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餐廳（9）
李知知的臉色更加難看，但她知道無論是張志還是王有新，她都沒有辦法搶來他們的身份牌，低下腦袋握緊拳，只能將這股委屈和不甘吞下去。
“行了，別老哭喪著臉，不就是張身份牌嗎?！睆堉九呐男馗袄献釉俳o你去找一張。”
他轉身走到門前，看著不知是死是活的司丞，一腳將他踹開：“瞎擋什么道，真晦氣?！?p> “這樣……不太好吧……”王有新小聲反對“不管怎么說都是他救的我們，現在這么對待他是不是有點……”
“咋的，你想當爛好人？”張志陰沉地瞟他一眼“說的這么高尚，咋不把自己的身份牌給他?！?p> 王有新瑟縮一下不再說話了。
張志冷哼一聲，蹲下來拽下司丞掛著的身份牌，掂了掂，“走，這家伙已經沒用了?！?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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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腳步聲，趴桌子上快要睡著的夏菱歌和賀知年紛紛抬起腦袋。
“司丞呢？”夏菱歌問。
“死了?！睆堉編в刑翎叺鼗氐?。
夏菱歌有些茫然地歪歪腦袋，總覺得這‘死的’也太隨便了。
張志瞧著他們，語氣里是掩不住的嘲諷和自豪：“現在就剩你們倆了，根本沒辦法和我們一群人斗，識相點，就乖乖聽話，要是晴晴高興了，或許還能放你們一馬。”
賀知年轉頭看向夏菱歌，夏菱歌抬下手指：“走，去看看?！?p> 賀知年附和：“哦?！?p> 他們把某人忽略得極為徹底。
……
來到廚房，點開走廊過道里的燈。
他們一眼就瞧見板板正正躺粘液里的人，賀知年走過去半蹲下來觀察，白色褲腿早已破破爛爛，露出被腐蝕得坑坑洼洼的小腿皮膚，血液紅得深沉，甚至有些發(fā)黑。
“好家伙?！彼痼@“這是下了趟油鍋吧，怎么這么慘?！?p> 夏菱歌倚靠門框，突然道：“他的身份牌也不見了?！?p> “可不是，不會真死了吧?！?p> 賀知年摁兩下表面，再將表盤側過來和司丞的表盤相互貼在一起，他沉默一瞬又道：“命挺硬，但也就剩二十秒，這家伙就徹底沒救了?！?p> 身份牌啊……
夏菱歌眸色有一瞬深沉，彎下腰仔細尋找，發(fā)現張標寫‘鮮肉’的牌子，但似被什么液體腐蝕過已經不能再用了。
“小菱子，還剩十秒。”
夏菱歌將腐爛牌子扔到一邊，隨聲道：“把你的身份牌給他戴上?！?p> 賀知年照做，但腦海里的機械警告聲響起，他忽地想起不對勁兒：“我的身份牌給他……那我怎么辦？！”
夏菱歌瞧他一眼：“在系統(tǒng)抹殺前，你再拿回來戴上不就行了？”
賀知年悟了：“還能這樣?！?p> 夏菱歌站起身拍拍手：“我再去找一張身份牌。”她抬起步子轉瞬想起什么，摘下身上‘小老板’的身份牌扔過去，“咱倆換一下，這張身份牌已經觸發(fā)不到什么新模式了。”
賀知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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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的荼蘼餐廳異常詭異陰冷，靜靜綻放的荼蘼花猶如狩獵者睜開的眼睛，安靜卻又詭異地注視著一切。
夏菱歌繞了一圈，都沒找到想要找的‘人’，什么時候這游戲能有個定位就好了，唉……
“這位客人，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她緩緩轉過身，就見剛剛空無一人的前臺徒然多站一位服務員，祂的雙手規(guī)矩地放在腹部，嘴角揚著標準而機械化的微笑，眼睛黑洞洞，頭頂卻亮著一盞白慘慘的燈。
“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祂又問道。
夏菱歌也靜靜看著前臺服務員：“剛才是有的，不過現在……問題已經不大了。”
她走過坐下，服務員隨即拿出一張菜單遞過來，夏菱歌大概看一眼，上面寫的基本都是食物種類和相應的價格，但這價格……“也太貴了吧?！?p> 誰家好人一盤拍黃瓜要三百塊，
明明可以硬搶，卻偏偏愿意花費根黃瓜，祂真的……
夏菱歌翻過去，發(fā)現肉類的價格反比蔬菜要便宜許多，她指著一碟冷凍肉問道：“生吃嗎？”
“也可以呢?！狈諉T好脾氣笑道“您若有這種嗜好，我們也能夠根據您的口味來烹飪?！?p> 夏菱歌：“倒也不必?！彼B整齊菜單放到旁邊，正準備起身，手腕被人一把給拽住。
服務生的笑容依舊甜美，但鉗制她胳膊的力道卻越發(fā)加重：“客人您還沒點菜呢，就這樣離開是不符合規(guī)矩的哦。”
夏菱歌想避開祂的鉗制，卻發(fā)現服務生的力量大得出奇，而且那股力量越掙扎越重，她眨眨眼睛，倚靠前臺柜子，身體干脆朝前傾斜，“一定要點菜嗎？”
“當然，這是本店的規(guī)定?！狈丈f道。
夏菱歌點點頭，朝祂勾勾手：“那你靠近些，我告訴你點什么菜?！?p> 服務生嘴角的笑一僵，神色竟帶有狐疑地瞅她幾眼，但良好的職業(yè)素養(yǎng)還是讓祂微微傾過身體去聽。夏菱歌的指尖順著祂的發(fā)梢緩緩朝下滑，徑直落到祂身前的牌子上：“莼菜?！?p> ……
賀知年不斷換身份牌的手快要廢了，腦袋里的機械音時響時不響，他已經從最開始的緊張慌亂變得麻木冷漠，甚至產生一種‘這個游戲不過如此’的參透。
“還沒醒嗎？”
夏菱歌揉著腦門，將身份牌扔過去：“給他戴上?！?p> “你咋了？”賀知年看著腦門通紅一片的夏菱歌，邊給司丞換身份牌，邊茫然問道。
夏菱歌盤腿坐下，想了想：“可能是，祂不喜歡那個梗?！?p> 要不然怎會在消失前還要砸她一下。
賀知年：“？？？”
他不是很懂……
“那現在該怎么辦？”
三張身份牌全部各歸其位，賀知年也學著她的樣子坐地上。夏菱歌靠著墻壁長呼一口氣：“現在，有兩個法子。第一，再找張身份牌。因為現在除了李知知，所有玩家都擺脫了‘鮮肉’身份重生成‘人’，也獲得投票的權利，再找張身份牌可以拉攏李知知，這樣至少人數上比秦可晴更具優(yōu)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