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升級:仵作的驗尸書】
【仵作的驗尸書(未完)】:老縫尸人一生所學(xué)皆系于此,可憐他未作完此書,便被不孝徒弟砍殺,如今,你繼承老縫尸人衣缽,嫁接他的雙手,這雙將生死探究到極致的雙手,幸運的引路人啊,你得到了秘密,卻不等于解開了秘密,當(dāng)你跨越生死,撥開神秘面紗之時,就是你完成老縫尸人所愿,編完仵作的驗尸書的那刻。
【頭頂突然沖下多只食腐烏鴉,你死了?!?p> 時芯關(guān)掉手機。
看起來,她好像只是換了雙縫尸更順暢的手。
實則,她多了個死掉的師傅,還間接性害死自己的大師兄,替師傅報了仇,又抱著完成死者遺愿的想法,走向了著書的人生道路。
這故事……還真是曲折啊。
時芯讓狗娃在這兒等,她要回去一趟。
藏手。
玉河村長老信守承諾,讓吳事去報警。
當(dāng)然,真報警是不可能,就是演演戲裝裝樣子。
警察沒來的這段時間,大家都食不知味。
死人的恐慌沒有當(dāng)時爆發(fā),就會在事后一點點積累,慢慢回想諸多細(xì)節(jié),越想越害怕,怕到下意識蜷縮到角落,左顧右盼想找個殼套著,最后被迫接受,或者發(fā)瘋。
而面對集體,壓垮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膽小、最經(jīng)不起變故的那人壓抑的哭泣,從最開始咬唇不發(fā)出聲音,到后來猛的一個抽噎,再然后嚎啕大哭,撲到他人懷抱尋求庇護。
若還有思考能力就崩潰大罵,找出那個害他輪到到如此境地的人,無論是誰,只要跟這件事有關(guān)系,就必須背負(fù)指責(zé)。
皮球踢來踢去,越來越多被影響的人加入其中,激烈的爭執(zhí)、懷疑、輸出,打辯論賽都沒這么有邏輯性還富有感情。
理智尚存的領(lǐng)導(dǎo)者出面安撫,要么被帶動一起罵與被罵,要么在推搡中受傷,被集火成為幕后真兇——
“是你吧黃林!這個地方就是你定的!”
“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自從你家里面破產(chǎn)你就活的像條狗!肯定是你為了錢出賣我們!”
“真卑鄙啊!同校校友死了你居然還能這么冷靜?”
“為什么剛才不去和他們要說法?現(xiàn)在警察也沒來,是不是被你給打發(fā)走了?”
時芯一來就是這副雞飛狗跳的場面,黃林被逼到站在桌子上拿燒烤簽子自衛(wèi),入選網(wǎng)球聯(lián)賽的成員圍著他討要說法,幾個身材強壯的一腳踩著凳子躍躍欲試,似是要上演嚴(yán)刑逼供。
章凝之站在桌下,緊張的盯著局勢,保證自己在有利位置,能隨時阻止這場爭端爆發(fā)。
張肅離得最遠(yuǎn),像螃蟹一樣貼著墻,右手邊就是后門,一旦打起來他絕對第一個跑。
“住手!”
“你們是要犯法嗎?”
時芯罕見的主動站出來,剛喊一句就被人打斷。
院門大開,洛科院網(wǎng)球部進入,一群人很快占滿了半邊院子,為首的唐蓮鎮(zhèn)定自若,如此不利的局勢下完全瞧不見一絲慌亂。
唐蓮先是嫌棄地看了眼時芯,似乎是嘲諷她這點小事都搞不定,接著邁開長腿逼近桌子,伸手將黃林接下,安置到一旁安全位置,整個過程無人敢攔,儼然一副騎士與公主的戲碼。
騎士舉起手機:“電話已經(jīng)打不出去了,能夠溝通的范圍僅限這個村子里的人,也就是說我們只能互相聯(lián)系,無法與外界連接。”
“什么?!”
“怎么會這樣?”
眾人紛紛低頭,打電話的打電話,發(fā)微信的發(fā)微信,詭異的一幕上演,無論是哪種聊天工具,除了身邊的人,誰都聯(lián)系不上。
“靈異事件!絕對是靈異事件!”
“咱們遇上鬼了!”
“各位稍安勿躁?!碧粕徖事暤?,“只要我們能熬到明天早上,大巴車就會準(zhǔn)點來接,現(xiàn)在,我們不清楚玉河村到底藏著什么秘密,為了防止村民們察覺出不對,提前動手,我建議大家像之前一樣外出活動,盡量減少村民們的警惕?!?p> “還要出去?”
“這種情況誰會出去啊?”
“提的什么破爛意見!”
唐蓮沉下臉:“不想出去也可以,反正等下我是會選擇走的,如果誰因為在這個廢棄院子里聚堆,而被先開刀的話……”
下面的后果她沒說,大學(xué)生會自己腦補。
打個巴掌給個甜棗。
待沒人再行反對之話,唐蓮才繼續(xù)道:“不靠近岸邊,遠(yuǎn)離村民,活下來的幾率就能增加,雖然我們無法聯(lián)系外界,但有危險互相通知還是能辦到的,現(xiàn)在我面對面建個群,想活著的就加進來,密碼是……”
時芯也掏出手機,輸入四個零。
群名:“逃離玉河村”。
如此富有希望的名字并不是唐蓮改的,看來大家沒有放棄,這波動員也起到了一定團結(jié)作用。
身前傾下一道陰影,唐蓮冷著臉遞出微信二維碼:“掃我。”
時芯看著她:“不生氣了?”
“為什么要生氣?”唐蓮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在分出勝負(fù)之前,你得活著?!?p> 時芯無所謂地聳肩,然后又瞧見她有指向性的加了章凝之跟張肅。
張肅渾身發(fā)軟,捂著胸跑過來哭訴:“嚇?biāo)牢伊藭r姐!她加我的目的不是想搞死我,對吧?”
“放心吧,她沒那么小心眼?!?p> 隨口敷衍兩句,視線在周遭游移,最后定格在被孤立的黃林身上。
他縮在一塊褪皮的墻邊,手足無措地看著部友忙碌,苦澀又心酸。
算了,反正也習(xí)慣辦事不討好了,不就是一個人嗎,哪次不是一個人呢。
正當(dāng)他鼓起勇氣準(zhǔn)備單槍匹馬面對吃人的玉河村時,忽然感覺身邊多了人的溫度。
“黃林,能幫我個忙嗎?”時芯拽著懷里的人,擔(dān)憂地說,“章同學(xué)一個女孩子沒人照顧,我思來想去,這里也就你比較靠譜?!?p> “我、我嗎?”黃林非常詫異地指著自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我也不知道行不行……”
章凝之本來就不想跟人組隊,一看有機會落單連連附和:“是啊是啊,我還是自己走吧,麻煩黃同學(xué)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