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沒事!真的沒事!
喬星只想縮在洞里,可被子外有節(jié)奏的拍打,卻一下一下的將他的怨氣消解。
她默默露出一個腦袋。
清澈的眼眸中,還帶著落寞恐懼和驚疑不定。
那平日里時常帶著明媚燦爛笑容的臉上,如今只剩下委屈和怯意。
即便這樣,喬星卻依然頂著清透的眸子,對他道謝。
何頌的心忽然被人攥緊,雖然轉(zhuǎn)瞬即逝,可這一次,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變化。
男人愈發(fā)沉默。
看著喬星,最終只道:“睡吧?!?p> “睡一覺就好了?!?p> 用日歷對生活要求不高,偶爾出差都做經(jīng)濟艙的何頌,第一次出動了私人飛機。
何家一向低調(diào),可何頌在那邊出差,卻忽然要調(diào)私人飛機,何父當然好奇出了什么事。
這一打聽,險些氣瘋。
他從沒想到,二十多年過去,那個女人竟然還能在自己生活里引起風(fēng)暴。
何父一時間都沒有臉去見喬韋林。
私人飛機停在機場時,喬韋林第一個撲上去。
抱著喬星開始哭。
一個大男人,哭的老淚縱橫,本來就不大的眼睛,現(xiàn)在只剩下一條縫,還紅紅的,有點滑稽。
喬星忍不住輕笑。
喬韋林見狀,哭得更難受了。
喬瑾受不了了,將自己親爹拉到一旁。
“那你這是干嘛?妹妹看著精神也還好,你咋哭的跟人死了一樣?”
喬韋林一巴掌招呼上去,完全不心疼自己的兒子。
“有你這么詛咒自己的妹妹的嗎?快呸呸呸!”
喬瑾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妹妹,選擇暫時相信封建迷信。
“呸呸呸!”
對面的喬韋林唉聲嘆氣,“要是放在平時,你妹妹看見我這衰樣,肯定拍著大腿嘎嘎笑了,現(xiàn)在只有一聲小貓叫,你說我難不難受?!?p> “天殺的柳淑慧,早年你媽就被坑過,現(xiàn)在又來坑我女兒,就喬星那個腦子,完全不是對手啊,以后可怎么辦吶?!?p> 喬韋林愁。
他又不能時時刻刻黏在女兒身邊。
喬韋林愁啊。
再看著走來的和何頌,喬韋林第一次冷了臉,他背著手,冷哼一聲,根本不想搭理人。
何頌伸出的手落了空,被喬瑾及時接了過去,詢問當時的情況。
喬韋林對著小輩還不好說,可對著何父,兩人幾乎認識了一輩子,早年間何父被柳淑慧坑慘了,他當時還偷偷嘲笑過。
現(xiàn)在輪到自己,喬韋林只覺得滿嘴苦澀,他開始從二十年說起,一樁樁一件件指責(zé)何父。
恨不得回到20年前,打死那個看笑話的自己,又去扇醒戀愛腦的何父,這樣她女兒也不會受罪。
何父心中愧疚,平日里一遇到喬韋林就跟炮仗一樣,現(xiàn)在唉聲嘆氣一言不發(fā)。
而拄著拐杖的和老爺子,守在床邊,眼底滿是關(guān)心,可也因為遲鈍,不知道安慰什么。
原本你還很難受的喬星,看著房間里五個男人嘀嘀咕咕,時不時回頭看她一眼,可又不敢對視,心里的委屈忽然就沒了。
即便有,也只是對著方昊了。
她一定要親手,將那個人渣送進監(jiān)獄。
“咳咳?!?p> 僅僅是咳嗽一聲,就引得幾個男人精神大動,喬韋林和何父一時間靠過來,對喬星噓寒問暖。
“乖乖,怎么了?那里難受,跟爸爸說?!?p> 何父現(xiàn)在還不敢跟兒媳對視,手上卻拿起手機準備打急救電話。
而床尾的喬瑾跟何頌,雖然沒有說,可目光也是緊緊追著自己。
“我沒事?!?p> 喬星打掉他爸在她腦殼上作亂的手,強調(diào)道:“我真的沒事?!?p> “我現(xiàn)在只想將方昊那個人渣受到應(yīng)有的教訓(xùn)。”
“至于其他的,我已經(jīng)好了。”
喬家何家的男人們沒有一個人相信。
喬星越是急切的想要證明,幾個男人就越是不相信。
幾個人看智障一樣的看著自己,喬星氣悶。
她真的好了啊,她這輩子有錢,有愛自己的家人,她已經(jīng)很幸福很滿足。
她不能因為方昊那個人渣,就否定掉所有的事情,而且這件事情終將會過去,可她的家人永遠都會過去。
喬星將這些話說出來后,幾個男人面面相覷。
關(guān)了門,幾個男人一時沉默。
喬韋林又開始抹眼淚,喬瑾翻個白眼,從兜里掏出手巾遞過去。
“唉,閨女長大了,真是......又喜又憂?!?p> 喬韋林一直盼著閨女長大,像現(xiàn)在這樣整天吃喝玩樂,傻樂呵,看著就好騙,可真的看著女兒說出這么善解人意的話,他心里又酸澀的不行。
這是真的吃了苦才能成長啊。
要是這樣,他寧愿閨女一輩子傻樂。
喬瑾給父親遞完手巾,迅速轉(zhuǎn)過頭,不讓自己情緒失控。
“你看要不要給星星請個心理醫(yī)生。”
何老爺子建議。
“不行,不行,要真請了,不就潛意識的認為咱星星病了么!”
“有病的事那些人才是,我星星好好的?!?p> 喬韋林反駁。
可幾個大男人實在不知所措。
之后的幾天,他們更加小心翼翼,惹得喬星欲哭無淚。
而何頌上班期間也一直蹙眉。
直到林特助給了一個建議。
林特助看著短短幾天自家總裁身上的變化,破是感慨。
誰能想到呢,看似不近人情,每天像是工作機器一樣的老板,竟然能這么在乎一個人。
“有什么事?”
何頌看著送完文件還賴在這里的助理,臉色不好看,他你發(fā)現(xiàn)自己最近不對勁,好像對什么事情都很沒有耐心。
這幾天公司氣壓一直都很低,誰都知道老板心情不好,就連茶水間里八卦的人都少了。
“何總,喬小姐身體怎么樣?”
“已經(jīng)康復(fù)了?!?p> 不僅身體好,心里也很好,可何頌總覺得不對勁,似乎是亢奮過度了。
每天都很有勁頭,特別積極陽光,每天聽一些什么勝利學(xué)演講,而且竟然開始健身了。
岳父又不讓請心理醫(yī)生,幾個大男人每天操心,又什么都做不了。
每個人耐心都很差,精神極度緊繃。
何頌不欲將這些煩心事跟下屬說,他煩躁地揉揉太陽穴,“沒什么事就出去吧,讓該下班下班?!?p> “何總,沒有請人聊聊嗎?”
“請誰?心理醫(yī)生?”
何頌也不贊同請心理醫(yī)生。
林特助想了想,話說的明白一點。
“不用請心里一聲,請女性朋友,或是親密的女性長輩也行。”
“這個時候,同性之間更好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