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尼姑庵
屋內(nèi)一陣沉默,就在她要站不住時,沈震總算開口,“既然是三人都有錯,蝶蘭已經(jīng)提出去尼姑庵反省,其余二人便在府上禁足一月,罰俸三月,你也不必再揪著不放,沒有個當(dāng)家主母的樣,”
沈震從未對劉芙蓉說過重話,當(dāng)初娶她也不過是形勢所迫,看上她背后娘家勢力,對她雖說尊重,但也僅僅如此,是沒有任何感情可言的。
劉芙蓉被嚇得險些跪下,沈蝶蘭連忙走過去扶著她,聲音輕柔道,“母親當(dāng)心?!?p> 可這關(guān)心話,落在她的耳里便是嘲諷。
她又不能將人推開,忍著心中憎恨,站好將手拿出,對著沈震道,“夫君說的是,是妾身有失管教,自是和兒女一起受罰,還望夫君莫在氣惱。”
沈震很滿意她的話,心中稍微舒坦,語氣也恢復(fù)之前的冷靜,“回去吧。”
劉芙蓉緩緩告退。
沈蝶蘭行了一禮也跟著出去了。
出了院門,劉芙蓉眼神陰狠地看向沈蝶蘭,“這一個月在尼姑庵,你最好警惕些,可別睡得太死?!?p> 沈蝶蘭微微一笑,福了一禮,“謝母親提醒,女兒先行告退,母親早些歇息。”
晚風(fēng)吹起她裙擺,柔弱的身子挺得直直的,絲毫沒被劉芙蓉的話影響到。
黑夜中,樹葉一陣沙沙作響,一個黑影掠過,落在大皇子府書房內(nèi)。
“稟大皇子,沈大小姐去找沈丞相,明日自請去尼姑庵反省?!卑涤皢蜗ス蛳拢故椎馈?p> “自請?那劉芙蓉就沒為難她?”君寒澈低沉道。
這小丫頭,是越來越看不懂了,不等暗衛(wèi)回答,君寒澈又揮了揮手,淡淡道;“下去吧,繼續(xù)守著,保證她的安全?!?p> 暗衛(wèi)應(yīng)了一聲,起身閃了出去。
看來明日還是得親自去見見她一趟。
翌日清晨,沈蝶蘭帶著兩個丫鬟簡裝前往尼姑庵。
尼姑庵位于城南郊外,離京都二十公里左右。
她到時剛至午時,丫鬟將東西放置好簡單用食后,便回了屋子沒有出來。
對庵里其他人說,這幾日是要誠心反省,除了用膳沐浴洗漱外,不得有人來叨擾。
其他人也沒多想,只暗暗道,這沈大小姐果真是有孝心。
直至黑夜,月掛高空,沈蝶蘭換了一身黑衣勁裝,頭發(fā)高高扎起,周身氣質(zhì)清冷,拿去劍出了院子。
屋外的丫鬟早已被她支開,此時的尼姑庵一片寂靜,沈蝶蘭想了想,抬步往后門走去。
剛走至后門,身后便有東西破風(fēng)而來。
沈蝶蘭身子一頓,隨即一個旋身,拔出劍,反手掃了一個劍風(fēng)過去。
‘鐺’的一聲,暗器落地,隨后竹林口處走來一個身姿挺拔的男子。
抬眼望去,男子劍眉星目,輪廓深邃,臉上帶著不可一世的笑容,朝沈蝶蘭緩緩踱步而來。
“君寒澈?你來干什么?”沈蝶蘭皺眉質(zhì)問道。
“看來在丞相府這些日子,師妹疏于練習(xí),都跟了你一路了,怎么才發(fā)現(xiàn)。”君寒澈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調(diào)笑著說道,仿佛昨日拂袖而走的人不是他。
“師兄武藝高強(qiáng),蝶蘭自是比不上?!?p> 見他不愿說出來意,沈蝶蘭也不再與他廢話,收起劍便要離開。
她的時間可不多,這里離藥王谷還有幾十公里,若不加緊時間過去,恐怕在天亮之前趕不回來。
君寒澈見她轉(zhuǎn)身離去,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無蹤,上前一步抓起她的手,將人禁錮在懷,強(qiáng)行帶回之前的屋子。
被無緣無故帶回的沈蝶蘭氣極,張口咬在捂在自己嘴上的大手。
君寒澈吃痛,微微皺眉,松開了她。
“這么生氣?”他看著自己虎口處的一排小巧的牙印說道。
“我今晚有急事,沒空和你鬧?!鄙虻m擦了擦嘴角,后退幾步淡淡道。
“是要去藥王谷?找那千云冰?”君寒澈聲音冷了下來。
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哪?
“你在我身邊安插人?監(jiān)視我?”沈蝶蘭語氣不善地肯定道。
自己雖想與他合作,但并不代表他可以監(jiān)視自己。
“聽說你被罰來尼姑庵反省,本皇子好心派了兩個人來保護(hù)你,怎么就成了監(jiān)視?”君寒澈坦然道,他自知理虧,沒經(jīng)她允許就派人跟著她,這與監(jiān)視無二了。
若不實(shí)話實(shí)說,按這丫頭的性子,恐怕非得鬧個不休。
但一想到她的心思全在千云冰身上,心中又覺得不暢快。
果然,沈蝶蘭聽了皺著的眉頭緩緩展開,精致小巧的下巴微微抬起,“這是我自己要來的,待在丞相府多有不便,再者我能保護(hù)自己。”
見她如此執(zhí)著,君寒澈也沒再強(qiáng)求,這幾日好不容易見她不再抗拒自己,若逼急了,到時適得其反便不好了。
“那行,這兩名暗衛(wèi)是女子,人留給你也方便,你不必推脫,放心用便是?!本和俗屢徊降?。
沈蝶蘭點(diǎn)點(diǎn)頭爽快應(yīng)了,“行?!惫饷髡罅粝?,總比暗地被監(jiān)視得好。
“至于那千云冰,你也不必去找他,他不在藥王谷?!本禾崞鹎г票?,語氣有些僵硬。
“你在藥王谷也安插了人手?你想作何?”沈蝶蘭氣憤道。
雖自己就是千云冰,但見她這般維護(hù)那人,偏偏現(xiàn)在還不能說出口,君寒澈心中郁悶至極。
“在藥王谷安插人手何其簡單,離他遠(yuǎn)點(diǎn),他就不會有事?!本豪渎暤?。
見他又拿千云冰來威脅自己,心中便來氣,但也不敢真惹惱他,到時他去找千云冰麻煩便不好了。
“不問就是了,不早了,我要歇息了,你走吧。”沈蝶蘭說著便往床榻走去。
身后傳來細(xì)微聲響,知曉他已經(jīng)走了,她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
看來日后得重新想法子去尋千云冰,讓他在朝廷立住腳,這樣也不至于隨時都被人捏在手中。
且有藥王谷的協(xié)助,自己也不會太難。
想通之后,沈蝶蘭也沒再糾結(jié),喚了丫鬟進(jìn)來伺候沐浴歇息。
夜半三更,月光透過窗柩散在床榻前,一股香煙從門縫飄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