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跌落山崖
南宮安知道如今線索全部中斷,沐漓定是太想要幫他了,才會以身犯險。
另一邊,沐漓這個時候已經(jīng)被逼到了楓樹林的邊緣,那是一片懸崖峭壁。
沐漓旁邊的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些侍衛(wèi)的尸首,黑衣蒙面人手握鋼刀,正在慢慢向她逼近。
“各位可是與我有什么深仇大恨?”
黑衣人有些意外,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死到臨頭還那么多話。
“我等與你無冤無仇,只不過是得人錢財替人消災(zāi)罷了!”
另外一個黑衣人瞪了這個說話的人一眼。
“休要跟她廢話,一刀砍了便是。”
結(jié)果卻被身邊一個身材高大,目光猥瑣的男人拉了一把。
“別啊,這小娘子長得怪水靈的,不若讓我等快活快活,再殺不遲啊。”
說著還露出了淫蕩的笑容,沐漓只覺得一陣惡心。
強壓住這份惡心,沐漓往后又退了幾步,她的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各位兄弟既然是為財,那便不要把事情鬧大了才是。你們幕后之人究竟是出了多少錢買我的這條命?你們說說我把各位參謀一下,看生意做得值不值當(dāng)?!?p> 那幾個黑衣人像是聽到了笑話,大笑了起來。
“我勸你不要枉費心思了,都死到臨頭了,不若猜一下自己會是怎么樣的死法才是。”
沐漓嘆了一口氣,面色沉郁,看著很是悲傷。
“哎,可惜了,我還舍不得死呢。今日落在各位手上只求各位高抬貴手讓我死得痛快一點?!?p> 黑衣人中的一個人往前走了一步,似是他們的頭領(lǐng)。
“夫人請放心,盜亦有道,別聽我兄弟胡說八道,我們不會侵犯你,定會讓你走得體面?!?p> 沐漓點頭拱手相謝。
“聽你這么說我便放心了,死到臨頭,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那個猥瑣男很不高興,他捋了捋袖子,顯得極不耐煩。
“大哥,別跟她廢話了,碰又碰不得,趕緊殺了,別耽誤哥幾個喝酒?!?p> 頭領(lǐng)轉(zhuǎn)過頭去呵斥了他一頓。
“喝喝喝,成天就知道喝酒,找女人。像什么樣子?!?p> 繼而耐下性子,看了一眼沐漓。
“你有什么不情之請,快點吧?!?p> 沐漓站在懸崖邊上,此時的風(fēng)吹得很大,她的裙擺隨風(fēng)飄揚,烏黑的秀發(fā)顯得更加飄逸。
“既然是快要死了,我就想死個明白,今日要殺人之人可是永安宮那位?”
頭領(lǐng)并不做聲,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現(xiàn)在你可以安心的上路了!”
說完,男人握緊手上的鋼刀,往前又走了幾步,剛好走到沐漓面前。
舉起刀正準(zhǔn)備揮下去,卻不料一陣白色粉末撒到了他的臉上。
他頓時腳一軟,撲倒在地,動彈不得了。
粉末隨風(fēng)吹向另外幾個人,他們吸收了這個軟筋散,都有不同程度的反應(yīng)。
“你……”
他們中有一個站得最遠(yuǎn),反應(yīng)最快,動作最敏捷,及時捂住了口鼻,才得以幸免。
然后沐漓手上有毒藥,他并不敢貿(mào)然上前。
于是便抽出背上背著的弓箭,對準(zhǔn)沐漓就是一箭。
沐漓自知已經(jīng)逃不掉了,嚇得緊緊閉上了眼睛。
然而那支利箭并沒有射到她的身上,卻是射到了一旁的草地上。
沐漓看到南宮安騎著馬,站在遠(yuǎn)處,手里拿著弓箭,正看著自己。
沒射中沐漓,又有救兵來了,有些慌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飛奔過來,用盡全力將沐漓推了一把。
南宮安的箭幾乎是同時,射穿了刺客的喉嚨。
他騎著馬,用極快的速度趕到崖邊,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沐漓本來比較幸運,落到了懸崖邊上的棵松樹上。
她躺在上面一下都不敢亂動,生怕會掉下去。
結(jié)果她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天空中一個黑點離她越來越近,終于,一個人的身體壓在了她的身上,她定睛一看,忍不住想罵一句老天爺胡鬧,她身上的人竟然是南宮安。
他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緊緊摟抱著自己。
她正要說話,就感覺身下的樹枝搖搖晃晃已經(jīng)是不堪重負(fù)的樣子,仿佛下一秒就要撐不住了。
“咔嚓”一聲,樹枝終于還是斷了。
南宮安及時地翻了一個身,讓沐漓壓在了上面。
耳邊風(fēng)聲越來越快,兩個人極速地下降。
“撲通”
兩個人一起跌落了深深的峽谷里,水的寒意一下子包裹住了整個身體。
巨大的沖擊,讓人頭暈?zāi)X脹,沐漓只感覺那雙抱著她的手,慢慢地松開來。
湍急的水流推著兩個人的身體,不斷地往下流涌去。
沐漓起起伏伏喝了好多口水,她看到南宮安的頭好似出了血,接著便昏了過去。
待她醒來,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在水里泡了這么久,渾身凍得已經(jīng)失去了知覺。
她費力地爬了起來,借著月光四處尋找著南宮安。
順著水流找了很遠(yuǎn),才終于找到了淺灘上的南宮安。
南宮安頭上有一個傷口,已經(jīng)被水泡得發(fā)白了,他的臉色慘白。
沐漓的心被狠狠地撕扯拉一下,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
“南宮安,你個笨蛋,誰讓你來的,你快點醒醒呀!”
沐漓趴在他的身上傷心欲絕地哭著,她用手摩擦著他冰冷的皮膚,希望能讓他感覺溫暖一點兒。
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然后又搖了搖頭,最后有些膽怯地將手伸到了他鼻子的附近。
感受到了他微弱的鼻息,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氣。
她將南宮安的頭側(cè)了過去,兩手交叉用力按了按他的胸口,一下,兩下,她不知道摁了多少次,終于看到南宮安一口水吐了出來。
她又將頭湊到男人的耳邊,一遍又一遍的喚著他的名字,一邊喚一邊輕拍著他的臉。
“南宮安,快醒醒,不要再睡了,快醒醒,我?guī)慊厝?!?p> 沐漓的聲音哽咽了,月色朦朦朧朧的,四周一片寂靜,只聽得到流水的聲音。
南宮安依舊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他軟軟的一動不動。
沐漓呆呆地看著面前的男人,她從沒有這么害怕過,害怕這個男人真的離開自己。