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我們該上路了?!鄙蜓自抡f道,
藍若初緩緩點頭。一行馬車又重新出發(fā),整頓好隊伍,向著池國方向繼續(xù)前行。
前方,就是我以后的家嗎?
到了邊疆后,劉沈兩位將軍此去便是將那駐守邊疆已久的護國將軍——龐潯從邊疆換下。
劉皓渝與沈炎月二人上前,同面前那男子抱拳。
“龐大將軍辛苦了?!薄安豢?,衛(wèi)國乃是我的責任?!?p> 他說道,一身戎裝,本是銀色的柳葉甲泛著爍爍金光,烏發(fā)一絲不亂的束在頭頂,未戴頭盔,賞心悅目的面容一莧無余,只是尸山血海修羅場中殺出來的人只一個抿唇,一個皺眉,凌厲殺氣便罩過俊麗眉眼,令人無端想要退避三尺。
簡要交接后,車馬重新出發(fā),只是多了一列池國的軍隊。
漸漸,落日拖著尾巴,城門口緩緩映入眼簾。
池國外。
高遠深邃的蒼穹,顯得碧藍如洗,漫天的白云悠悠飄蕩,平整如鏡的水面清晰垂直地倒映出藍天白云,微風吹過,水面上泛起陣陣細碎的漣漪,顯得波光粼粼,如夢似幻。
“小姐,咱到了?!?p> 翠兒有些興奮的張望著,無奈那一紅簾,藍若初即使也好奇,卻無法觀看。
“那就是墨國的郡主吧,果真是來和親的?”
“是啊是啊,那郡主真是好福氣做了王子妃,其他人那是想都不敢想?!?p> 伴隨著人群的紛紛議論,池國將軍冷眼看著,只是領著馬車進了宮城。
藍若初低眸,眼中百般流轉。
這么快就到了,我的家。
————小溪旁。
“公主,您要再偷跑,顧淮可保不住您?!鳖櫥粗钡卣f,見夏之泠毫不在意,眉眼間又懊惱了幾分。
“哎呀呀,顧淮,你擔心什么啊?本公主武功可好了。”
夏之泠慢悠悠的說著,用手捧起水,說罷朝顧淮灑去。
“公主!”
“哎哎,你可不能還手啊,我要告訴父皇的?!?p> “…唉,行。”
見夏之泠捧腹大笑,顧淮的面容才緩和幾分,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公主接下來怎么打算?”
夏之泠抬頭望著天,湛藍的天空,連接著四面八方,宛若碧藍色的屏障,將人們都困在這一方天地間。
“回宮,可不能讓父皇多疑,本公主要去找姐姐。”
“是。”
————宮殿內。
兩位太后端坐在桌前,儀表堂堂。
其中大太后溫妮著一湘紅色大紅妝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挲有聲,紅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雍榮華貴,卻也將那保養(yǎng)的極窈窕的身段隱隱顯露出來,白皙勝雪的皮膚襯托的吹彈可破。
二太后樰嵐月的耳垂上戴著一對祁連山白玉團蝠倒掛珠綴,襯著脖頸愈發(fā)的修長而優(yōu)雅,純凈的無一絲雜質的琥珀項鏈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皓腕上的一對獨山透水的碧綠翡翠鐲子,使一身的裝容更加完美。
坐在下位的是皇上夏淵。
大太后是夏淵的生母,也是先皇明媒正娶的正妻,二太后本是先皇的皇貴妃,因先皇遺囑,又因二人交好,夏淵這才立樰嵐月為二太后。
“淵兒,母后知道,凝兒在你心中,定是不可磨滅的存在,可如今離她離世這么久,你也沒重新立個正妻,都讓人聽了笑話去。”
溫妮淡淡開口,抿了口茶。
二太后樰嵐月臉上也微露出難色。
“是啊淵兒,這當今皇上叫人嚼了舌根…”
“母后,月母,兒懂得您們的用心,也定知如此,凝兒雖已離世多年,可墨國仍然屹立不倒不是嗎?即使再立一個新后,又如何?不立,又如何?”
提起皖凝,夏淵的眼眸暗了幾分。
皖凝是夏淵的正妻,夏之泠的生母,幾年前,一場大火將皖家燒成灰燼,那時的皖凝,正好在大堂內,被燒成面目全非。
那天之后,全國上下百姓哀悼連續(xù)五日,夏淵更是哭的血絲布滿眼球,尚懂事的夏之泠,只是怔怔地看著,拉著姐姐夏亦攸的手。
那日,是皖凝帶著夏之泠回皖家的日子。
夏之泠貪玩,便跑出去院子同其他小伙伴玩耍,皖凝便在大堂內與父親談話。
柴房一個不起眼的小火,延伸成漫天火光。夏之泠仍然還記得皖凝絕望的眼神,嘴里不停的喊著“快走”,她哭著喊母后,可燃燒的木頭倒下,遮擋了她們唯一的視線。
自此之后,夏淵將愛都投注到了夏之泠的身上,他精心培養(yǎng)她,防止重復的事件發(fā)生。
思緒拉了回來,夏淵看出兩位太后的為難,起了身。
“若無事,兒先去找軍師議事了?!?p> 說罷,轉身出了門。
溫妮嘆了口氣,道。“淵兒真是愛的凝兒至深……”
“是啊?!睒輱乖乱舱f道。
走出后,墨淵松了一口氣。
凝兒,我會替你好好照顧之泠的。
我,也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