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穿成寡婦,在大明養(yǎng)崽種田搞基建

  打掃廳堂的事秦柳交給了小啞巴,她自己承擔了上街采購的任務。

  秦柳買了菜取了膏藥回店,發(fā)現(xiàn)燕子樓的門虛掩著,有些奇怪:難道來客人了?

  燕子樓的廳堂里,大剌剌坐著昨天的貴客張大人,身后還站著兩個小兵,小啞巴正手扶拖把板著一張臉。

  秦柳心里咯噔,連忙放下了手里的東西,上前行禮賠笑:“張大人真是貴客啊!馬家新媳婦在后院里呢!”

  你找你的小姨子,別來我的店呀,我這燕子樓又不是馬家的產(chǎn)業(yè)。

  張大人瞇眼笑得和藹:“今兒個來,是為了昨天的飯錢。”

  秦柳連忙擺手,張大人身后的小兵給了她一錠銀元寶,秦柳一看就知道是五兩銀子的,連忙拒絕:“大人,這使不得,使不得!”

  張大人起身拿了小兵手里的銀元寶,拉過秦柳的手放她手里,又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地說:“你一個婦道人家,做個營生本就不容易,哪能占你的便宜?”

  秦柳被他握著手,只感覺一陣惡寒:你這色坯分明是在占我手上便宜好不好?!

  奶奶個熊的!

  秦柳努力把手抽了出來,只感覺手上火辣辣地疼。她經(jīng)常干活,原本細嫩的雙手如今有些粗糙,可被張大人那布滿厚繭的粗糙雙手緊緊攥著,抽出來費勁還被摩擦得生痛。

  她又往后倒退了幾步:“張大人說笑了,昨天是馬大哥娶妻,這飯錢他會結(jié)給我。”

  張大人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意味深長地說:“聽說,最近保國公被解了兵權(quán),賦閑在家了?!?p>  秦柳茫然又警惕地看著他,又往后倒退了幾步,沒再說話。

  張大人見狀,看了看一旁面色陰沉的小啞巴,笑道:“你這兄弟,倒是長得有幾分像韃子。”

  秦柳心里一沉,面上卻不顯:“咱們鎮(zhèn)子上以前蒙漢混居,我家祖上或許有些蒙族人的血統(tǒng),只是很多年過去,早就不知道了……”

  元朝統(tǒng)治時期,這里靠近元大都,蒙漢混居在此很正常。

  如今大明也不過建國一百多年,這里又靠近草原,有幾個長相像蒙人的并不稀奇。

  張大人靠近秦柳,彎下腰笑道:“小娘子說的是,這銀子你拿著。別跟我客氣?!?p>  秦柳沒再推辭,忐忑地接下了銀子。

  張大人也沒多留,很快就走了。出門時還回頭意味深長地沖秦柳笑笑。

  秦柳被他看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小啞巴奪過了秦柳手里的銀子,直接扔進了廚房的垃圾桶。

  秦柳則趕緊去洗了洗手。對于小啞巴如此“糟踐”銀子的做法,她倒沒有反對。

  如今五兩銀子也就不過她大半天的營業(yè)收入,她無所謂。

  她有些抱怨原身的容貌太好了。若是容貌普通一些,估計能少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是她到這個世界上一年多來第一回遇到對她不懷好意的人。

  燕子樓里傳來了嬌媚的女聲:“我姐夫呢?”

  秦柳迎出去,一身紅妝,體態(tài)風流的少婦從后門正往廳堂走,一邊走一邊四處打量,身后跟著一臉尷尬的馬昂。

  馬昂解釋道:“這燕子樓是李家的,不是俺馬家的……”

  女人沒找到姐夫,索性參觀起燕子樓了。

  這里裝修風格清新淡雅,墻上掛著字,書架上擺著書,雖然有股淡淡羊肉的膻味,可也還算舒適大方,品味不錯。

  她有些遺憾地抱怨道:“還一直以為這是你們馬家的呢!早知道不嫁過來了!”

  看到剛從廚房出來的秦柳,女人斜眼瞅了幾眼,一聲冷笑后又自顧自去打量燕子樓了。

  馬昂難為情地向秦柳解釋:“這是俺娘子,娘家姓曲,您叫她曲嫂子就是了?!?p>  秦柳正被張大人惡心到難受,滿肚子火氣沒處發(fā),便冷冷說道:“馬大哥,曲嫂子,我們店還沒營業(yè),想用餐,等會兒再過來吧!”

  這是自己的店,花了自己好多心血,那個曲嫂子進來就像看她的東西一樣打量,讓她十分不爽。

  馬昂愣了愣,拉著曲嫂子的袖子趕緊走了。

  他與秦柳打交道一年多了,還從沒見過她態(tài)度如此冰冷生硬。

  秦柳卻沒沉浸在負面情緒里太久,她很快調(diào)整了策略。

  前堂待客的事還是讓婁老頭來做。她盡可能做一些后廚和照顧老人孩子的事。

  至于照顧李老漢的三急需求,只能臨時叫婁老頭過來了。

  她也明白到這個世界的殘酷。

  一個女人如果沒有自保能力,擁有美貌對她并不是好事。

  并不是每個人都那么彬彬有禮,以禮相待。

  原身的悲慘遭遇不正說明了這一點?

  接下來的幾天倒是過得風平浪靜。

  張大人又來了幾次店里,都被婁老頭恭恭敬敬地打發(fā)了。秦柳不得不感嘆婁老頭的手段高明。

  小啞巴越來越沉郁,壓抑著憤怒,都不怎么和大郎二郎玩耍了。兩個孩子也很敏感,不再往小啞巴身邊湊了。

  這天天都黑了,婁老頭為難地過來請示秦柳:“有一桌客人現(xiàn)在還不走,聽話里的意思,想借咱們的店歇一宿。掌柜的您去看看?”

  秦柳隔著包間門聽了一會兒。

  包間里坐正中的二十多歲絡腮胡漢子被人尊稱為劉六爺,他旁邊跟他長相有些類似的被人稱為劉七爺,均頗有幾分江湖豪俠氣概。

  背對包間門口的一個闊膀漢子正義憤填膺地說道:“這官府太黑!去草原買馬,二十兩銀子就能買到一匹上等馬,賣給我們民眾非得要四十五兩!下等馬也得三十八兩!一倍地賺我們的錢!真是要官逼民反!”

  劉六爺冷冷掃了一眼包間門口,說道:“胡說什么?朝廷不停圈占馬場改為農(nóng)田、皇莊,我們養(yǎng)馬戶徭役越來越重,馬死了還得照價賠償!我們兄弟此次從草原販運邊馬,不為掙錢,只為給鄉(xiāng)親們減輕負擔,行的是俠義之舉!”

  包間中另有人附和抱怨道:“人稱‘江南之患糧為最,河北之患馬為最’。我們霸州鄰近京師,正是廠衛(wèi)特務、官僚地主施虐的地方。劉瑾上臺之后,橫征暴斂,要養(yǎng)母馬的人家每年得交一匹馬駒!

  可這母馬一年最多生一匹馬駒,如今草場不足,草料豆料供應不上,誰家能做到一年交一匹小馬駒?交不上馬駒的就得賣田產(chǎn)、鬻男女,補錢買高價馬,真是苦不可言!實在是快沒有活路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