己擦藥比外人來得迅速得多,至少能掌握好力度。
洛歆擦了很多藥,有人端來早餐。
從照映在地板的人影來看,她認出來人是墨謹言。
“我沒胃口。”
洛歆窩在沙發(fā)上,擦藥拉起了褲腿,露出嫩白的小腿。
她穿著十分保守。
只有墨謹言能將她看透,他知道衣服之下是何種勾人的風景。
“吃點吧,一會兒還有事要說?!?p> 他端來一碗白粥,坐到對面沙發(fā)上。
高挺的身形把沙發(fā)壓得凹陷,筆直修長腿藏匿在西褲里,坐下后褲子被上拉,露出了白皙棱角分明的腳踝。
墨謹言穿著一身白襯搭配黑褲。
黑與白的撞色,永遠是那副令人難以琢磨的模樣。
一夜都沒吃東西,洛歆已經感覺不到饑餓。
看到熬的發(fā)濃的白粥,反而有些反胃:“你有事就說吧?!?p> “關于你鬧出來的事情,大家都退一步。”
洛歆覺得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竟然聽到墨謹言語氣有些柔和。
瞪大眼睛盯著他:“怎么退你倒是說說?“
“你不再鬧離婚,我就答應你任意要求,甚至婚姻上的所有問題,以后我會每天回家,不會再對你太冷漠……”
“炸我?我不信!”
“我有什么必要騙你?”
她沒見過這樣一面的墨謹言,洛歆本能反應是對方在搞什么把戲:“那你繼續(xù)說?!?p> 墨謹言喉結滾動,十分性感:“夫妻生活方面,會盡量滿足你?!?p> “可我不需要了?!?p> “洛歆,你再想想吧,離開墨家了,你母親要怎么辦?”
墨謹言嗓音低沉,棱角分明的臉上五官深邃且立體。
可話相當陰狠。
內心的情緒萬馬過草原一樣激烈,但表面看起來風平浪靜。
“這婚不離,我這輩子都徹底完了?!?p> 醫(yī)生下達通知的時候,洛歆感覺天都快塌了。
她并不是多么要強的商業(yè)女精英,一生丁克沒有問題。
但她喜歡孩子,想要小孩。
墨謹言表情微妙:“我以后會做好安全措施。”
洛歆目光與一桌之隔的人對視幾秒,有些愣神,許久才斂回神緒,努力的捋清他說的。
“如果你還是有顧慮,我可以擬一份協(xié)議,給你作為保障?!?p> 洛歆察覺到了,墨謹言這次是認真的。
她盡量假裝的很淡定:“可是我累了,想回我自己的家?!?p> 待在墨家的每時每刻,洛歆都感到無比窒息。
“可以,我送你?!?p> 她開口拒絕:“不用了,讓助理來送就行?!?p> 墨謹言很快給助理打電話,讓他半小時內務必趕過來。
洛歆是在蘇缊跟墨妍的眼皮子底下離開的。
一夜跪刑,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
兩只腿好似注入了棉花的布柱,踩下去是空的。
助理把她送到了洛母住的中蘭苑。
“洛小姐,當心腳下?!?p> 助理很貼心,是墨謹言一開始做律師,就跟著他了,一路走來這些年,公事上幫了不少,他目送著洛歆下了車,直到她徹底站穩(wěn)。
“謝謝你送我回家?!?p> “墨總在準備和盛大談合作,離婚對他來說,將會是相當嚴重的一樁丑聞。”
“所以呢,你是他的說客嗎?”
洛歆的眼睛還是紅腫著,笑得比哭還難看,索性直接不笑了。
助理平日對她的態(tài)度,都是公事公辦,所以也沒什么情面要顧及。
而且確實沒半點情面。
助理說:“不,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些?!?p> 洛歆隱忍很久的情緒,忽然爆發(fā):“那我就不繞彎子,我會把錢還給他,婚也是非離不可的,離婚的事情一點商量余地都沒有。”
曾經她有多么的喜歡墨謹言,如今就有多后悔。
說完話,她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
知道洛歆回家,洛母歡歡喜喜的出來來接。
“歆歆,媽快想死你了,你怎么回來了啊……”
洛母的話就像針,扎在洛歆的心口上。
洛歆步態(tài)滑稽,一瘸一拐將行李箱推進門,把門關上,她目光嚴肅:“三天前你又找墨謹言要錢了是不是,你找他要錢的次數(shù)不止一次是不是?”
洛母被她問得有些無措。
“那什么,我剛煲了新鮮排骨湯……”
洛歆渾身都沒力氣,最后一點點的力氣用來把洛母拉住。
“媽,你還想瞞著我嗎,你跟我實話實說,到底拿了墨謹言多少錢?”
洛母賭性很重,又好吃懶做,唯一可取的就是顧及這個女兒。
洛歆的眼神看得她發(fā)慌,結巴的回答:“他,墨謹言怎么說也是我的好女婿嘛,再說墨家根本不缺這點錢……他家那么有錢,我找他要點錢怎么了嘛……”
“歆歆啊,你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