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7.新的線索
但同樣的錯誤,黃局是不會犯的。
確定了蘇玉柔跟秦朗兩人的嫌疑之后,他就迅速安排人對兩人的關系網展開排查。也同時調查杭、寧兩位知青的。
以證實兩人所說的真實性。
聽說養(yǎng)雞場投毒案再度被重啟,自家孫子牽扯其中,秦老整個人都不好了。
每每想方設法地打探消息,夢里都是他被做實罪名直接槍決的畫面。嚇得他冷汗淋漓醒來,唯物主義了一輩子的人都忍不住念兩聲阿彌陀佛。
求上天保佑,別在他眾叛親離,終于知道誰最好后,再失去唯一認可的親孫子。
然而臨時抱佛腳并沒有任何作用。
早就卯足了勁兒,要把事情原委查個清楚明白的黃局動作極快。
他甚至派人往寧知青老家,取了兩位老人的供詞。
發(fā)現一應相關信息都能跟寧知青所說的對上。
但錢票的來由么,寧父一臉感嘆地說是小女兒在同隊知青那里借的。
為了他這個土埋到脖子的糟老頭,孩子還不知受了多少罪,要還多久的債呢。幾經思索之下,他跟老伴決定將寧父的工作留給小女兒。讓她能夠不再受鄉(xiāng)下的苦,早點回到城里來。有個正經工作,他們老兩口晚年也有個依靠云云。
聽得寧知青熱淚盈眶,有種歷盡千帆,愿望終于有機會變成現實的激動。
蘇玉清的涼水就是這時候潑過去的:“可惜啊,老人家一番好意,注定要付諸流水了?,F在,秦朗跟蘇玉柔都咬死了你欠錢不還想當老賴,所以故意跟杭沛德合伙誣陷他們,并給出了幾張借條的證據。你要是不能拿出更多證據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回城是不可能回城的,倒是能去農場?!?p> 寧知青整個愣住,死死盯著黃局,就盼著他能給個不同答案。
結果他卻認真點頭:“是這樣沒錯?!?p> 嚇得她嗷一聲哭出來,然后就迅速轉動腦筋,不停地想啊想。自然而然的,就有更多的證據指向蘇玉柔跟秦朗。
比如說那袋子敵百蟲雖然不是她放進蘇家的,但她確實看過摸過。
早在蘇玉柔剛從蘇家搬出來的時候,就有那東西了。當時她還問蘇玉柔怎么弄那些有毒玩意兒,她說老屋子多年沒住人。
草木深深的,說不定有多少蛇蟲鼠蟻呢!
備著點藥總歸沒錯。
當時在場的不止她,還有跟蘇玉柔一起同住的三個女知青。
很快,那三個姑娘也都被喊過去問話。一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警告后,三人都齊齊點頭,佐證了這個事兒。
甚至她們跟她關系緊張,還暗暗防備過。
就怕蘇玉柔氣糊涂了,直接給她們上毒藥,一度有意無意地觀察敵百蟲存放位置與是否被動用過。可也沒看她怎么用,藥就沒有了。
要不是蘇家那袋子瞅著很新,她們都以為就是蘇玉柔那袋兒了!
黃局嚴肅臉,問她們這么重要的線索怎么之前不說?
三個小姑娘齊齊愣住,說什么說呢?
那可是大隊長的親侄女,大隊長護她比護著自家親閨女還厲害。反應她,那不是老壽星上吊──活膩歪了嗎?
她們的分工、探親假、工農兵大學名額與返城指標等,可都卡在人家親大爺手里呢。
萬一發(fā)現是誤會,她們可就慘了。
要不是誤會?
呵,那就更慘了好么!
精通算數的姑娘們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基本原則,默契地選擇了閉嘴。
就好像蘇愛軍與陸成功打仗當天,有人影影綽綽看著好像有個穿花襖子的偷溜進了養(yǎng)雞場同樣沒有聲張似的。
沒有實際證據,也沒有實際利益,不愿意冒這個險、得罪那個人而已。
這個舉例讓黃局氣到拍桌,憤怒震耳欲聾:“你們是說,當天還有社員看到穿花襖子的人偷偷潛入富強養(yǎng)雞場?那怎么之前篦子似的來回在富強生產大隊梳理了那么久,就沒有一個人說起?”
三個小姑娘嚇成鵪鶉:“我們,我們也不確定到底是誰說的。就是上山撿柴的時候,遠遠聽了兩句???,可按著貼出來的結果,那個人應該是毛德富吧?”
“也,也興許是他為了隱藏自己,特意男扮女裝呢!”
“就是就是,極有可能……”
這可能雖然不排除,但黃局身為刑偵人員,哪能通過聯(lián)想辦案?
必須抽絲剝繭,排除一切嫌疑啊。
這不蘇玉柔那袋消失的敵百蟲,還有那個不知道身份、年齡的花棉襖人就成了接下來的重中之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