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她是誰
宋肆辰靠近,時染本能地往后退并閉上眼睛。退了兩步,腳后跟被什么東西絆住,身體搖晃。
然后,在下一瞬間,時染感受到了抓住腰部的結(jié)實胳膊。
“時染!”
就在耳邊聽到的聲音,時染不知不覺地睜開了眼睛。
眼前看到了還滴著水的黑發(fā)和鮮明的瞳孔。
微微皺著眉頭的宋肆辰低聲說道。
“很危險,要小心?!?p> 時染不由得咽著唾沫思考。
現(xiàn)在這里最危險的就是宋肆辰。
撲通撲通。
心臟在瘋狂地跳動。
時染屏住呼吸盯著眼前的宋肆辰。
把濕漉漉的頭發(fā)捋到后面,在月光下,臉上留著陰影,更是顯得五官立體。
“時染?!?p> 宋肆辰呼喊她的名字,令她回過神來,推開宋肆辰,站直身子,不自覺地咬住嘴唇。
她還沒有回答,宋肆辰的手已經(jīng)抬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入水的原因,手有些涼,輕輕地觸碰在時染的臉頰上。
“好像有點發(fā)燒?!?p> 不是感冒引起的發(fā)燒。
“我沒事。”
“感冒好些了嗎?”
“睡了一覺,好多了?!?p> 雖然不知道他剛才在做什么,但感覺剛下過雨的水很臟,應(yīng)該不是在洗澡。
視線緩緩地從他的臉上往下,看到他胸膛上的一些細(xì)小傷口,也不完全細(xì)小,有一些傷口,看起來很深。
“這都是……什么呀?這些傷口是怎么回事?”
宋肆辰寬闊的胸膛和背部布滿了痕跡。
“不是傷口,是疤痕。”
“怎么這么多?”
宋肆辰的身上多處這種像蚯蚓一樣的疤痕。
“自己一個人在外,這些都是必然的。”
宋肆辰不以為然地說。
“是有人欺負(fù)你嗎?”
時染生氣地問。
“沒關(guān)系的。”
他依舊是那副好像沒多大事一樣的表情,但是說話的語氣是溫柔的。
“欺負(fù)你的都是誰?”
時染不依不饒地問。
“我也不清楚?!?p> “不是學(xué)院內(nèi)的人嗎?”
“有時會突然遭到襲擊。”
想起之前宋肆辰說過的話。
時染盯著眼前的宋肆辰,心中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
她介入了宋肆辰幼年的生活,創(chuàng)造了更好的環(huán)境,但這并不意味著一切都變得容易。
他的生活也和前世一樣,都充滿著危險。
就像這里留下的深深的疤痕一樣。
時染把手伸到凹凸不平的傷口上。
“應(yīng)該很疼吧?!?p> 她聲音不大,但聽得清清楚楚。
似乎眼前浮現(xiàn)出受傷的那一天的慘狀。
但是時染的手一碰到腰就發(fā)生了變化,宋肆辰身體一縮一縮,肚子就緊張起來了。
肌肉緊湊得像一塊一塊。
從指尖上感受到的宋肆辰體溫也變得更熱了。
別說,這腹肌,讓時染更不想松手了。
宋肆辰好似在隱忍,握著拳頭,露出了青筋壯闊的胳膊。
他確實長大成熟了很多。
時染沒有注意到這些,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的那些傷口上,仿佛受傷的人是自己一樣,能想象到有多疼。心中滿是憤怒,抬頭看宋肆辰,眼神還摻雜著一絲憐憫。
周圍只有水聲和蟬鳴聲。
宋肆辰的胸膛上下起伏很大,俯視著時染,長長的眼皮撲簌簌地抖了一下。
那一瞬間。
時染才注意到這個舉動有多么的撩人。
她趕緊收回手,眼神躲閃,就要走,卻被宋肆辰握住手腕。
“怎么了?”
時染眨了眨眼睛,問。
“一起回去。”
說完這句話的宋肆辰轉(zhuǎn)身將掛在樹上的衣服拿下來,抱在懷里。
看著他還赤著上身,不禁問:“你不打算換好再回去?”
宋肆辰點點頭,將衣服遞給時染。
沒問,但是知道什么意思,接過來,就看著宋肆辰將衣服穿好。
“走吧?!?p> 穿好衣服的宋肆辰拉著時染的手一起往回走。
走在森林里面,月光透過樹中間的縫隙照在兩個人的身上,手牽著手,彼此身上的溫度都好像火爐一樣。
不知道為何,兩個人周圍的氣氛透著詭異。
“時染?!?p> 走了一段路,宋肆辰才開口。
“嗯?!?p> “你發(fā)燒了,明天就好好的休息吧。”
“我沒事?!?p> 項目比較重要,對時染來說,西城計劃是最重要的。
“爺爺?shù)那闆r怎么樣了?”
“和之前一樣,還昏迷著?!?p> “沒關(guān)系,會沒事的。”
時染欣慰一笑,回:“我知道?!?p> 其實,她根本不能確定。按照前世的時間線,現(xiàn)在正是爺爺生病快要離世的時間,雖然已經(jīng)改變了,但是時染不能保證爺爺會沒事醒過來。
她現(xiàn)在能為爺爺做的,就是保住時家。
不知不覺,兩個人已經(jīng)走出了森林,在進(jìn)入房間前,宋肆辰松開了時染的手。
“好好休息,晚安?!?p> “晚安?!?p> 時染轉(zhuǎn)身,打開房門,進(jìn)了房間。
聽到門外腳步聲離開,她深吸一口氣地靠在門上。
第二天。
時染感覺身體好了很多,只是睜開眼睛,腦海中浮現(xiàn)出的是昨天宋肆辰身上的傷口。
“腹肌不重要嗎?我在想他身上的傷干什么?”
時染感覺重點搞錯了。
起床,洗漱,從房間內(nèi)走出來的時候,恰好看到宋肆辰走了過來。
“早上好,時染?!?p> 他看起來精神煥發(fā)。
“早上好。”
剛回答完,宋肆辰的手突然抬起來,放在她的額頭上。
那一瞬間,時染看到了他手腕上帶著的頭繩,那是那次從她頭發(fā)上拿下來的,戴在手腕上。
緊接著,他低沉地聲音響起來,“沒事了,已經(jīng)不燒了,但是今天還是要好好的休息吧?!?p> “沒關(guān)系,工作要緊?!?p> 時染說著,轉(zhuǎn)身,關(guān)上房間的門,朝著電梯走過去。
宋肆辰緊隨其后的進(jìn)入了電梯。
“時染,今天早上吃什么?”
宋肆辰問。
“簡單吃點就好?!?p> 時染看著電梯壁,回答。
“早上吃藥了嗎?”
“我感覺沒什么大問題了,不需要吃藥了?!?p> “不要再生病了?!?p> 時染笑了笑,生病這種事情,誰說得準(zhǔn)啊!
電梯打開的那一刻,她笑著走出去。
剛踏出電梯。
“宋肆辰!”
迎面走過來一個帶著笑容的女人,喊著宋肆辰的名字。
“好久不見!”
宋肆辰和她打招呼。
時染看著女人的側(cè)臉,眼睛瞇了起來。
這個女人和前世她看到的待在宋肆辰身邊的女人很像。
雖然沒有看清樣子,但是側(cè)臉的輪廓很像。
她是誰?
心中一個聲音,似乎在詢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