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東街KTV
半個小時后,東街。
東街住著的人雖然魚龍混雜,但大部分人都很好相處,江判此時來到一家快遞站,快遞站排隊(duì)取快遞的人很多,房子也很小,冷色的白熾燈閃著淡淡的光線,到處堆放的都是顧客的快遞。
江判走的是后門,快遞站是他和發(fā)小張麟羽一起開的,這個地方的路段他都熟悉。
少年推門而入,門店沒有特意裝修,因此大門會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吱呀”。
“麟羽?!苯袉镜馈?p> 整個快遞站都是張麟羽在忙活,他看見江判,眸子里瞬間高興起來,“狗判?好久不見!你又變帥了!”
二人已經(jīng)非常熟悉了,江判唇角微微勾了勾,他也沒有拐彎抹角,“麟羽,我想找你借點(diǎn)錢?!?p> 借錢?
張麟羽閃過一絲疑慮,狗判可是從來不找他借錢,莫非……是遇到什么難事了?!
“是不是那狗日的又去找找你要錢了?!”張麟羽一猜就知道。
見江判沒有吭聲,張麟羽心里更是了明。
媽的!那種人都不配當(dāng)父親!
沉默了半響,江判看向張麟羽,唇角微起,“麟羽,以前我覺得生活沒有什么趣味,不如渾渾噩噩度過去,但是現(xiàn)在我發(fā)現(xiàn),其實(shí)這個世界還有一個人,她是真心的?!?p> 張麟羽愣住,他從江判眼神中讀出一絲溫柔……
狗判有喜歡的姑娘了?!
“狗判,你有喜歡的女孩兒了?”
算吧。
但江判沒說話,不否認(rèn)。
“那成,你打算借多少?”
“兩萬?!?p> 張麟羽沒有猶豫,掏出手機(jī)便將錢打入江判的銀行卡里,從前江判沒少幫他,他很少開口讓自己幫忙,既然他開口,他一定竭盡全力。
江判勾了勾唇,拍了拍張麟羽的臂膀,“謝了,這錢有一天我一定會還你。”
張麟羽沒當(dāng)真,不管將來江判能不能還,他都不在乎,因?yàn)樵谶@世上所有人都看不起他,只有江判……
可他不知道的是,在不久的將來,江判真的會兌現(xiàn)諾言,給了他所有人都羨慕的富貴……
……
晚上,九州高中放學(xué)。
池早覺得江判今天請假沒來上學(xué),應(yīng)該是做兼職去了,前世她遇到過江判在東街KTV當(dāng)陪唱。
可當(dāng)時的她……沒有在意。
池早回想著路線,不一會兒就到了江判的所在地,里面的聲音雜亂,人群倒不擁擠,大概顧客都在包廂里吧。
她走進(jìn)去,彩色的燈光閃爍著,碎碎的光線打到眼上有點(diǎn)刺眼,池早忍不住地瞇了瞇眼。
她來到前臺,前臺看守的是個中年大叔。
“叔叔,我能問一下江判在不在這兒?”
池早一雙好看的杏眼格外出彩,白凈的臉上滿是琉璃感,她長長的睫毛微微扇了扇,靜靜等待大叔的回答。
中年大叔也很和藹,他仔細(xì)地打量地打量眼前的小姑娘,或許小姑娘天生就帶著親切感,大叔心底莫名軟了下。
“哦,你說小伙子是吧?長得挺帥的。”
池早眼前一亮,“你知道他?”
大叔雖然不了解那小伙子,但他知道小伙子不愛理人,但是干活很麻利,每天都干到很晚。
“知道,那小伙子也不容易,早上6點(diǎn)就來上班了,一直干到臨晨4點(diǎn)才下班,也不知道他家長怎么想的,這么小就來上班?!?p> 池早的心頭猛地一顫,雖說心里早就有猜測,但從別人口中知道真相的瞬間,她還是忍不住難受。
江判,應(yīng)該很累吧?
就是在這么辛苦的情況下,他的成績還名列前茅,應(yīng)該是為了學(xué)校那點(diǎn)獎學(xué)金吧……
池早覺得悲傷和難過,隱忍跳動的心口一陣酸澀。
“那大叔,你知道江判現(xiàn)在在哪嗎?”
大叔從系統(tǒng)查了一下,最后給小姑娘答案,“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大廳里駐唱?!?p> 得了答案,池早對著大叔說了聲“謝謝”徑直走向大廳。
大廳中央,池早放眼望去,頭頂暖色的燈光落在少年那張干凈蒼白的五官上,修長白皙的玉指彈奏著手上的吉他,歌聲從他口腔唱出來,很動聽。
臺上的江判很耀眼,但他的耀眼不是明目張膽,而是自卑……
人海中,江判的視線巡視過一圈,他驀然定格在不遠(yuǎn)處的身影,等那處身影離近。
他認(rèn)出來,那是池早。
女孩兒穿著校服,她的眉眼帶著江南少女獨(dú)有的溫婉氣質(zhì),眼睛清亮水潤,嘴唇也紅潤柔軟,此刻的她在盯著他看。
江判心底忽然一緊,他不想讓她看見自己此刻的模樣……
他稍稍撇了撇頭,盡量不讓池早看見自己。
一首歌下來,后半段江判明顯唱的很急,他下了臺,神色匆忙地離開……
池早見狀立馬追了上去,休息室沒開燈,但她明明看到江判進(jìn)了這里的呀!
正當(dāng)疑惑之際,休息室的燈光“啪”的一下亮了起來。
池早驚住朝著身后退了兩步,后背撞到了一具結(jié)實(shí)有力的身體,她能夠清晰感知到胸膛的滾熱和紊亂的心跳聲。
池早耳邊嗡的一聲炸開。
“你怎么來了?”
男生富有磁性的低嗓鉆進(jìn)她的耳朵,沉沉的,清冷中分明又摻雜著溫柔。
目光觸及,小姑娘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眼尾濕潤清澈的要命,像是讓人馬上就醉迷其中一樣,她的膚色很白,隱隱透著病態(tài)那種白,但被燈光照著有種不太真實(shí)的虛幻質(zhì)感。
江判微微瞇著眼,他寬大的手情不自禁地覆在她的臉龐,能感受到溫軟的指腹輕按在自己的肌膚上。
“池早,為什么,我感覺我所有的事情你都知道?”
池早耳蝸酥酥麻麻的癢,少年的手并不是很細(xì)膩,反而手上會有些許繭子,碰到肌膚上的時候微微顯露出害羞的紅色。
方才江判在臺上,池早沒有看清少年臉上的情況,很明顯江判右半臉腫了起來。
“江判,你的臉怎么了?”
池早擔(dān)心起來,手指輕輕附上少年的臉,手心的溫度一點(diǎn)一點(diǎn)傳到江判的臉部……
二人此刻的氣溫都在上升。
“天!”
“怎么會這么嚴(yán)重?!”
“誰打的你?!”
“我找人幫你還回去!”
一連串的話語硬是惹得江判愣了一下,小姑娘炸毛起來的樣子反倒有些可愛,像只小母老虎。
十月喃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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